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与您是什么关系?”

“徐先生,您为什么要选何小姐做压轴的舞伴?有特殊意义吗?”

“何小姐与徐先生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这位先生与何小姐什么关系?”

“对于刚才徐先生帮何小姐挡酒,你有什么看法?”

一大圈瞧热闹的记者眼看着就要被带偏了,经纪人立刻大方的将自家老板徐锡请出电梯,两人吸引住所有“□□短炮”,然后经纪人才解释当时徐先生离何小姐最近,作为绅士怎么可以让身旁的小姐遭这种罪。

换成任何一个人,他们徐先生都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经纪人估计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帮徐锡竖立了一个道德模范形象,同时还撇清了绯闻关系。

至于跳舞问题,徐锡亲自出面解释现在是民国十九年了,太太小姐们走出家门参加社交活动乃是常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出于公共礼仪,他邀请何小姐跳舞,是欣赏她舞技高超。

如果在场哪位小姐觉得自己比何小姐的舞技好,他也可以邀请那位女士压轴跳舞。徐锡本就问心无愧,说起话来抑扬顿挫中气十足。

俊男美女的组合向来讨喜,无怪乎那些记者们会猜测他们两人的关系,清澄渐渐回笼的理智告诉她,自己也是一位媒体人,媒体人的标题套路,她一分钟能写三十条不带重样的。

反正大家都是到手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经纪人和徐锡的解释并不能让明天的报纸销量见长,那些记者会放过他们才怪。果然记者们又开始追问他们之前合作《荆棘玫瑰》时的情况,似乎非要扒出一点不可见人的料不可。

此类桃色新闻对男士来说叫风流佳话,而对女方来说就是放浪轻贱,事后会对女方造成及其恶劣的影响,搞事的人不就是想让她背上水性杨花的骂名吗,她偏不让那人如意。

“阿霄,你先走,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清澄胸有成竹的小声说道。

“你看我像是当逃兵的人吗?”高峻霄淡淡扫了她一眼反问道。

“我怕你见到我的真面目会后悔。”清澄笑嘻嘻的调侃自己。

“那正好让我见识一下,免得以后不小心惹了你。”高峻霄浅笑着说道。

前面的经纪人已经把媒体的焦点带到了徐锡近期合作的女演员身上,又有人出声带节奏:“何小姐,你怎么不说话?”

这声音不就是屡次带节奏的那人么,清澄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是一个戴黑框眼镜的高个男子。

“诸位同仁,别猜了,我和徐先生确实有秘密关系哦。”清澄的话宛如巨石投水,记者们直接炸开了锅,连徐锡和他的经纪人都惊得合不拢嘴,呆呆地望着清澄。

只有身边的男人在笑自己,清澄毫不客气的丢了个警告的眼神过去,高峻霄立刻换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不止徐先生,我同旁边的高先生也有特殊关系哦。”清澄昧着良心拆了高峻霄的台,还把媒体同行的话都抢答了,围观的记者们顿时鸦雀无声,齐齐望向高峻霄。

“何小姐不愧是位风流人物,引得各路英雄竞折腰啊。”那个戴眼镜的高个子记者很快反应过来,阴阳怪气的回道。

这话似乎提醒了在场的媒体,明天有桃色新闻写了,一时间白光闪烁,拍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人言可畏啊,要真上了报纸那就是没事也能写的跟真的一样。

眼镜记者环顾一周,似乎很满意周围的情况:“也不知道何小姐使了什么手段,徐先生为了演何小姐的《荆棘玫瑰》不惜同他兄长吵架,这种私事不是我亲耳听到我都不敢信何小姐是这种人。”

“私事?这位先生您的癖好还真是独特,竟然会有人会在这种场合大谈私事,请您尊重一下在场的每一位客人的心智,以何小姐的名气,剧本随便拿出去都有一群角儿抢着演,到你嘴里怎么变成何小姐求人家演呢。”高峻霄拨开人群镇定自如地说道。

“就是,家兄对我当演员的事不满许久,我都懒得理他,再说了,我争取我喜欢的角色有什么问题,金小银三个字就是金子招牌,这个角色将是我演艺生涯的代表作之一。”徐锡在旁边帮衬道。

“呵,你们这些追求者都太天真了,何小姐这么爱出风头,怎么可能吊死在一棵树上。”眼镜记者态度轻慢,企图挑拨离间。

高峻霄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清澄,一会儿拿个舞后给我瞧瞧,我就喜欢看你出风头。”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她每天都在干什么你知道吗?”眼镜记者嘲讽道。

