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深夜惆怅

夜里，我经常睡不着，梦里也时常会回到刚刚转到南吴十六中的时候，再度被“噩梦五人组”当时很多同学的面欺负，我不但没有自卑，也没有觉得尊严受到任何的踩踏，反而会觉得他们非常的可爱。

因为在接下来的梦里，我会因为张丹丹杀了剑子，然后远离我所熟悉的南吴城我的家，也渐渐的就会变的冷血无情，一幕幕的场景犹如放电影般的在我的梦中不断地重播着……

这一晚，我还没有上床，火凤凰带着花豹、石头、贾强等人，以及我的朱雀堂的大部分成员，去往虎帮的地盘收场子，因为拜教会和雷电堂也去了，就是说李宇死了，虎帮就群龙无首，也就不复存在，有三大势力的碾压，那些虎帮的小弟，不是三选一投诚，便是另谋出路，所以地盘自然要被瓜分。

原本我也要去的，但是其他人一致认为不用了，人家其他两个帮会的老大都不会去，如果我去了，那么不就显得我地位比他们低了一等，在这样的说辞之下，我只能乖乖地留在小院子里边等待。

望着天空南方的射手座，北方的北斗七星，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像小时候那样仰望那无垠的星空，顿饭心中生气了莫名的惆怅，同时也意识到，又一年的冬天到了。

前几天，我妈给我发了条短信，告诉我最近我爸的身体不太好，让我有时间回家看看，我给舅舅打了电话，他已经在天门，准确地来说是阿罪的帮助下，不但官复原职，而且已经升成了辖区的副局长。

舅舅告诉我，其实我爸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妈太想了我，想让我回去看看，但是因为我之前在南吴的杀人事件，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编了这么一个善意的谎言，能够见我一面。

我深吸了一口院子里边的冷空气，很凉很冰，同时还携带着冷风，我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但是又不想回到屋里去，我担心出去的兄弟们会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自己更是想家的。

望了望南方，那是南吴所在的方向，我不知不觉，已经在冀州生活了两年多，这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虽然大多数都是一些普通的事情，像我谈了恋爱，而且还是同时还两个女孩子。

这件事，我一直没有说，但是从宁静和唐雪的话语中，我隐约是可以听得出来的，她们已经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但又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没有点破而已，而我不知不觉又喜欢上了唐冰，这点我可以骗的了所有人，但却骗不了自己。

我怀疑自己非常的滥情，怎么可以同时喜欢上三个女孩儿，但是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的特点，这些就是吸引我的东西，我被这些深深地迷恋着。

我可能生病了，心理和生理双重的，心里有些抑郁，身体这段时间老是得病，我很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应付这双重打击，可是我身为一个男人，身后有家人，身边有女朋友和兄弟，这些都不容许我倒下。

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想着是不是可以将这一切都放弃掉，然后回归我普通的生活，我一度的下着决心，可是现实一次次地给我提醒，让我不能那样去做，否则我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轰轰烈烈地活一次。

可是呢，从我个人的内心出发，我真的想要过普通学生的生活，每天准时上课，和一群同龄的同学，做着我们这个年龄段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勾心斗角，还要提防杀手对付我和我身边的人。

这个夜晚没有月亮，但是漫天繁星很美，我仰望了很久很久，当初的纯真，在经历过不平凡的经历之后，当初的一切都被周围的环境所渲染着，只留下内心模糊到朦胧的轮廓，只得丢下这个年龄段的青涩，仿佛历经沧桑却无法得到心灵的抚慰，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梦想中的生活渐行渐远。

打开了院门，走到了街道上，夜已经深了，这一片并非是天天那么乱，像今晚就特别的安静，刚一过午夜便彻底静了下来，我自己犹如一具行走的躯壳，灵魂只能借宿在路灯照出的影子当中。

“玛的，让你不听老子的话，今晚老子就把你卖了换钱。”忽然，在一个男人粗犷的骂声中，同时伴随着一个女孩儿的大哭声，打破了我惆怅的氛围。

我原本是不想去理会的，因为见过了太多，知道这个世界不平等的事情有太多太多，而且每一次并不是你去管，就会得到什么，反而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说远的，就说之前火凤凰的事情，她当时也装的楚楚可怜，让我心生怜悯，最后她是以世界杀手排行榜第一的身份加入我的势力，如果当时她想要暗杀我的话，估计现在人都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

可是，骂声和哭声离我越来越近，我抬起头去找的时候，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大步流星地行走在道路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就被他夹在腋下，疾步朝着我这边靠近着，同时也发现了我。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呜呜……”夜色很浓，即便在路灯之下，我也看不到像我求救小女孩儿的表情，但是从语言当中，我能够感受到深深的绝望中透露出的一丝希望，而那个希望就是我。

“小子，你看什么看？滚！”光头男人见我停下脚步注视着，立马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我看不到小女孩儿的脸，但是这个光头男人的脸我是能看清楚的，可能是因为他的脑袋太亮了，反射着路灯的光芒，这才让我看到这样的一幕。

我心里很烦，被别人这么一骂，那就更加的不爽，毫不犹豫地走了上去，指着那个光头男人喝道：“放下那个女孩儿，我饶你一死。”

