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

晏行煊做出一个你打住的姿势,说:“有这闲情,我宁愿回家睡大头觉,女人太麻烦。”

“哥,我怀疑你在内涵我。”陆凤璇见他实在没兴趣,也不再逮着说了。

她今晚故意跟卫航那个傻逼待了两个小时,满心以为可以把御迟胤给逼出来。

结果他没来,她白忙活一场,这心里头挺丧的。

晏行煊看着她蔫蔫的表情,“你这今晚以身当饵,看来结局并不如你意,这么垂头丧气的,赶紧把精神打起来。”

“哎,你个单身狗不懂,我满心期待他会出现,会吃醋,可是结果呢,他连个鬼影子都没冒出来。”

陆凤璇拧着眉头,整整蔫蔫哒哒的,像冬日里地里的一颗被冻坏的小白菜,提不起精神头。

“你啊,这就是心急就想喝热豆腐,他能隐匿两年不跟你相认,自然有他的目的和苦衷,你这一下子就想把人逼得露面,想的太轻易了,而且……”

晏行煊侧过身,眼睛往后面的扫了一眼,神色中带着警惕。

“后面盯梢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换了我是他,今晚也绝不会贸然露面。”

听到这话,陆凤璇下意识地就想回头去看,晏行煊将她拦住,提醒道:

“动静别这么大,小心打草惊蛇。”

陆凤璇点头,用余光瞥着后面紧跟不舍的一辆黑色大众车,对方跟的很警惕,始终保持着一段合适的距离。

既不会跟的太近引起怀疑,也不会因为跟的太远,而跟丢他们。

“这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吗?”陆凤璇问道,她刚才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事。

晏行煊回答:“嗯,从酒吧跟到这了,我出来的时候确认过,身后没跟着车,对方是专门针对你的,这是第二拨了,跟别墅外的那一拨人又不一样。”

“呵呵,这么说来,我完全成了他们眼里的香饽饽,一个个跟恶狗似地盯着我,他们不从我身上撕咬下一些肉来是不会罢休了。”陆凤璇冷笑道。

“所以,小祖宗,为了不增加我的工作量,在我把这些人揪出来之前,就请你之后老实点,乖乖听话。”

陆凤璇不喜欢被动的局面,她盯着后面的车子,微微眯了眯眼睛。

“哥,我和御隆守也算是撕破脸皮了吧,既然都抓到对方的在跟踪我了,我还惯着他做什么?”

她嘴上这么问着,下一秒,她喊了司机一声,吩咐道:

“张叔,加速,你把后面的车子甩掉,在外面绕几圈再回去。”

晏行煊在一旁说道:“你这么折腾有什么用,檀园外还有一拨人盯着,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对,我怎么感觉哥你的态度有点奇怪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忙着我?”

陆凤璇忽盯着晏行煊的眼睛,凑过去,一脸怀疑的问道。

晏行煊没有说话,一手按在她的脑门上,将她凑过来的小脸推去老远。

而他抵着车窗,头疼似地揉了两下太阳穴,闭目养神。

“神神秘秘的……”

陆凤璇揉着额头嘀咕着,见晏行煊不愿意多说,她便没有不识趣地追着问。

司机收到她的吩咐之后就加快车速,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趁机甩掉后面跟踪他们的黑色大众车。

那辆车子缓缓在车边停下,领头的人拨了个电话出去,说他被对方察觉了,泄露了行迹。

对面接电话的是御宅的管家老庄,收到这个消息,庄管家很快回禀了御老爷子。

“老爷,汪力那边来电话,说他跟踪陆凤璇被发现了,对方在路上将他甩掉,汪力打电话过来请示,要不要再继续跟踪下去?”庄管家一字不差地复述道。

此时,御老爷子站在窗边,右手手指间夹着一根粗粗的雪茄,一缕烟雾袅袅上升。

听完庄管家的话,御老爷子不悦的转过身:“叫他们暗中盯着,为什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汪力怎么办事的。”

“陆凤璇身边有一个年轻人,应该是晏家那边派来保护她的,对方的反侦查能力非同一般,汪力不是对方的对手,大意了。”庄管家说道。

提到晏家,御老爷子的那只独眼就迸发出一丝阴邪的恨意,捏着雪茄的手都在用力。

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瞎掉的这只左眼,就是拜晏家人所赐。

这也就注定他与晏家,是永世不共戴天。

“算了,你把汪力召回来,我另外有事情吩咐他去办。”御老爷子吩咐道。

庄管家点头应了声是,走到一边去给汪力回电话。

电话说完后,庄管家注意到时间不早了,走过来提醒老爷子道:

“时候不早了,老爷,我扶您去休息。”

“不用,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退下吧。”御老爷子挥了挥手,示意让管家离开。

得了他的吩咐,庄管家颔了颔首,躬身慢慢退出了书房。

等管家一走,御隆守就把雪茄摁到烟灰缸里,拿过桌上的一只小巧遥控器,将门从里面反锁,设置书房的警醒装置。

除了御隆守本人,没人知道他的这间书房其实另有乾坤。

书房内所有的一切设置看似普通,其实,几大并列的书柜间另有洞天。

御隆守走到书柜前,双手在第二个书柜的某个柜子上用力按动,然后整面墙的立式柜子发生变化。

两面柜子往前凸,中间那一面柜子却是往里面凹陷,露出一个半个身侧的狭窄通道。

通道露出来之后,旁边的墙上有一个类似电梯按键的按钮,一按,便响起一阵轰隆的响声。

紧接着,一个只容许一个人的狭小电梯,便升了上来。

御隆守踏进电梯里,等他再出来,他却是神不知鬼不觉到站在了御家的祠堂内。

面前是一整面墙的御家祖宗牌位,桌上奉着香烛,烟雾袅袅。

夜里,四下寂静,尤其是祠堂里的气息阴沉,颇为寒冷。

御隆守没有给祖宗上香,一只眼睛阴冷的注视着这些牌位,面上毫无敬意。

随后,他不知从哪找出来一块没有被刻上字的无字牌位,拿在手上,冷冷地端详着,冷笑着。

“转眼间,都过了四十年了。”

“有这么多人陪你,想必你一个人在地下也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