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抵赖的,

但廖青小册子在手,明显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他想赖也赖不掉。

廖青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严镐的这个举人,十有八九是掺了水分的,很可能曾向靳聿明行贿。

大祥国的乡试,很多都是在府城,每次会由吏部派人下来主持兼主考,府台大人为副,虽说年年都会申明公平公正,但监考的主体是人,既然是人,那就免不了会出一点“纰漏”,那么严镐为了能考中,暗中花钱向靳大人买通这个“纰漏”,是很有可能的。

而且这位靳大人恰好喜欢银子。

这就叫作一个要补锅,一个锅要补,不正好嘛!

严镐说话也是有水平的,他认罪了,但并没明说曾向靳聿明行贿。

这种小花招,廖青懒得计较了,反正他不会饶过这些人的。

有人开了头,就又有人出声了,

“杜大人,在下也有罪,在下这就听从大人的吩咐,回府待命,随时听候差遣!”

“杜大人,在下也愿意回去,等候您的吩咐。”

“……”

这些人也狡猾,纷纷抢先开口,免得被廖青点名说一通,丢了颜面,自己干的糗事也将公之于众。

廖青放下册子,板着脸道“都想通了?都愿意回去了?”

严镐等人回“我等想通了,都愿意回去了。”

廖青点头,“既然想通了,回去后就把你们向靳聿明贿赂的事情一一列出来,不得有任何遗漏!你们都看到这本册子了,但是本官告诉你们,同样的册子,本官还有好多本!所以,若是你们再有瞒骗之事发生,那就别怪本官没给你们机会!”

“是是是!”

严镐等人的脸全皱成了苦瓜,

早知如此,刚才就该早点走了啊!

不对,他们就不应该来的!

“去吧!你们不是还有一些人在外面吗?把本官刚才的话,同样告诉他们!”

“是!”

众人这次答应得比较爽快。

毕竟,自己一个人倒霉那多不好,别人也要跟着一起倒霉才好。

这伙人总算走了,

廖青把目光转向武宽等人。

武宽先开口了,

“大人,这次真的要拿下靳聿明吗?”

廖青点头,“当然。”

话毕,武宽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他后面的九人也呼啦啦全都跪下了。

“大人明察秋毫,英明神武!在下等人,替晋阳府数十万百姓感谢大人!”

“你们不必如此,起来说话。”廖青客气道。

“听你们的意思,靳聿明这个人大有问题?可否详细说说?”

十个人却略迟疑了一会,一时没人开口。

廖青便道“你们不用担心,今天,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哪怕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只要是你们知道的,哪怕是民间传闻,都可以说出来。”

“大人,那在下便说了?”

其中一个姓张的镖头似乎忍不住了,当先开口。

廖青点头,“请说。”

他的态度太客气,张镖头便抛开了顾虑,

“在下本来是楚南府一家镖局的镖头,我们镖局一年前接到一个大主顾,往晋阳府押送一大批货物,运了好几趟,不料在最后一趟时,那主顾借口我们送来的东西数量不符,跟我们起了冲突,随即一大批黑衣人突然冲出来,二话不说便袭杀我们,那一战中,在下的同伴都死了,唯有在下命大,重伤昏迷,并没死,后来被好心人搭救了。

伤好后,在下心有不甘,隐藏下来寻找仇人,后来又碰到武大哥,从武大哥嘴里,在下才知道那批黑衣人,应该是晋阳府知府靳聿明豢养的私兵,这件事背后的主人,十有八九是靳聿明!”

这不正是秦镖头他们遭遇的翻版吗?

许娇娇听得清楚,便问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们押运的是什么货物?”

张镖头道“当时他们说要保密,不过以我们多年的经验推测,大多是些铁器。”

铁器,是个笼统的说法,基本也就代表着兵器了,这两者没有本质的区别。

因为这年头,除了兵器以外,铁器就只能做些犁耙和锅铲之类的东西,靳聿明不可能运送这么多的这类物资,他并不像是一个为了百姓而大量囤积生活工具的人。

没想到,靳聿明除了雇佣诚信镖局的人,还另请有其他人来运输物资,他运了这么多,是要做什么呢?

最后,张镖头愤恨道“在下来这里,不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