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收获

目标的大小，用鱼来形容，玄家的商船，自然是条大鱼，一条肥硕的大鱼。!

看来今天晚他们要动手了，不知道自家公爷那里是否已经准备妥当了。

无论如何，常乐知道，即便这里的人当有海寇，他也不能耽搁下去，抓海寇是水师那边的事儿，而他自己的任务是为公爷找到泉州官府暗通海寇的证据，为了“账本”两字，常乐也要继续跟着师爷，返回县衙之。

很可能师爷回到县衙会着手处理账本。

因此，常乐没有在这几处草棚间多耽搁，师爷离开之后，他也跟着离开了。

草棚之自然有见到常乐的身影的人，但也若是认得师爷的人，也只是将常乐认成了暗保护师爷的护卫罢了，没有多吱声。

也得亏他们没吱声，不然常乐可暴漏在那师爷眼前了，毕竟这地方乱糟糟的都是人，还有可能都是他们的人，常乐躲都没地儿躲，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但是常乐的冒险，也得到了回报，至少知道与海寇通信的人，在这泉州城，在这泉州城的草棚里，打扮的跟个乞丐似的，也不引人注目，若是不知道这些情报，即便是派军队来搜寻整个泉州城，都找不到他们吧。

停靠在泉州水师营地的扬州水师将士，在刘仁愿布置好了陷阱之后一直准备着，连船都不下了，一旦有情况，他们会立马扬帆起航。

以扬州水师的速度，从水师营地到玄家商船停靠的地方，全速出发的话，用不了一刻钟，能赶到那里，刘仁愿这次也下了决心，坚决不能让海寇给逃了，一旦让他们逃了，下次再下套，人家可不钩了。

常乐依旧在泉州城紧跟在师爷的身后，一边儿跟着师爷，还要注意不能被人发现，从午吃过一顿饭之后，一直到傍晚天黑，常乐再也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如今腹空空，饿的难受，但还是要盯住这个师爷。

海边儿那边儿针对海寇下的圈套已经开始奏效了，若是自己这边找不到证据，抓不住破绽，那么海寇是解决掉了，但是同时，也会让泉州府的官员都逃掉，将官府与海寇之间联系着的这个弦给断掉，自家公爷再想收拾泉州府的这些官员，也无从下手了。

到最后结果是什么？等到公爷和水师离开泉州之后，还会有新的海寇继续在泉州为非作歹，泉州成了冯智均的一言之堂，泉州沿海的百姓继续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每天睁开眼睛，说不定等来的是架在自己脖子明晃晃的刀刃。

常乐蹲在县衙，终于等到了师爷再一次的行动，在县令的授意下，师爷独自一人掌着灯笼朝着县衙之内的书房走去，常乐则是直接了房顶，监视着师爷的一举一动。

师爷进了书房，将灯笼里的烛火取出来，将书房里的油灯掂量，之后熄了灯笼，开始在书房之内活动，从书房之书架的底下的暗格之拿出一方锦盒，将其放在桌子，打开之后，里面装着的，正是常乐心心念念的账本。

很显然抄账本这活儿师爷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轻车熟路的将账本翻开，自己坐在书案前，开始研墨书写。

师爷是听从县令的吩咐，将这账本抄写一份，给自己留个后手，等到将来即便是府衙将真正的账本要走，自己手里也有个筹码，府衙的人想让自己这些人当替罪羊，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也是说，这誊录下来的账本，是县衙官员的保命符。

岂不知，玄世璟早知道他们有海寇有往来，这保命符如今却恰恰成了催命符。

过了今天晚，事情会有个了结，所以即便是今晚常乐偷走了账本，明日一早，县衙的人发现账本不见了，这也无济于事了。

这账本是证据，重之重的证据，有了认证物证在前，泉州城官府的这些官员还能如何反驳？

若是账本不够，玄世璟船还有三箱子赃物呢。

玄世璟不信了，那些东西全是从冯家出来的，没有一件两件甚至一成两成三成五成都是海寇劫掠来的。

只要是从海寇手里接过来的东西，这账本应该都有记载。

海寇抢的可不仅仅是沿海的村庄，还有在海的商船，百姓家里搜刮不出多少东西，这大头，还是过往的商船。

冯智均养海寇的举动，表面泉州城是富庶的，其实暗地里，泉州城是越来越穷了。

因为海寇的缘故，多少商人都不在往泉州这边走了，一旦来泉州，十有八九肯定要遇海寇，海寇如此猖獗，而这边也没有足以让人能够抛却性命的利润，又是何苦呢？

所以一来二去，泉州和福州两地海面的商船是一天一天少了，自玄世璟到泉州这么长时间，没听说过海面有什么商船来往，整个大海附近，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子都没见着。

海边儿也不复以往的繁荣，命都保不住，谁还整天热情满满的去出海？

一直到一更天的功夫，师爷才合账本，起身点了灯笼，熄了书房里的灯火，离开了书房。

常乐在房顶趴着，见师爷走远之后，这才放松下来，默默的打了个哈欠，从房顶下来，轻轻推开书房的房门，进了书房，摸黑将账本的原本收入怀，随后趁着夜色，离开了县衙，直接出了泉州城。

好在泉州城晚是没有宵禁的，城门也是开着，城门边，也不过有六个守卫罢了。

一般人晚出城，守卫也只是随意问一句罢了，常乐骑着马出城，守卫连问都没问。

大晚骑马狂奔的，基本都是他们这些普通的吃军粮的大头兵惹不起的人物。

而且常乐也没有停下来让他们检查的意思，强行前拦截，还不得被马给撞伤了。

如此，常乐骑着快马，与泉州城渐行渐远，消失在城门口守卫的视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