“不需要知道,我就这一口锅,稀罕着呢。”高峻霄云淡风轻的问道,“你是不是一直跟踪人家徐先生?这个问题就很严重了,得把这个跟踪狂送到巡捕房去,不然他可能会祸害其他人。”

“别来不及给我扣帽子,先生忠言逆耳,男人心里在想着什么您身为男性最清楚不过,别到时候自己的帽子的颜色变了才追悔莫及。”眼镜记者恶狠狠的诅咒道。

拱火拱的差不多了,清澄突然掩着嘴咯咯笑起来,让人吃不准她的意思:“看不出来,您还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啊,精神受了刺激就去看心理医生,别怨东怨西,以为人家同你一样的遭遇,要是没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何小姐伶牙俐齿,也不拍坏了你精心伪装的大家闺秀形象。”眼镜记者把火力全集中在清澄身上。

其他记者陆续反应过来,同身边的人小声议论。清澄径直走到眼镜记者身前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家报社的记者呀?”

“群星杂志社。”眼镜子记者眼中满是不屑,轻飘飘的答了句。

“没听说过,我也没兴趣知道。”清澄话锋一转问道,“你既然这么喜欢跟踪徐先生,那你知道《荆棘玫瑰》结局是悲剧还是喜剧?徐先生演的角色叫什么?你去现场看过演出吗?”

眼镜记者被逼的步步后退,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那剧太热门了,我没买到前排的票,黄牛票又太贵了买不起。”

“很贵啊,那真太不好意思了,你问的票价是多少呢?”清澄佯装好奇的问道。

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眼镜记者身上,可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准数来。

“这都不知道,这位记者小姐,你知道吗。”清澄又问到高个记者身旁的小姐。

“戏院售票处是两角八分一张票。黄牛价大概翻三到五倍。”记者小姐流利的回答到。

“而且前三排只对戏院的vip出售,外人有钱都买不到。”另一位男记者替他补充道。

“作为一个娱乐记者,连戏院的大行情都不清楚,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要知道越是会挖小料的娱乐记者对细节了解越多,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记者,还是徐先生对家请来搞破坏的,麻烦把你的工作证给我看一下。”清澄伸出手讨要证件。

“我有采访许可,工作证放在我同事那我忘记拿了,得我采访完就进去拿给何小姐看。”眼镜记者指了指脖子上挂着的采访许可牌还在嘴硬。

“大家的证件呢?”清澄话音落闭几乎所有的记者都动起来,或是从口袋中摸出纸质的工作证,或是展示早就别在胸前的金属记者章。

清澄唇边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对着腕上珍珠手链一按机关,便从中摸出一个记者专属的金属章,故意在高个记者眼前晃了晃,她本想拿来临时采访徐锡或者唐先生用,谁料到还有去伪存真的作用。

出于职业习惯,真正专业的记者们都会把证件随身带着,因为越是大型的宴会,消息越是多,他们都是来工作的,没人想被保安当做来打秋风的穷瘪三,而被赶出去错过挖料的机会。

眼镜记者一看形势一边倒紧张的满头大汗,似乎想脚底抹油,他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两个戴红缠头的黑脸阿□□手拘住,红头阿三的身后站着冲她眨眼的高峻霄,清澄心里感慨这男人还挺机灵的,知道她在想什么。

“保安,你们怎么可以让一个没有记者证的混子入场,给我轰出去。”经纪人学着唐先生的口气,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气势。

在保安押走人前,徐锡叫停他们,严肃地对着眼镜记者说道:“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如果你继续恶意诽谤,我的团队将保留对你法律诉讼的权利,请好自为之。”

这话不止是对那高个记者说,也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

看来徐锡绝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清澄收回心绪,拍了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让大家久等了,我想剩下的先生小姐都是专业人士,不会为了黑而黑。”

“何小姐,您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关系了。”有位记者问道,他们在意识到清澄也是同行后,态度客气了不少。

“《荆棘玫瑰》乃是鄙人与徐先生的首次合作,那次合作让我看到了徐先生作为一位专业演员的爆发力,所以我正在为徐先生量身打造一个全新的角色,而本剧的女主则是位蛇蝎美人。”清澄朗声说道。

让蛇蝎美人做女主太过大胆,现在能看到的女主大多天真善良,逆来顺受,始终带着国人温柔贤惠的传统价值取向,一时讨论女主的声浪就要盖过清澄的声音。

徐锡赶紧给她打圆场:“这个秘密我们本来想甄选出女主角之后再公布,可架不住大家太热情了。经过上次的合作,我也觉得何小姐的剧本既有趣味性又有深度。我个人非常期待这次新剧本的最终呈现。”

有人好奇的问道:“何小姐,这次是什么故事呢?”

