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具被吸光精气的男尸被明晃晃的扔在了城外,官府客客气气的把全真观的容世请来,求他除妖。

“是狐妖所为。”容世看完尸体后站了起来,眉头紧皱,这几个便是昨晚欺'辱那群狐妖的男人。

“道长,您看我们什么时候把作案的狐妖抓回来?上面可都等着呢!这几位可不得了。”

有些人哪怕面上好看,容世也能透过他的皮囊看到内在的美丑,相由心生,这几个人内里外在都是又丑又脏,生前肯定没干过什么好事。

可这与容世无关,他不管人,他除的是妖,人有衙门管。

乱世道士下山救世,和尚关门避祸。盛世道士归隐深山,和尚出门圈钱。

如今妖族横行,容世日日驱魔降妖,可是人心中的孽障怎么也除不尽。

人心便是恶妖的来源,心中有恶,世间的妖便除不尽。

“师傅,近来城里的赤狐妖越来越多了。”容世看着正在炼丹试图掩饰心虚的宋石齐,“您知道些什么……对吗?”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宋石齐慌的往炼丹炉里乱丢东西,结果只听一阵巨响,炼丹炉炸了。

“咳咳……”容世一边咳嗽一边从废墟里找宋石齐,“师傅,您没事吧?”

“有事,快来救我,我的老腰……”宋石齐对容世伸出手,却不见徒弟救他,“容世,你快拉我出去啊!”

“师傅,您知道为什么近来城里赤狐越来越多吗?那几个男人为何死的那么可怖?”容世袖手旁观,冷眼看着宋石齐。

“我不知道。”

“那师傅就在这里冷静一下,徒儿去抓几只狐妖盘问一番再来救您。”

“事情说来话长,要从十年前说起……”

那天,城里来了位美人,她叫赤颜,街上所有的男人都追着看,女人们嫉妒她的美,对她尖酸刻薄。

赤颜微微浅笑,对所有人都很友善。

她初来乍到,只是想体验一下人间烟火,她发现大家对她同样友善,却忽略了没有女人愿意靠近她,对她好的只有男人。

有一个男人见赤颜生的美,夜里摸到她房里,结果被打了出来,因此知道了她的秘密,她是一只狐妖。

官府就找来全真观的道长捉拿这只狐妖,来的人是宋石齐的大师兄赵峰。

谁承想这个赵峰居然在困住狐妖后羞'辱了她,这事儿被人看见了,散播了出去。

赵峰的师傅废了狐妖的法力后交给了官府,随后又把赵峰逐出师门。

能让道士破戒的赤颜饱受非议,在人们眼里她就是孽障。

父系社会里,男人不会有错,有错的只会是女人。

美便是原罪,也是狐妖赤颜悲惨命运的开始。

官府老爷见狐妖赤颜着实貌美就把她送给了来巡查的上官暖床。

那位贵人癖好古怪,什么刑具都给赤颜用上了,等他离开的时候,赤颜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随后,赤颜被丢进了窑子,一点朱唇万人尝 一双玉臂万人枕。

城里的男人被赤颜迷的不回家,女人们妒火中烧,某家主母让下人把她拉到菜市场,让人活活烧死了她。

死前,赤颜对这座的人下了诅咒。

“我干爷爷乃是赤狐族的老祖宗,你们会为你们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赤狐族哪怕只剩下一个族人,也必灭此城!不留活口!哈哈哈哈——”

赤颜死的时候,天降异象,围观的百姓怕了,四散奔逃。

因为心中有鬼,所以城里人心惶惶,寝食难安,他们找来了不少道士跟和尚,屠杀狐狸,那时候狐狸的尸体都堆积如山了……

宋石齐有些不自在,“这孽债本来就是师兄他开的头,师傅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对待赤颜,知道这事儿后,老人家郁郁寡欢,没多久便去了。”

“所以,赤狐族来复仇了?”

“听闻他们老祖宗都出山了,不灭此城,怕是不能善了了。

“那便找到他们老祖宗,灭了这诅咒。”容世攥紧拂尘,一甩拂尘把宋石齐救了出来。

私塾里传出来朗朗读书声,声声入耳。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褚裟放下书,看着学子们温柔的说,“散学了。”

“夫子走好。”学子们起身,左手压右手,手藏在袖子里,举手加额,鞠躬然后起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手放下。

“给你。”容世站在私塾外等人散尽,眼睛只看了一眼褚裟便看向了别处,他将一个破旧的钱袋扔给褚裟,“赔你的瓦。”

今日穷道士不穷了?

褚裟侧坐在私塾内的长凳上,胳膊搭在栏杆上,遥遥冲容世一笑,“道长,近来这妖啊,霍乱人间,小生每天都怕的睡不好,道长陪小生小酌几杯可好?”

“无量天尊,贫道乃出家人,不喝酒。”

“小生觉得道长日子太清苦了,看的我心疼。”褚裟垫着手里的钱袋子,“这上面有道长手指的余温,倒让小生爱不释手了……如此,我们便去喝茶,可好?”

“不好。”

“那便还道长。”

褚裟把钱袋子丢给容世,“你这道士好不讲理,打坏了小生的瓦,却不肯陪我喝口茶,那不要也罢。”

“那你想喝什么茶?”

褚裟撑着栏杆便要跳,“还劳驾道长接住我。”

“等等……”容世已经伸手去接了,被褚裟扑了个正着,他感觉胳膊一沉,脸色不太好的想,这人真重!

“走了。”褚裟自来熟的牵起容世的手,“与我一道去吃茶。”

“离我远一些。”容世往旁边挪了一步。

“为何?”

“出家人不近美色。”

褚裟生性爱笑,容世一句话就让他笑的站不住,他倚在容世身上问,“那,道长的意思便是小生美了?”

“是,很危险。”

“这话说的,哪里危险了?道长一推小生,我便倒了,谈何危险?”褚裟凑近容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被容世一巴掌拍出去七八步。

“你没事吧?”容世快走了几步,对褚裟伸出手,“贫道绝非故意的,是善信先……先动嘴的。”

“那你就动手吗?”褚裟刚把手搭在容世手上就被对方甩开了,他只好自己爬起来,“又怎么了?”

“没怎么。”

容世继续往旁边挪,他原本想着大路朝天,两人各走一边,结果褚裟偏要往他身上靠,他只好往一边继续挪,最后无处可挪,在最边儿的位置了,他才忍着火气说,“善信能不能往那边点儿?贫道呆不下了。”

“以前都是你啊我啊的,如今就善信啊贫道啊的,道长跟小生可是生疏了。”

“你不要……这样想,就这家吧。”容世指了指旁边的茶馆,直接抬步走进去了。

“好。”褚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人,眼睛变了一下,把人吓得扭头就跑,“蠢货,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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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之前有留言说澳洲会议那事儿,咱就收着点儿写一些东西。因为担心不过审,洋君准备在被封的边缘悄悄试探。

很久前我就写过一个很乱的文,我想写人性,结果人家网站就是觉得我耍流氓,把我封了。抛开车和文笔不说,那文太黑暗了,封我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