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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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听母亲突然讲起这么多南宫羽从小都不知晓的事，他一下子能消化过来的，只有三点。
其一，这个什么女神收割系统，本质上是他姥爷继承下来的一种力量。既然是自己的力量，那这东西自然不会轻易离自己而去。
其二，这个东西完全没有公布于世，一副要被今天场上几人烂在坟里的样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正持有过这东西的，恐怕也就只有南宫羽自己跟姐姐了。
其三，这种力量具体表现成什么东西，女神收割系统也好，偶像养成计划也罢，这个应该是看人的，它的本质只是一个计算世界业力因果的计算器，多半是会表现为自己心中最渴望的东西。
换言之，自己的系统里尽是些印度神油一般的沙雕玩意，这事若是传出去……妥妥的英名尽毁！
迅速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情报，南宫羽赶紧回到了话题之中。
姐姐刚刚说什么？她刚刚好像问出了那个似是困扰她很久，同时也困扰了南宫羽好久的问题：
如果说这种力量不会离开宿主，那么他们姐弟俩的系统，为何都先后消失了？
神父探寻的目光看向了南宫幽兰，幽兰却只道：“并没有消失哦。我刚说了，这种力量的本质，是计算宇宙业力因果的计算器。之所以会体现为系统，只是为了方便宿主理解而已。而它会消失在你们心中，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南宫羽和小桃齐刷刷站了起来。
南宫幽兰笑道“当然是因为你们控制这业力的本领变强了。你们自己的大脑认为，不再需要这种东西来计算业力因果。所谓的系统，自然就消失咯。”
这次，南宫羽听明白了，小桃又晕了“什么意思？”
南宫幽兰看了一眼小桃，突然开口！
“小桃，你的新专辑发售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这……”小桃稍稍楞了一下。
下一秒钟，她的表情骤变！震惊之后，却是恍然大悟。
旋即，南宫幽兰又转头看向了南宫羽“小羽，你起家用的公司总得要点人辅佐你吧，心里有人选了吗？”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请求，免费揭秘隐藏女神邂逅位置：青峦山森林，娟子身死之地。
南宫羽心里咯噔一下，懂得了一切！
这破系统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天降的福利，它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也不会消耗什么魅力值，更不会消失，只是自己之前没琢磨透该咋用而已！
想到这里，南宫羽与姐姐交换了一下眼神，旋即从彼此的眼中，品味出了亲情以外的另外一层感情。
同为天选之人的兴奋与怜惜！
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便一齐冲出了房间。
虽然刚刚得到了极其重大的情报，南宫羽此时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却不是那个什么幺蛾子的隐藏女神。
还把个屁的妹！
从出生到现在，劳资第一次有了心有所属的感觉。作为男人，第一次有了想和一个女人共度一生的想法……
青蛇……啊不桐桐！
我不管你的结局是如何，我都要将这个故事变成大团圆的HE！
“因为，劳资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啊！”南宫羽坐上老妈借来的豪车，果断一声咆哮、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系统提示：免费揭秘女神冯桐桐位置，青州市刑警大队办公室。
已经回局里了？赶紧去看望一下。
南宫羽这般想着，没一会儿就到达了目标点。只不过刚到地方他就懵圈了——偌大的办公室，竟看不到哪怕半个人影。
人呢？
他一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出门逮住个扫地大妈，抱着死马楞当活马医的心态去问了一声，这才晓得原来王队他们都去对面饭店开庆功宴了。
南宫羽给林小小打了个电话，刚刚接通，对面便响起了举杯交盏的喧闹声，隔着电话都吵得南宫羽楞了一下。
过了几秒，林小小似是跑远了点才开始说话“怎么了南宫？”
“桐桐在你那不？”
林小小沉默了。
“我就知道你是来问她的。别想了，人家不喜欢你，别追究了，这都是为你好。”说着，她便挂掉了电话。
南宫羽的脑门上，一口气冒出了好几个问号。
