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娇羞道,“大荣,我们好几个月不在一起了,你回来也好几天了,我……”

“老夫老妻的,你还想做什么?也不怕孩子们笑话,赶紧睡觉。”

许大荣翻过身去,把背影留给了姚氏。

姚氏被拒绝了,目光复杂的看着许大荣。

自从上次她被迫把贪墨的银子全部拿出来之后,许大荣对她的态度就极其的恶劣了。

连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了。

她们也不算特别老的夫妻,中年夫妻,以前一个月好几次夫妻生活的,现在几个月不在一起,回来好几天也不碰她,就真的这么厌恶她了吗?

那些贪墨的银子,她也不愿意拿出来的,被许张氏凶残的手段弄出来的,她事后也后悔不已。

但这是她的错吗?当初如果不是许大荣把锅甩给她,她能这样做吗?

现在两边不是人。

在老许家,锅她背了。

自己屋里,也不受许大荣以及孩子们的待见。

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老二躺在暖和的炕上,看到孩子们都入了梦乡当中。

他有些睡不着觉。

左右转折,翻来覆去的。

最后,他披衣起身。

从箱笼里拿了一套厚实的棉被出来,拿着去了柴房。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警惕的声音。

“谁?”

许老二觉得些许尴尬,他低声道,“我。”

这时候上房堂屋内的人还在烤火守岁,他不宜说大声。

里面传来窸窸碎碎穿衣服的声音,紧接着才来开了门。

元春花提着一盏马灯,马灯每个房间内都备有一盏,许张氏也没有亏待她这些小问题。

元春花披着大红的棉衣,冻得有些哈气,“二哥,你有什么事情吗?”

许老二把怀里的厚棉被递给她,“我们房间内都生了炕炉,你这柴房里没有炕,盖多点,省得着凉了。”

大过年的,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天气一样的冷。

而且看这天气,今晚不下雪,明天肯定会下雪的。

柴房内虽然不漏风不漏雨的,没有炕火也难熬。

元春花没有拿,眼角有些湿润,“二哥,我没事的,被子给孩子们盖。”

许老二把被子往她手里一惯,“给你你就拿着,你冬天睡觉一向都是手脚冰凉的。”

这话是自然而然出来的,许老二说了之后,又觉得似乎不太妥当。

这个女人犯过那么多的错误,根本不值得对她好。

再看元春花,她的眼眶里都是泪花,“二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孩子们,你还对我这么好,我觉得这辈子我就是死了,我……我也值得了。”

许老二是千恨她,万恨她的,可是这一刻里,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触动了。

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四个孩子的亲娘。

是与他朝夕相伴了十几年的女人……

她受得苦也不少。

其实她本心并不是很坏,就是没脑子,就是被老元家左右了。

现在她与老元家已经划清了界线,表现也不错,他是不是该再给她一个机会……

“元春花,你以后再不要与老元家来往了,你能做到吗?”

元春花愕然的抬头看着他。

“我能,二哥,我能。”

许老二看着她炽热的眼神,扭过了头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说,为了四郎你也不能再害他了,以后万一,四郎考上了秀才,有个做奴婢的娘亲,对他的声誉有影响的……”

元春花怔了怔,随即连连点头应承,“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赎罪,争取让娘放心。我一定可以的,我不会害了孩子们的。”

说到这里,元春花见许老二还没有走的迹象,一阵冷风灌来。

她打了一个哆索,期期艾艾道,“二哥,外面天气冷,你要不要进屋来坐坐?”

许老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不了。”

裹着衣服,他也回屋去了。

大年初一。

早上一大早的,许娇娇还没有起炕,就听到许有德许张氏那边厢房热闹得很。

“爷,奶新年快乐。”

“给爷奶拜年,祝爷奶身体健康长寿!”

“爹,娘新年好……”

这是全家人来热闹的给许有德老夫妻拜年了。

昨天守岁,睡得迟,许娇娇难得给自己放个假,不用起大早去山里头锻炼身体,她听到动静也起炕了,迅速穿好衣服,也去给许张氏拜年。

“爹,娘,拜年,拜年,红包拿来。”

前世的时候,许娇娇爸妈死得早,每年过年只有她与爷爷奶奶一起过年,特别的冷清。

后来,爷爷奶奶也相继过世了,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