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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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世家子弟看着他们两走了,想到魏若瑾的话,脸上的怒气更盛。
岂有此理!蔺衡好歹是个皇子,更是西北的王爷,怎么能如此听一个一个不知廉耻的男人的话!他作为西北王的威严何在!说话的是姓王的公子,一脸痛心疾首。
我等今日就不该来!说完,便要离开,还没走出两步,便被王府的家将拦住。
王府里的家将几乎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有意露出身上的煞气,几个人脸上都一白。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囚禁我等!
尚管家躬了躬身,道:几位言重了,各位来王府做客,王府也不能让几位只喝了水就走,还请稍安勿躁,用过午膳,各家上门赔罪,几位自然能回去了。
尚管家说完便离开了,家将反而更多了,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们的话。
一直等到晚上,只有陈家带着重礼上门赔罪带着自家的孩子回去了,其他三家没有任何动静;只怕还是来试探蔺衡的深浅,也估计他不敢真的动世家子弟。
只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不止蔺衡敢,魏若瑾也敢。
第二天上午,王家谢家和李家的小辈便被王府的家将押着走了整整三条街到了各处家门口,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偏偏,王府的家将一边押着人家一边大声宣扬这几家的小辈怎么失了规矩,丢了礼仪还对王爷王妃不敬。那几个人一路上臊得慌。
那几家人将蔺衡骂了个痛快,只是一连几天都闭门谢客,他们丢不起这这个脸面。
阴雨绵绵的天气一过,难得太阳出来得好,魏若瑾想着把库房里的东西拿出来晒一晒,下了近两个月的雨,他怕把东西放坏了。
库房里的布匹还不敢直接晒,容易掉色,可惜这料子其他人是不能穿的,他喊来辛夷,叫裁缝来做几身衣裳吧,狄将军的也备上。
是,公子。辛夷正拿着书,一转身不小心扫到装玉器的匣子,将整个匣子扫到了地上。
辛夷连忙跪下头压得低低地,公子恕罪!
魏若瑾皱下眉头,那匣子是他母亲的嫁妆,因为看起来老旧,一直扔在库房里没有人动;还是搬进王府后,他才拿出来用的,算作是念想。
起来吧,下次小心些。魏若瑾捡起匣子,玉簪玉冠也摔坏了几件,匣子却是再关不上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辛夷连忙抱着书下去了,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咬着唇再一次懊悔自己的大意。
可惜了。魏若瑾试了几次,匣子是真的摔坏了,从断裂的地方还能看到这匣子是金丝楠木做的。他的指甲轻刮着断裂处,想着,也许是天意吧,他越来越像这里的人,这与原主有所关联的东西也坏了。
嘶。一不小心被断裂的地方刮到了手指,那地方好像被他刮了个洞。
将手指咬在嘴里,这匣子还真的有个洞,洞里好像有东西,看不大清。莫名的,魏若瑾突然想起来魏源跟他人说的话,难道他母亲真的有魏伦想要的东西?
从书架上拿下一柄装饰用的匕首,把匣子撬开,里面居然是个夹层。
夹层里有个半块手掌大小的玉片,玉片上像是刻的竹子,又像是一个大篆写的竹字。这玉片触手温润,不像是一般的玉,又藏在金丝楠木的匣子里,倒像是某个信物。
魏若瑾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猛然睁开,他现在才发现,居然没有从记忆里找到原主的外家,除了魏家,他居然找不到任何有关原主母亲亲戚的人或事,这不正常。
蔺衡拿着玉片,对着烛光看了半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玉,魏源应该知道一点。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我先前还以为我外家被魏家吞并了,可是现在想想,好像并不是这样,我母亲家一定比魏家更有底蕴才是。魏若瑾盯着玉片,继续道:但是他们又怎么办到不留下一点消息?
深夜,蔺衡和魏若瑾来到了地牢,现在的魏源看起来比上一次好很多了;至少没有再吊着他,还多了一处可以休息地方,虽然只有干草。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魏源也没有想到这会还有人过来,惊了一下,连忙起来躬身行礼。
魏若瑾看向蔺衡,没想到他还挺会驯人的。
我母亲究竟是什么人?魏若瑾问。
恭喜公子。魏源再一次躬身。
魏若瑾不太高兴,聪明人真的很烦。少废话,本公子怎么问,你怎么答便好。
在下不知,魏相与令堂成亲得很匆忙,十里红妆倒是真的,你外家听说是姓竹,也只在喜堂上出现过一次。魏源脸上带了笑意,继续道:公子不知道的事情,魏相肯定知道。
知不知道的,本公子都没有找魏伦的想法,你还是操心自己会不会老死在这里吧。魏若瑾环视了一圈,笑道:在这里呆着不太舒服吧,本来是可以做上刺史之位的,没想到一去不返。
魏源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大印在你们手里?