“战国时代的春申君大家听说过吧,上海的简称“申”就是源自受封于此的春申君黄歇。”清澄停顿了一下才继续科普道,“春申君受封吴地时倍受百姓爱戴,可他做了一件晚节不保的事情,直接影响到了楚国的王位之争。”

“我们故事的女主是位叫李环的美貌楚女,她的兄长是春申君的门客兼侍卫,李环先是要求兄长把她献给春申君做妾,风头一时无两。可李环的野心不止于此,受孕后她又要求春申君把自己送到王宫为妃。”

“时任楚王无子,她若能产男必为王储。到时候小楚王就是春申君的亲骨肉。为了当太上王,春申君脑子一热便答应了,李环入宫后果然产男,并破例被封为王后,连带其兄长被封为将军,从此李环游走在三个男人之间,直到熬死了老楚王……”

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这时有人出声:“那春申君的计策不就得逞了吗?”

“不,李王后上位的第一道懿旨,就是以清君侧的名义,将春申君九族尽灭。至于原因可不止是害怕小楚王的身世秘密曝光,不然只需杀春申君一人即可,犯不着灭人家九族。”清澄留了个大悬念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能方便透露一下为什么吗?”又有人问道。

“这个悬念就得留到上映的时候再揭秘哦。”清澄故意卖了一波关子。

“大家可以猜猜李环这位蛇蝎美人,哪位女明星能有幸出演?”经纪人顺着清澄话立起讨论的氛围。

正听着大家的讨论,清澄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拉住,偏首就看到高峻霄的笑脸,他凑近耳边小声问道:“何小姐,你又给自己挖坑,能填的完吗?”

“没事,他们过几天就忘了。”清澄自信的说道,她随口胡诌的故事哪可能补全,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记者会忘,徐锡可当真了。”顺着高峻霄的目光,清澄看到徐锡同大家讨论的满面红光大感不妙,高峻霄贱兮兮的说道,“我猜你你以后又会多一个催更的读者。哦,不对,他已经在催了,空空道人。”

讨厌,没事提这茬干嘛。清澄没好气的甩开高峻霄的手,捏着拳头低声警告男人要是敢暴露她,就死定了。高峻霄乖巧的点头,只是抖动的肩膀透露他正在憋笑。

许是发现清澄和高峻霄在交头接耳,记者的八卦之心燃起:“何小姐,您身边的高先生是演将军哥哥的人选吗?俊朗的模样很符合啊。”

清澄马上挽着高峻霄说道:“哈哈,不是哦,长相是他最不值得一提的长处。高先生可是位保家卫国的真将军,不是戏里演的假将军。”

“没有,没有,我还不是将军呢。”高峻霄说话时有些底气不足,无奈的望着身旁佳人。

清澄则坚定而又温柔的对着高峻霄说道:“你在我心里就是大将军。”

此话一出大家连连起哄,也不用追问他们两位的特殊关系,一切竟在不言中。有些记者忽然记起眼前的男人就是淞沪司令部的高督办,区别就是人家上回穿的是军装,这会儿穿着洋装气场更温和些。

人家郎才女貌都是单身,交往也是合情合理合法,记者们得到了两个大料都乐呵呵的出声祝福。在大家的祝福声中,一个壮实的男侍者转身离去,只是他笑起来时露出八颗前牙,很喜感。

当那个壮实的男侍者与清澄擦身而过时,她习惯性的瞟了眼,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切感涌上心头,可很快被热情的记者们要求合影,她来不及细想只能配合摆出合适的姿势。

宴会后,清澄虽然没能拿到舞会皇后,但是清澄的美照几乎天天霸占着娱乐版面的头条,一时间所有话题想要热门都得带着“蛇蝎美人”四个字。

而且由于安保没到位,唐先生自觉有所亏欠,答应单独帮清澄办一件事,清澄这么实在的姑娘,当然在推诿一番后“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司令部里高峻霄正拿着圆规俯身在桌上画着行动路线图,突然“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思绪,他笔都来不及放小跑去书桌前。

高峻霄不耐烦的接起电话,话筒中传来谭司令的声音,现在是谭委员了,他立刻换上笑脸:“谭老近来身体可好?”

“好个屁!提起这事我就来气。”谭委员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把你那根小尾巴召回去?”

