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矿山出事

现在天气冷,无需担心腊肠变质。

顾南笙指挥着岑落枫跟周兴德二人,把腊肠拿到后院通风的屋檐下挂着风干,满满的挂了后院一屋檐。

又过了几天,眼看着就到了腊八,天又下雪了。

乡下人的观念里,过了腊八就是年了。

在北冥,上至高门贵府,下至平头百姓,家家户户都有腊八节全家一起食用七宝五味粥的习惯,寓意家人圆满和谐。

丁氏就跟郑秀秀一大早就起来了,在厨房的灶上架着锅,盛了两碗大米,再配上些红小豆,加些薏米,麦仁儿、花生、绿豆红枣,莲子等十几种材料,大大的熬了一锅。

他们吃了之后,才开始朝着清水湾去。

今儿腊八,按岑落枫的意思,给那边挖矿的工人们,也煮上一锅热热的七宝五味粥。

天气不好的时候,岑落枫基本上不让顾南笙出门的,再加上头一晚上又被某人给折腾了一阵,顾南笙也疲乏的很,干脆睡到自然醒,听岑刘氏说厨房里温着七宝五味粥。

还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

跑到厨房一看,这家伙,不就是腊八粥么,还整了个七宝五味粥这么高大上的名字!

顾南笙不爱喝粥,所以吃的很少。

捧着碗这才没吃两口呢,周兴德的马车就火急火燎的进了院门。

“怎么这是?”

顾南笙捧着粥碗暖手,出了厨房诧异的看着他,按照正常的时间算,他们这个时候应该正在清水湾准备给挖矿的工人们发放早饭才对啊!

周兴德都来不及抖掉身上的雪,气喘吁吁的开口道:“东家,矿上出事了。”

“矿上出事了?莫不是伤了我们的人!”

顾南笙心里有点慌了,以前在现代接收到的消息,但凡是矿上出事,那都是类似坍塌之类危险度极高的事故。

“那倒没有!”

周兴德一句话,让顾南笙的心落了地,但随即下面一句话,却又让顾南笙惊诧不已:“是男东家的二哥出事了!”

周兴德在清水湾矿上做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知道那岑长信是岑落枫的二哥,按照顾南笙的意思平时也给他多加了菜,照顾有加的。

这下,顾南笙就更淡定了,喝了口粥才淡淡的问道:“岑长信,怎么了?”

“他昨夜伙同别人一起逃跑,结果被发现了,慌不择路之下他们俩都摔下了矿山的山崖,一死一伤,岑家二哥的腿断了,这会子,顾将军那边正让人拿钱去领人呢!”周兴德说着,也是头疼的很。

他来这段时间,多多少少听说了东家跟岑家老宅那边不对付,也隐约知道岑长信被抓去矿山挖矿是因为顾南笙,眼下那岑长信被摔断了腿,就岑金氏那边的德行,怕是要把这账全算在东家身上。

所以周兴德才火急火燎的跑回来通知顾南笙,免得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呵,与人伙同逃跑?”顾南笙冷笑了一声:“知道跟他一起逃跑摔死的那个人是谁么?”

周兴德点头回答:“听说是隔壁村的,叫许建明!”

“许建明?!”

顾南笙更加诧异了,但随后想想也就想明白了。

这些坐牢服刑的犯人来自各个地方的都有,相互临近村子的人,自然就会拉帮结派,岑长信肯定就是因为这个跟许建明混在一起的!

顾南笙又冷笑一声,感叹道:“真是想不到,这岑长信坐了两个月的牢,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居然还伙同别人越狱,呵呵!

“这也不能怪他。”周兴德叹了一口气:“犯人服刑,干的活儿本来就比那些士兵要重很多,自从这天下雪以来,士兵们还尚有棉衣御寒,可那些犯人就只能穿着单衣了,还经常在雨水里被打得全湿,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啊。”

“让你过得舒服了能叫坐牢啊?”顾南笙反问了一句,而后说道:“既然都是犯了事儿进去的,就别指望着里面有好日子过。”

周兴德点头:“东家说得是。”

如果坐牢服刑都舒服了,那还能有人好好干活么?

“周叔,我知道了,矿山那边也该很忙了,你回去吧,我会注意着的。”顾南笙放了碗。

“哎,东家那我先去了。”

岑长信的腿,确实是断了。

整个小腿粉碎性骨折,摔得血肉模糊,人也奄奄一息。

按照顾轻仇的说法,岑长信是服刑的犯人,但却妄想逃跑,被发现了追捕的时候掉下山崖摔伤的,矿山那边非但不负责,还得交上十两银子的保证金,才能叫岑金氏把他接回来给他治。

治好了,还得送回去继续服刑。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保外就医。

岑金氏哭得那叫一个惨啊,以前岑落枫刚从军队里退伍回来的时候,也是这般断了腿,岑刘氏哭得也是这么惨,当时她非但没有半点安慰,还在一旁说了不少的风凉话,甚至还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把岑落枫发回来的抚恤银子给逼出来。

这才真的是天道好轮回,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岑金氏真的是铁公鸡,但自家儿子摔了腿,若是不弄回来医治,就只能等死的情况下,她不得不拿出给小儿子和大孙子准备好的读书的钱,去交了那保证金,把摔得半死的岑长信给接了回来。

李秀兰也是哭晕了好几次,她在家天天忍气吞声,就盼着自己男人回来,却不想回来的时候,却是这般模样!

岑金氏租了老夏头的牛车,将岑长信送到镇上李木通家里去治腿。

粉碎性骨折和肌肉撕裂,让岑长信痛苦不堪,连连叫痛:“大夫,你能不能轻点儿啊,我都快痛死了!”

为岑长信清理伤口的人,是李木通的儿子李玄明。

他年轻气盛,见着岑长信这般模样,便冷声开口道:“骨头都断了,肉也撕裂了,怎么可能会一点儿也不痛?你且忍忍吧。”

“实在是忍不了!”岑长信疼的冒出虚汗,脸色惨白。

李玄明替岑长其检查完之后,做了最简单的固定和包扎,然后开口道:“这小腿骨全碎了,我这边是没法治好的,你们还是找一找专治骨伤的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