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乐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林嫣嘴里出来的。

门外疏影已经卷起袖子,带着两个粗使的婆子走了进来:“魏王妃,请!”

林嫣一瞪眼:“请什么请,直接绑了,扔出去!”

“我是魏王妃,你怎可……如此!”婆子们一伸手,孙乐乐脑袋炸了:“你们这些低贱的下人,不许碰我!”

“魏王妃?”林嫣冷冷一笑:“老娘还是宁王妃呢!磨蹭什么,等着饭菜都凉了吗?”

下回坚决不考虑什么大局请这个疯婆子来。

婆子们不再犹豫,直接架起孙乐乐往外拖,孙乐乐激动的将椅子都踢倒了。

疏影怕伤及无辜,细心的堵住了她的嘴,抱起了她的双脚,抬着就出去了。

“……”

“……”

“……”

“咳、咳!”

“那个,”有夫人忍不住劝道:“都是一家人……”

孙乐乐嘴损了点,可是林嫣这么粗暴,有失体面。

“夫人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林嫣斜了她一眼:“若是有人当众侮辱您,您忍的下去?”

所以,装什么圣母。

那位夫人当即羞红了脸,被旁边的在桌子底下踢了两脚,终于不敢再替孙乐乐求情。

林嫣重新坐下,面色阴沉,还没从生气中走出来。

温昕雨干咳了两声:“今个儿可是宁王府的厨子特意做的菜肴,再不吃可都凉了。”

“是呀是呀。”李侍郎夫人终于回过神来:“我早瞧着这一桌子菜流口水了。”

京兆尹夫人“噗呲”一笑,打破僵局:“老祖宗,宁王妃,你们再不动筷子,我看着地儿就要被李侍郎夫人的口水给淹了。”

几个人一说话,众人也反应过来,转话题转的特别快。

这里其乐融融,那边张茜也知道自家王妃被扔到了宁王府大门外的雪地里的事情。

她忙让跟来的丫鬟去喊了自家的轿夫匆匆往外找孙乐乐去。

好在宁王府在玉林长街最里头,街上并无闲杂人等。

张茜坐着轿子出来时,看到孙乐乐正红着脸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雪。

她掀开轿帘,故意大声说道:“姐姐怎么就被扔出来了?”

孙乐乐羞的背过身去:“还不将轿子抬出来!”

丢死人了。

也着实恨透了林嫣。

张茜笑:“姐姐蠢,就别出来到处张扬,听风就是雨,还巴巴的说出来。宁王妃不打你一顿,只是扔出府邸,已经算是给咱们府上脸面了。”

说完,哈哈大笑。

孙乐乐终于反应过来:“净房外面两个人是你安排的?”

才知道。

谁胆大包天,在宁王府议论宁王妃的坏话。

两人回了魏王府,晚间魏王也知道了孙乐乐的事情,将其打了一顿不说,将张茜也禁足了。

两个人都代表了魏王府,在外面勾心斗角伤自家的脸面,都是蠢货!

这边林嫣的宴请也接近尾声,大家聊的欢喜,拉着林嫣不撒手。

老祖宗苏氏睡的早,温昕雨身子也不好,先提出告辞,其他人也纷纷起身。

林嫣深觉被孙乐乐扰了心情,深感愧疚,亲自送诸位夫人往二门去。

华灯初上,诸位都吃的微醺,互相搀扶着走到二门,就看见墨宁静静的在那里站着。

风一吹,人一吓,酒就醒了,诸位夫人给墨宁打了声招呼。墨宁微微一点头,走到林嫣跟前扶住有些头大的她,声音不大不小:“以后再有人不长眼,打一顿再仍出去,这样才长记性。”

诸位夫人脚步突然加快,不再停留。

这是嫌宁王妃处置孙乐乐太温柔?

如今流行这么宠妻吗?

为什么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这一晚,京里好多官员不明白自家夫人犯了什么倔,好好的就发火。

第二天互相一见面,呦,你脖子上也被猫挠了?

呵呵,心里突然舒服很多是为什么。

这都是后话,只说林嫣被墨宁扶着回了正房,心里还存着气,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完整。

最后道:“肯定跟魏王家那两个女人相冲,回头再惹我,非扒她一层皮不可。”

墨宁示意红裳去熬碗醒酒汤,扶着林嫣坐到榻上。

炕几上正是林嫣白日里送来的信笺。

林嫣拿起一看,大着舌头问:“你在咱们屋里办公呀?这玉玺的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墨宁倒了杯热茶送到林嫣手边,又轻轻抽回信笺折好,才回答到道:

“宫里的玉玺是假的,没错,这事我知道。”

可是淮阳侯暗地里找真玉玺,他还真不晓得。

“始皇时玉玺就被铸造出来,象征王权。之后不知经历了多少朝代,各朝皇帝都极为看重传世玉玺,认为拥有传世玉玺的人才是天意所属的那一个真龙。”

见林嫣懵懂,墨宁少不得耐下的给她解释:“因此玉玺没了,父皇才惶恐不安,怕外祖拿着真玉玺威胁他抢来的位置。”

其实若是能力超群,有没有传世玉玺又能如何?

传世玉玺在前朝失传多年,也没见动摇什么国本;后来被大楚哀帝得到,搞了一个什么天命所归,祥瑞之兆的故事。

结果继位者不争气,没几年就灭国了。

所以天命什么的,墨宁并不太相信。

林嫣听后,愣了半响:“那就是无所谓了,害我答应宋氏三件事情。”

墨宁笑:“怎么会没用?父皇既然那么看重,我先一步找到会不会让他更开心?

再说你心底良善,我就不信,没有这件事,你就不放过宋氏。”

林嫣被戳穿心事,不好意思的一笑,直接爬进墨宁怀里磨蹭了磨蹭。

墨宁脸色一变,呼吸都变得粗了:“别闹,说正事。”

“啊?”还有什么正事?

林嫣闭着眼睛,手往上摸呀摸,终于摸到了墨宁的胸膛,还是这里暖和。

她直接将手伸进墨宁的衣领,理所当然的将对方当成个火炉子。

有夫君真好,冬天必备之暖炉呀。

红裳正巧端了醒酒汤进来,已经见怪不怪,直接将醒酒汤放在案几上,转身出去还带上了门。

门外张传喜正候着,见红裳出来眼睛一亮,迎了过去。

还没走近,红裳忙用手捂住鼻子:“传喜公公,您这是掉茅厕了吗?”

还有味?

张传喜抬起胳膊自己闻了闻,洗了半天澡了,想想的皂角味道呀。

红裳又道:“公公明个儿再来伺候吧,眼下王爷和王妃两个人不用人伺候。”

说着脸一红,转身往茶房里候着去了。

嗷呜~,又虐狗!

张传喜丧丧的也离开了。

屋里,林嫣正问墨宁:“还有什么正事呀?能有什么正事呀?”

不都解决完了吗?

洗白白睡觉,从此你上朝来我听戏,开始美好生活,省的大家跟读太累。

“今个儿,二弟领着杨丕国进宫面圣了。”墨宁皱眉。

啊?杨丕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