魏若瑾没有再理他,出了地牢,长叹一口气。
别急,我会帮你打听的。只要出现过总会留下痕迹,一定能找到答案的。蔺衡安慰道。
我一点都不急,就是觉得太奇怪了,有空急这个,倒不如想想我种下去的粮食。魏若瑾笑了笑,以后不能经常叹气了,免得总有人想东想西。
这天一晴,夏天好像突然就到了,一边几天都是大晴天,正午出门都能晒得人头疼;魏若瑾让辛夷在城门口买下了两间铺子,打通做成了药堂。
那些来卖药的人直接将药送到药堂,里面自然会有人收;这日头大,有些只需要晒的药草,也由府里学过的孩子们教他们晒干,这种就是三斤药草换取半斤粮。
别的地方不好说,只是这附近的村子今年春天是好过了许多。
魏若瑾紧着现有的药草配了好些止血、止痛的药粉,由蔺衡送到狄溶的军营里。又掰着指着算日子,兴冲冲地拉着蔺衡去了那个被毁掉的镇子。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镇子叫什么呢?魏若瑾突然想起来,自己到现在也没不知道那镇子叫什么。
原本是叫平宁镇,其实一点也不太平安宁。蔺衡道。
没事,总有一天会太平安宁的。快走,我带你去吃嫩玉米。魏若瑾赶了一天的路才到平宁镇。
镇子被暂时留在这里的士兵和囚犯修缮过,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乱了;但依旧少人烟,破损的房子还有不少,所以,这次他们住的还是帐篷。
一早蔺衡是被魏若瑾闹醒的,满脸的兴奋要去田里看玉米,蔺衡只能得他去了。老远便看到一人多高的玉米杆,蔺衡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粮食,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好奇。
他还记得魏若瑾跟他说过一棵上也能许结两三个呢。
到了跟前,他一个不慎就看着魏若瑾溜进去了,很快又拿着一个青色的东西出来了,我刚才看过了,这玉米好嫩,要成熟估计还要几天,你尝尝,好甜。
魏若瑾撕开玉米的外皮,递给蔺衡。见他愣愣的,笑着捧着玉米咬了一口。
蔺衡学着他的样子,眼睛瞬间亮了,这东西好吃,生吃吗?
嫩的就能生吃,很甜是不是?等老了,磨成面,蒸着吃和面吃也行。魏若瑾又吃了一口,这一颗就是一颗种子。
可惜,中间的不能吃。蔺衡的速度快,吃完了一根棒子,看着中间的白芯道。这一个棒子怕是有五六两了吧。
反正我是没见过人吃,不过可以用来养猪养羊什么的。魏若瑾估不出来。种得晚的估计还得要两个月才能成熟。
吃完了嫩玉米,魏若瑾就想回去了,这次换蔺衡不肯,一定要等到玉米熟了亲自去摘才行。不过,这玉米并不像魏若瑾说的那样,一棵能结两三个棒子。
确实有些有两个棒子,他留心到但凡长两出两个棒子的,不如一个长得好。不过怎么看都比种稷要划算。如果这些都拿来做种子的话,说不定,这片荒地能全部种上。
将军、公子,这这一块地收了三百一十斤出头。范维说话的声音有些抖,这块地也不过四分,四分地居然种出了三百多斤的粮食!
阿瑾,听见了吗?三百多斤。蔺衡很开心,要知道在此之前,佃农们无论怎么努力,一亩地也就两百多斤粮食,这怎么能不叫他高兴。
听见了听见了,如果好好施肥的话,说不定会更多。魏若瑾也是松了一口气,玉米没有让他失望,多种几轮或者多些积分,西北的佃农大部份都能种上玉米,到时候还用担心粮食不够吗?
你说怎么种就怎么种。蔺衡看着玉米杆眼里的神情深沉了许多。
我说了没用,我又不会种。魏若瑾笑道:还是让之前的那个老伯来种吧,那个老伯呢?
