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到时候真没人也不碍事,我出银子去雇些短工,来帮忙收粮食,反正枇杷酒已经卖了,手头上也有些活银子了。”

说起来,枇杷酒卖了,许娇娇又给家里当初制酒时帮过忙的人,发了一小笔工钱。

比如罗氏,以及二房的几个孩子们,当时帮忙剥过枇杷果子的,都发了上百文的工钱。

罗氏手里一下子就揣上了两三百文钱,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

许张氏听到许娇娇说花钱雇人做活计,顿时就不乐意了,“要是做生意赚钱,差人手雇人做活计那是应当的,你跟老娘我说过,这叫做人工成本什么的,我理解。可我从来没听说,哪家收粮食也花钱雇工的,一年到头,田里能收几个钱?还请人雇工做活计,莫不要把人笑死了,老祖宗都不会同意!咱们家祖上都是贫苦的泥腿子,又不是那大地主家,家里人丁也兴旺的,都好莫好生的,凭什么花钱雇工收粮食?老大家就该回来一起收粮食,要是今年他们不回来收粮食,我跟你爹说了,今年的粮食就没有他们的份!他们休想从家里带走一粒谷子,一颗粮食……”

这个许娇娇不说了。

许张氏说得也是有道理的。

只是关键许老二不能做重活,家里剩下的都是老的老,少的少,妇孺的妇孺。

到时候,估计最靠谱的还是她,她力气大嘛。

可是她又没有做过农活,也不熟悉,空有一身力气,也是不如人家庄稼汉子们强力的。

“行了,娘,您着急也无用,兴许明天大哥他们就归家来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许张氏哼哼两声,收好了碗筷要出去,一打帘子,就听到外面院子里二丫在喊。

“奶,老姑,外面有辆马车朝咱们家方向来了,不知道是谁……”

许张氏与许娇娇对望一眼,第一个念头都是,难道是老大一家人回来了?

许张氏快步就出了屋子。

她已经燃烧起了斗志,要把老大一家给骂得狗血淋头了。

许娇娇也起了身,一道儿出去。

出了院子门,那马车已经越来越近了。

并不是老大一家人,而是上次在娘娘庙救得那个孩子一家人……

只见陆有根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马是一匹老瘦马,车是破布帘子的车,得得得儿的在老许家门口停住了。

一见到许娇娇,陆有根这个中年汉子就激动不已。

“恩人,小恩人!!我终于找到你们家了。小井,小井他娘,你们快下车来,拜见恩人!”

旧马车帘子一掀开,就见陆氏抱着小井从马车上下来。

“恩人!可找到你了,我们找了好几天,到处打听小恩人的住处,还是回春堂的孙神医告诉我们的,小恩人,上次我们在娘娘庙门前情况紧急,为了救孩子,我们先走了,没有赶得急,好好的拜谢恩人……”

这夫妻两人都是大嗓门,又都特别的激动。

这一嗓子下去,四邻八舍都听到了。

纷纷出来观望。

这是咋回事儿?这小恩人叫谁呢?

就见一个孩子从那妇人的怀里,一溜烟的下了地,跑到老许家的老闺女许娇娇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来。

“谢谢恩人姐姐救命之恩,小井给恩人姐姐磕头了……”

说完正儿八经,端端正正的磕了一个响头。

许娇娇怪心疼的,赶紧扶起他,不让他继续磕了。

“小井,不要磕了,你伤好点了没有?”

仔细打量,看起来像是不碍事了。

脸上,手上,身上的伤也都结痂了,不再是那天那么吓人的血迹斑斑的孩子了。

“回恩人姐姐,小井好多啦,小井现在身上都不疼了哦!我要给恩人姐姐磕完三个头……”小井说着,还想执拗的跪下去再磕头。

小井这孩子小,应该是大人教的,许娇娇又抬起头,对陆有根夫妻道,“不用讲这些虚礼,孩子能好起来就是运气了,我这里不讲这些。”

四邻六舍的乡亲们都不知道这是咋回事,纷纷好奇出言相问。

陆有根夫妻便开口把那天娘娘庙庙会踩踏的事情,说了一遍。

乡亲们才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如此,那天庙会我也去了,不过,我去得迟了,我只听说有个孩子出了事,幸好有好心人救活了,没想到竟然是我们村的娇娇啊!”

“娇妹子人好心好,这是又做了大善事了,我们许家村都跟着沾光了。”

“可不是嘛,娇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