他在这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踱步了一会儿，眼角的余光突然被一份文件的标题吸引去了注意。
“针对特情人员冯桐桐（代号青蛇）壮烈牺牲的家庭补偿决定”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之前娟子离世时的那种无助感，瞬间又回来了……
不对，肯定是哪儿不对！
南宫羽这般想着，思忖咀嚼着刚刚林小小的话，“别追究了”“这都是为你好。”
……
似是为了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般，他几乎颤抖着手重新掏出手机，又给林小小打了过去。这次，他几乎是以强迫的口气在威逼林小出真相！
这才问出了一个，令他惊得说不出话的事实。
原来，桐桐当年在接受出国深造的时候就签下了一份来自国际安保公司的保护合同……
这份合同上囊括的保护服务统共多达三百多个项目，费用全部为组织上报销下来，其内容包括且不仅限于二十四小时保镖暗中保护，身份注销与重办，寄宿家庭以及新的人际关系打理，以及，记忆清洗与整容手术……
南宫羽看向了刚刚那份所谓的“补偿报告”，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惆怅。
“这个保护合同，其目的在于将目标彻底改造成另一个不存在的人，以此达到不择手段、万无一失保全目标性命的效果……”
林小小的声音，此刻在南宫羽听来，无异于阎王爷在宣判着什么“据我所知，这东西在省厅那边俗称为‘保护案’，专门用来对最高级别的特情展开保护。”
南宫羽只是默默听她说话，久久不能言语。
电话里，沉默了半晌。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羽才小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林小小有点阴阳怪气。
“为什么她不撤销掉这东西……这个世界上闻名内外的黑道大佬，我敢说她最少最少也得惹过十个。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来你告诉我，她这辈子怕过什么？”
林小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了“别说了，都是因为这个合同，她才能如此高枕无忧做事呀……”
南宫羽急了：“怎么可能！我虽然认识她也没多久，可以我对她了解，她根本不是畏惧这些东西的人。”
林小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你对她了解多少？”
“出入各种世界最黑暗的地方，甚至连F**都想除掉她，一个人举凡对心中的信仰有半点胆怯，就不可能还做得下去的……”
“所以说啊，也该让她休息了。”
南宫羽怎么听都觉得是林小小在敷衍他，越是听林小小这么说好，南宫羽心中的怒火便烧得越旺。
可是理智，还是让他耐着性子继续发问：“林小小，你现在身边没有别人吧？你悄悄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面又是沉默了良久，良久。
南宫羽开了免提，听着对面的叮叮咚咚，点起了一根烟，坐在刑警队办公室的窗前，望着这青州市的夜景……
桐桐，我该去哪儿找你？
得过了半分钟多，对面才传来了林小小的一句话。
“保护案，当事人没有拒绝的权力。”
蓦地，电话对面传出了王队醉醺醺的声音：“小林，你在跟南宫打电话？别跟他说太多，我还想发展他做我们协警呢。”
林小小一阵惊呼“喂，这里是卫生间哎，臭流氓你走错门了！”
然后，对面便挂断了电话。
南宫羽手中的手机，悄悄滑落在地。
他不是傻子，知道这世上有些事终归不是他能插手的，终归不是他有能力去管的。
“我反应过来了，我终于反应过来了……”
南宫羽低着头，抽着烟，一个人喃喃着“桐桐，确实没有怕过谁，然而她被迫签下这个什么保护案，正是因为太多人怕了她啊……”
一瞬间，南宫羽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发过誓，要为娟子毁灭半个世界。为何到桐桐这又认栽了？难道自己之前立下誓言要毁灭这所谓的黑道，都只是会随着自己的成长而渐渐冲淡的……
……小孩子做梦吗？
他动了动心念，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从他心底响起。
系统提示：免费揭秘女神冯桐桐位置，西郊王家庄派出所。
是机场附近的那个村子！
南宫羽一下子反应过来，登时连下楼梯都顾不上，直接从三楼翻窗跳到二楼的阳台上，就这般像个猴子一样一路翻到了车里！
再不追上去阻止，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就算有幸得见，也不可能互相还认识了！
他这般想着，失魂落魄地打着了车，一脚油门爆踹下去，冲向了机场附近最近的那个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