种地的那个老人家笑得合不拢不嘴,农民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丰收。听到魏若瑾喊他,连忙跑过去跪下。魏若瑾连忙让人扶了一下,道:老伯,我这玉米就交给你了,这粮食耐旱耐高温。
是,小的多谢王妃。老人家答应得痛快,犹豫了一下又道:王妃,您说这粮食耐高温耐旱,这如今才六月,兴许还能种一季吧。
我也没有种过,不过你可以试试,试的时候做好记录。魏若瑾道。
那老人家谢了好几次,难道有主子放手将这么珍贵的粮食交到他手里。
魏若瑾带了几个棒子和蔺衡一起回了王府,喊来辛夷去厨房要了一段羊骨头,和玉米一起砍成段炖了。吃饱喝足了,他半倚在软榻上。
咱们的商队什么时候回来?魏若瑾脑放空了片刻,才想起来他们还有个商队在外边,也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能不能卖粮。
快了,我收到消息,他们换到的粮食比想像中的要多一些。能拿出去的换的东西还是少了,可惜西北暂时还没有什么可以卖的。
我们还有油,对了茶油,这会茶籽应该都可以摘了。
魏若瑾想到茶油,差点把这件事情忘了,连忙坐起来,将榨油需要用的东西都画出来;到时候让人照着这个做就好了。
他是在榨油房里玩过几年的,从炒到压榨出油,他全程参与过,后来那个榨油房拆了好久,他还有些惋惜呢。
不管来多人,咱们只收两成油。魏若瑾在布帛上画好,再一次觉得他是不是该换个制纸的方子,造纸他是真的不会,只知道纸是树皮没有用的纤维做的,具体怎么做是一点也不懂。
要是没有人愿意来,你这些不就白做了?蔺衡看着他画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复杂。
魏若瑾诧异地抬头看向蔺衡,问:百姓们不缺油吃?
缺。
那他们为什么不来?
蔺衡想了想,解释道:不是他们不来,他们更愿意去煤矿里当矿工,另一部分人更愿去采药草,即使以前不确定,但是我承诺了会兑换粮食,这才是他们为什么愿意去的原因。现在除了你说,没有人知道茶籽能榨油,他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十来天的夫功,魏若瑾要的东西就齐全了,这时间,王府的家将也摘了不少茶籽回来,剥去外壳后,在榨房炒熟,粉碎,做成饼开始压榨。
当清亮的油涌进极里的时候,魏若瑾听到了欢呼声。茶籽能榨油的事情,很快就传得满城都是,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居然不见人送茶籽来榨油。
甚至连药堂那边经常来送药草的村民也少了许多。辛夷来的说的时候,魏若瑾都愣了一下,这他季节的药草也不少,他明明都已经交给王府的孩子了。
公子,是有其他人也开始收购药草了,比我们的价格高。
其他人?别的世家?魏若瑾觉得这些世家脑子被门夹了,想搞垄断?这漫山遍野只要他想,就有他能用的药草。
收了自己用?
他敢说,在这个还在用巫师的时代,除了他还真没几个人懂的,他们收了做什么?看百姓过得可怜,做一回大善人?
算了,随他们吧,药草的事也不用急。这油嘛,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谁也拦不住他们往这榨油坊里跑。魏若瑾让辛夷先下去了,然后盯着他剩余的积分看了又看。
他还以为可以通过这次榨油,能再混一点积分呢,早知道上次就不该把积分都换了玉米种子,哪怕留一点换冶铁锻造法也行啊。
这些个世家,太让人讨厌了。
阿衡,你还围着陈家吗?
蔺衡比辛夷早一点知道世家在找魏若瑾的麻烦,他本来打算悄悄处理了,没想到魏若瑾第一反应竟然是来找他。
陈家还围着,你想要做什么?
没事,要不撤了吧,再让陈威来王府一趟。
陈家门口的兵将说撤就撤,尚管家还亲自去陈家送了帖子,请陈威过府。陈老太爷冷笑一块,道:他递帖子证明急了,你只管拿出你世家子弟的气度来。纵然他魏若瑾是魏家人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安于后院!
但是陈威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魏若瑾那个人看着像是谦谦君子,使起坏来却是让人防不胜防。这话他不能跟陈老太爷说,否则便是他无能的表现。
上次已经让陈家吃了大亏了,也没有脸面说这些。
一早,陈威穿着体面,进院之后,想了想还是将身上用来装饰的佩剑留在门房手里。进到花厅后,规规矩矩地坐着喝水,没一会魏若瑾便出来了。
两人见礼后,陈威还以为魏若瑾会冲他发难,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只谈诗词风月,这让陈威有些糊涂了。
就这些?回到陈家后,陈威坐在下首,陈老太爷听后都有些不懂了。
是,他还约孙儿明日继续去府上。
陈老太爷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
一连三天,魏若瑾都约着陈威来西北王府,蔺衡的脸黑得都能滴出墨来了。
夜里,蔺衡抵着魏若瑾,发了狠地弄他,直把他弄得求饶。
看你以后招不招人。是看我看够了吗?蔺衡哑着声音,带着一丝狠戾在魏若瑾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