“你他玛的以为你是谁啊？不滚老子弄死你。”光头男人出言威胁着，但是我能够感受到，这个家伙手里是捏着人命，因为他的气势就非同一般，绝对不是那种刚刚出来混的小流氓可以比拟的。

“老子朱雀堂老大朱雀，过来弄死老子一个试试。”我发现自己已经变了很多，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和势力，另一方面可能就是心理的强大，如果换做以前，即便是光头男人当着我的面殴打小女孩儿，我只会当做没看到，而不是现在这样的表现。

“朱雀堂？朱雀？”光头男人愣了一下，他自然听说过这个新崛起的势力，而且最近一段时间风头正盛，很多事情都是和朱雀堂有关的，像他这种在道上混的，不可能不知道的。

“是我！”我走上前去，只见光头男人面露疑惑的神色，而他腋下的女孩儿开始剧烈的狰狞，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因为距离近的原因，我终于看到小女孩儿的相貌，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白净的小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正泪眼婆娑，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期盼和希望，她感觉到我就是那个能救她的人，虽然我还不到十八岁，无法被称为成年人。

光头男人语气软了下来，但还是说：“我不管你是不是朱雀，但这是我的家事，这是我女儿，你就算是朱雀堂的老大，也应该没有理由管我的家事吧？出来混也要讲究一个规矩，你说对不对？”

这话说的没错，我有些无言以对，便看向那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立马哽咽着说：“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是不会卖我的，你是个坏人，天下最坏的大坏蛋。”

光头男人冷哼一声：“我和你妈结了婚，那就是你爸爸，老子管你吃管你喝，现在老子急需要钱，不卖了你老子怎么翻本啊？”说完，就打算饶过我继续往前走。

很显然，这个光头男人是个老油子，忽然换做三十岁以下年少气盛的家伙，即便我报出了自己的势力和名字，对方也不会相信，并且很有可能会直接向我动手，而他却跟我讲道上的规矩，不去敷衍趋势我，但也不想得罪我。

“你打算把她卖多少钱？”我盯着光头男人看着，没错，我就是想要把这个小女孩儿买下来，这样以后他再敢动小女孩儿一下，那我也就能好好地炮制他了。

光头男人眼珠子一转，说：“十万，你买吗？”

“十万？太多了吧？”我皱起了眉头，并不是自己拿不出来，只是不想做冤大头而已，我敢断定，出了我之外，黑市里边任何人都不会掏这个价格去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

“呵呵，你不是说你是朱雀堂的老大吗？这点钱都拿不出来，那就给我让开，能出这个价格的人多着呢，这年头喜欢嫩的人不是没有。”光头男人阴沉沉笑道。

“好，我买，先把她放下来，你跟我回去取钱。”说完，我转头就走，如果这个男人再敢废一句话，我保证转身灭了他。

结果，这个老油子就是老油子，直接把小女孩儿放了下来，在小女孩儿扑到我身边，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之后，他一路跟着我回到了小院子。

我给了十万现金之后，男人就大概检查了一下没有问题，便将小女孩儿留下，他怀揣着十万现金，说了一句会回来赎人的，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大哥哥，谢谢你。”小女孩儿坐在沙发上，眼睛还是红红的。

我笑了一下，说：“不用谢，遇到了就是缘分，我本来打算不管的，但是因为我有这个能力，真的没办法置之不理的。”

小女孩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我的意思，我问她要不要吃的东西，小女孩儿立马点头，并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我便将冰箱里边的食物取出来，加热之后，让她一边吃，我们两个一边聊着天。

小女孩儿叫苗苗，这并不是她的小名，她就姓苗，单名也是一个苗字，她爸爸在一年前出了车祸死了，最近她妈妈带回来这么一个男人，并让她叫爸爸，也就是说光头男人是苗苗的继父。

我不管苗苗的妈妈是出于什么心态，和那个光头男人在一起，但其中肯定有某些原因，要不然生为母亲，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到这样的待遇，或许只是因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些我就不知道了。

我跟苗苗说，等到天亮就送她回她妈玛的身边，苗苗倒是没有排斥，而是点了点头，吃完东西之后，她就如同一只小猫似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没有去打扰苗苗，我就那样做着，偶尔抽一支烟，静静地等待着火凤凰带着那些兄弟凯旋而归，当然也是担心，毕竟那是去抢地盘，而不是旅游，危险自然是存在的，自己没有过去，心里多少还是没底的。

在凌晨三点左右，我也睡着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醒来的时候，便发现客厅里睡着几个人，花豹、石头和贾强都在，当然火凤凰也在，只是她还没有睡，而是站在窗户前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顺利吗？”我坐了起来问。

火凤凰转过头，一头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飞舞，但却让我有些心悸，因为我是见过她就是用头发杀人的，而且世界杀手排行榜是以杀人多少而排名，也就是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一头长发之下。

“蛮顺利的，我们朱雀堂拿下了虎帮一半的地盘，剩下的一半被拜教会和雷电堂瓜分了。”火凤凰说完，便坐了过来：“放心，有我在，那些地盘全都是你的。”

我点了点头，并不觉得火凤凰是信口开河，因为她的实力就摆在那里。

“这个小女孩儿怎么回事？”火凤凰把目光转移到了苗苗身上。

我把大概的事情一说，火凤凰听完有些莫名气愤，并说明天由她把苗苗送回去，我也没有反对，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