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在继上一次目标被抢之后,耿牧若这次受伤了。

花香也没有掩盖住血腥味儿,褚裟放下剪子和花枝,他快速找来了医疗箱,“为什么不去医疗舱?”

“没有。”耿牧若是个很守旧的人,他固执的用同一把□□,固执的不肯用医疗舱,但他在饮食上就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他的餐具干净整洁就好了。

“真讨厌你这样。”

“为什么?”

“看见以后好担心。”褚裟用消过毒的剪子剪开耿牧若的衣服,他从来不会多嘴问对方去做什么,只会在店里等对方回来,一起喝个下午茶。

“下次不会了。”

“不来见我了吗?”

“嗯。”

“更讨厌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伤,然后还躲着我。”

“那你想怎么样?”

“不要受伤。”褚裟拿起一个像鸡蛋样的东西,敲开外壳把它倒在耿牧若受伤的地方,蛋清一样的药液发出滋滋声,不一会儿伤口就恢复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

“托人买的,因为觉得有一天能用到。”

耿牧若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他看着褚裟垂着鸦黑的睫毛给自己包扎伤口,“没必要弄得这么麻烦。”

“这是受伤了,怎么是麻烦?”褚裟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不行,我得给你做点有营养的东西吃。”

“不用麻烦了……”耿牧若伸出去的手没能拉住像风一样的男人,他靠在沙发背上,拿起遥控器看电视,“你这个电视从哪个古董店淘来的?看上去比我的要旧很多。”

“在……在逸城街。”

褚裟顿了一下,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熟稔,“那里有很不错的小吃街,很大程度上还原了曾经的街道。”

“你在做什么?”

“做骨汤。”褚裟的手在桌子上翻找着,他取出一包药粉,看着耿牧若的背影将药下进了锅里,随后若无其事的搅拌着汤,“要吃面条吗?”

“米饭。”耿牧若看着自己常看的脱口秀节目,时不时跟着屏幕里戴黑框眼镜的女人笑两声。

“要咖喱吗?”

“要。”耿牧若觉得镜片有点脏,他取下眼镜仔细擦干净,他是一个□□,难免有点远视,戴眼镜是为了看清楚近处的东西,刚才他很想看某个人才会戴上的。

alpha们会常常聚在一起,他们还会邀请甜美的omega来,目的是为了泄'欲,确保自己不会因发'情期而出现差错。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

“你是alpha,为什么信息素这么淡?你是杂'种吧?精神力出问题了吗?”

“我……”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褚裟并不是第一次碰壁,他坐在餐厅里,周围餐桌的人交头接耳,好像是在嘲笑议论他的狼狈。

“我要是他我就一头撞死了,怎么会这么厚脸皮来参加这个活动?”

“好像是那边的大少爷邀请他的,可能是想羞辱他吧?”

褚裟也觉得对方邀请自己来为的就是羞辱,根本不是交朋友,这里的omega都现实的很,他们只跟有地位且血脉高贵的alpha离开,然后获得不错的种子,为家族生下强大的血脉。

“没有哪个omega愿意为他这样的废物生孩子。”

“真可怜啊,有人想看他出丑,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娱乐我们的。”

比起被嫌弃的自己,褚裟反而觉得这些把自己当成生育机器的omega更可怜,他们意识不到自己不光因为身体变异逐渐变得像披着男人皮囊的女人,而omega对alpha的身体和心理上的臣服充满了男权掌控世界的观念,这个世界的拜'□□'癌太可怕了,已经在腐蚀大家的思想了……

“喜欢这里吗?”德吉拿着酒坐在了褚裟对面,他听着周围的议论有些得意,喜欢的女人因为眼前这个小白脸拒绝了自己,他实在是觉得很可笑,不教训一下这王八蛋感觉会睡不好。

人怎么可能不会对情敌产生怨念呢?尤其是自己心心念喜欢的人拼命讨好对方,而对方却一副无动于衷甚至有点不知好歹的样子,怎么会不迁怒呢?

“德吉先生。”耿牧若走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他霸道的信息素,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用抑制剂了,如今根本收不住,已经有好几个omega靠近他后发'情了。

德吉的信息素被激出来了,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有敌意,这是捕食者本能,但对方完全压住了他的信息素,他毫无反抗之力,“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再见。”褚裟松开吸管,露出一个笑容,目送德吉离开,他无意中看见了人群中一闪而过的人影,觉得有点古怪,可是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能不能收一收你的信息素,压力很大的。”褚裟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是很愉快,耿牧若的信息素就像波澜壮阔的大海,而且还是风暴中的大海,很能激起别人的怒意。

“不好意思。”

“我借给你一支。”褚裟伸手去把耿牧若的衣服却被拒绝了,“我帮你打针啊。”

“不要在这里,去个没人的地方。”

周围的alpha确实都在看耿牧若,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一般情况下,alpha释放信息素不是为了让omega腿软求c就是为了跟别的alpha比力量,耿牧若的信息素让他们忌惮的同时引起了他们争强好胜的心。

褚裟立马把耿牧若挡在自己身后,横眉冷对其他alpha,“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高大威猛的男人吗?”

“别说了,走吧。”

耿牧若拉着褚裟快步来到一个房间,有点尴尬的是,这种房间为要做那种事的alpha准备的,隔壁房间还有小omega的叫'声,还是两个房间都有alpha和omega在交'合。

褚裟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对于隔壁传过来的声音选择无视,“把胳膊露出来。”

“嗯。”耿牧若有点尴尬,快速拉开衣服露出胳膊后撇开了脸。

“真受不了这些人。”褚裟用酒精棉给耿牧若结实的臂膀消毒,拿着针筒扎进肉里,他看着抑制剂被缓缓推入,安心的收起了医疗包,“看来带着它是正确的决定。”

“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依照你的身份不好来这种地方的吧?可你还是陪我来了,还在别人刁难我的时候,给我解围……谢谢。”褚裟在耿牧若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他低头看着耿牧若,把手覆盖在对方放在床上的手上,“是感谢的吻,不是要气你的。”

“我知道了。”耿牧若抬起头,眼睛看着褚裟的手指在抚摸自己的唇,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你能不能别靠这么近?”

褚裟用膝盖分开了耿牧若的腿,边吻边把人按倒在了床上。

耿牧若一开始想推开,但没有用力,后来把手放在了褚裟的背上。

“先生,你们需要用品吗?”机器的提示音让正在床上缠'绵的两个人清醒过来,相依的唇齿分开了。

“我在干什么?请原谅我,我可能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褚裟看着耿牧若的眼睛,立马翻身起来,他坐在床边狠狠的抓了一把自己乌黑头发,“哈哈……牧若,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

“我该去买些花了,有时间再聊。”褚裟往外走,结果走错了方向进了浴室,他索性假装想洗手,总比让耿牧若以为自己想上他来的好,他怎么会没原则到要睡朋友呢?可是他好想那么干啊,好纠结,要不要扔硬币决定?

耿牧若没有再说什么,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最后悄悄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母亲带给他的低贱血统影响了他,让他常常处于失控的危险之中。”

“他母亲是beta吗?”

“没错,他母亲是个beta,而且还是一个平民。”

“他父亲呢?”

“跟您一样,他的亲生父亲也是非常强大的alpha,是约翰斯上将。”

“没人跟我一样。”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褚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走到男人跟前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随后用剪刀剪去了他的舌头,“不会说话就别要舌头了,给我做花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