“陆献怎么了啊?听说您生病了,我特地派他去照顾你的,是不是照顾的不到位?”高峻霄轻声细语的关心。

“哎呀,他是太到位啦!我连上个厕所他都要跟着,这是把我当半身不遂的瘫子来照顾了,我只是得个感冒啊,快让他滚回去吧。”谭司令的语气越来越无奈。

“感冒这事可大可小,您年纪大了,得好生养养啊!反正他是小伙子年轻力壮,你就给他弄些粗使活记,让他锻炼锻炼,千万别和我客气。”高峻霄严肃的说道。

“两个营,让他滚回去。”谭委员好像不想扯皮,直接抛出条件。

“我不是这个意思。”高峻霄忍着笑和稀泥。

“两个装备加强营加一个特务连,全是你手把手带出来的老人。”谭委员又加了点砝码。

“您误会了,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高峻霄依然在推诿,手上转着铅笔,心中盘算这点怎么够呢,至少给他一个旅啊。

“呵!到了上海滩胃口也变大了,行啊,我就给这点,别的拿结婚申请来换。”谭委员冷笑着说道。

“不是,怎么又扯到结婚了呢?”高峻霄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在补充剿匪队呢。

“我不管,在我这我就是规矩。”谭委员豪横的说道,“再说你不是有对象了吗,今年喝喜酒,明年就满月酒,你磨蹭的功夫,人家都做爷爷了。”

“谭老你……你这不是讹我吗,处对象和结婚是两码事!我刚处的对象,离结婚还很遥远呢。”高峻霄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才说完这几句话。

“哎呦,真稀奇,还有你高峻霄搞不定的人啊,哎,陆副官你马上给我定张去上海的火车票,我要去瞧热闹。”谭司令的声音一会响一会轻。

高峻霄听得头都大了急忙回绝:“不用,不用来,舟车劳顿的别累着您老人家,我……我还搞得定。”

“听听你那熊样,犹犹豫豫一点底气都没有。找老婆和炸碉堡一样,既然认定目标了,就要一鼓作气,直接拿下。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谭委员是个急脾气,估计希望自己原地结婚,立刻生孩子。

“我怎么能和您比呢,没您这么好的福气。”高峻霄打着哈哈,他对象主意可大了去了,自己哪敢去炸。

“小伙子,你不会有什么隐疾吧,要我给你介绍老中医吗?”谭委员认真的问道。

高峻霄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向老领导郑重申明自己身体健康,不信可以查他每年的体检报告。他笑完还得同老领导好好解释,补充两个营加一个连真的不太够,据情报对方至少一个机械师的战斗力。

没办法,在军中兵权就是话语权,光杆司令最难做!高峻霄又简单介绍了下敌方的情况,其实他只要一个指挥权,暂时不会调用太多资源,屯着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高峻霄的目光望向自己的作战部署图,将军不是吹出来的,都是打出来的。他重要的资源还得靠着熊司令,但是熊司令对自己也有赌的成份,他需要一场立威之战彻底获取熊司令的信任,才能获取剿匪必须的资源。

谭司令叹了口气终于松口,其实不是他不想给,是地主家也没余粮,精锐都给蒋中正带去中原了,剩余的都屯在京郊,一时半会调不回来,他既然不急用,东拼西凑还是能凑出一个旅来。

听到精锐都被调去中原,高峻霄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他闭上眼睛都是血流成河的焦灼场面,一用力手中的铅笔被他掰成两段。

什么时候他们可以不打这种无意义的内耗之战?什么时候他们的领土上再无外国之租界?什么时候他们的领海再无他国之战舰?

他以为北伐之后的南京8政8府能让国家真正拥有对抗外敌的实力,可南京那些人归根到底还是军阀做派,高峻霄倒吸一口凉气,拼命稳住情绪表示让陆献先把签字手令带回来。

“听到没,明天就回去。嘿!还不相信,你自己听。”一阵窸窣声后,话筒里的声音变为年轻的男声。

“大哥,我能回来了吗?”陆献的声音透出一种无力感来。

“别急着赶回来,好久没给你放假了。南京离你无锡老家也不远,你回去过年吧。”高峻霄觉得他的陆副官近期辛苦了,给他放个假,他应该会高兴。

“谢谢大哥,我给您带大闸蟹回来。”果然陆献听说能回家音调都提高了。

“没事,你自己吃。帮我再和谭老问个好,嗯,挂了。”高峻霄挂断电话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想给北平的姐姐家去个电话,可手伸到半道又缩了回来,姐夫那个位置,他还是避嫌吧。

高峻霄又走回作战图前,这次立威一定要立的漂亮。这世上现在多了一位他想保护的人,他定要为她争取一张太平的书桌,让她余生安心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