赵守浑身都在颤抖着,他顺着玻璃碴爬到蓝米尔脚边。

“先生,再我一次机会,这次我肯定能成功。”

“呵……”蓝米尔冷笑一声。

一旁的保镖连忙上前将他从地面拉了起来。

“先生,我保证这次一定能完成任务,我会让姜虞落到你的手上,到时您就拿捏住燕云席的软肋了!”

蓝米尔捏了捏眉心,在心里怒骂赵守是个傻逼。

他要是能抓到姜虞倒好了,燕云席对他妻子的保护,简直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比保护他自己都还要严密!

想要抓到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者说,这本是一场暗中较量,按照赵守话中的意思,是想要两个家族公开对立?

暴露在媒体外,对托罗斯家族也没有好处。

没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走上这一步。

蓝米尔突然发现,自己让赵守去卧底,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如此弱智的一个人,当初他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

“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赵守扒着门板,豁出去了,“先生,您之前答应我,只要我肯帮您忙,你就会让我成为您分公司的总经理,您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蓝米尔一个眼神,保镖上前扇了他一个嘴巴子。

那右边的脸颊,可见地肿了起来。

“先生,您这是要落井下石吗?为了你的一句承诺,我可是辞去了一份前程无忧的工作!”

“您不能过河拆桥吧!”

“滚!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蓝米尔拧着眉,冲着门不耐地低吼一声。

保镖们掰开他的手指,拖着他从喧闹地酒吧后门,丢了出去。

无论赵守怎么敲打着门,里面都没有半点反应。

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

不行,他现在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大好前程,他必须要及时止损。

对了!

他还有一个办法。

赵守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火速打车离开了巷子。

此刻,包厢里。

蓝米尔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重新系上外衣扣子,理了理因为生气而有些凌乱的发丝。

脸上又是那副伪装的正人君子模样。

“沙吉,我们走。”

沙吉走之前对保镖们使了个眼神,他们立刻会意。

今天在这里的一丝一毫,都不能传出去,所以不能留下来过的痕迹。

打开门。

震耳欲聋的音乐,一下子传了过来。

那五颜六色的炫彩灯光下,一个个扭动在一起的躯体,正在完成一场属于自己的狂欢。

而出现在蓝米尔面前的,不止有沉迷酒精的舞动者,还有周渠。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踪败露了。

他不留痕迹得瞥了沙吉一眼,脸色就在灯光一闪之间,恢复了正常。

“没想到蓝米尔先生也喜欢我国的酒吧,也对,你一向对别人的东西很感兴趣。”

周渠的冷嘲热讽,让蓝米尔暗自攥紧了双拳。

他冷笑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一条狗在我面前乱吠?你家主人是不敢出面吗?”

周渠挑了挑眉,丝毫没有在意蓝米尔的挑拨。

他耸了耸肩,面上一片轻松。

“见你,就不用我老大亲自出面了,我来绰绰有余。”

“对了,你应该庆幸他不是让一条真正的狗来迎接你,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了。”

蓝米尔愤怒地上前一步,却被沙吉及时拉住。

在他的余光里,沙吉正在对他摇头。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蓝米尔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

冷笑道:“看来燕云席是怕我了,连与我正面交锋的勇气都没有,呵呵,他也不过如此。”

以为这就能激怒周渠。

真当他的抗压能力是豆腐渣工程?好歹他也在燕云席的冰冷毒舌下生存了这么多年。

周渠“噗呲”一笑,讽刺道“背地里使阴招可是你的特权,我们老大一向喜欢正大光明地与你竞争,可惜某些人在黑暗肮脏的地方待习惯了,出招总带着一股子卑鄙。”

蓝米尔挣脱开沙吉束缚他的手,微微上前一步,与周渠对视。

“告诉燕云席,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他的怒气好似燃烧的火苗,随时要将面前的周渠烧成灰烬。

周渠一脸镇定地与他对视。

“巧了,我老大也让我跟你说一句话,如果你再敢打他身边人的主意,下一次轰炸的地方,就是你们托罗斯的老巢了。”

蓝米尔眸子微眯。

“你什么意思?”

周渠耸了耸肩,笑道:“字面上的意思,没有文化不懂也很正常。”

他说完,扭了扭脖子,“时间不早了,我该下班了。”

说罢,周渠便要往外走,一旁的保镖蠢蠢欲动,突然他又转过身来,似想起什么一样,“对了,别老是在背后搞小动作,你总找其他集团联合针对我们有意思吗?”

“别人都向我们反映,被你骚扰烦了!”

“你不能把在自己国家养成的陋习,施展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吧,总之……挺恶心的,小心别人报警哦~”

蓝米尔的眼神冷漠中带着恐怖。

他恨不得上前拧断周渠的脖子。

就在一旁的保镖领悟到他眼神的时候,正要对周渠动手。

那原本轰轰烈烈的dj突然戛然而止。

酒吧里的灯光昼亮,原本还一脸纸醉金迷的数百人,突然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这边。

所有人面无表情,但都带着敌意。

蓝米尔瞬间意识到,他被控制住了。

燕云席是用这种方法在警告他,他在z国的一举一动,就在他的监视之下。

周渠背对着蓝米尔道:“蓝米尔先生,这里是z国,轮不到你随处撒野。”

说完,他便在几道杀人般的目光下,悠然离去。

硕大的酒吧,突然就人去楼空。

屈辱,愤怒再一次涌入了蓝米尔的大脑。

“该死!”他发疯地踢翻了凳子,凳子倒向一旁的酒柜。

酒柜不受控制地倾倒,将酒瓶甩了出来,碎了一地。

巨大的声响,尖锐且刺耳,所有人都捂着耳朵,忍受酒瓶与地面摩擦发出来的魔音。

只有蓝米尔,他闭上眼睛,在享受这种尖锐。

这种疯狂的发泄,很减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