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彻低下头来。

他支撑不住了,外面的士兵也支撑不住了,吕彻听见了守卫殿门的副将发出了一道惨叫声。

南军在周勃的率领下攻进了未央宫。

殿门打开,阳光铺照进来,长长的陛阶下面皆是乘胜攻来的士兵。

最前面的霍笙一身戎装,持剑而来,骁勇而矫健的身姿被灿烂的光芒笼罩着,朝阳在他身后升起,衬得他就像是从太阳里走出来的一样。

吕彻被阿练用力推开,靠在殿门上,看着她往外奔跑,长长的衣裙像是一片云彩,奔向她的太阳。而后他缓缓倒下,倒在殿门后的一片阴影里,闭上了眼睛。

……

吕媭率府兵欲为乱,以响应吕彻。周勃担忧宫城之内的战况,不欲分兵,遂让陈平调来霍笙府上的卫兵,以对抗吕媭。

两边人马在临光侯府外面缠斗起来,很快陈平这边就占了上风,率军杀入临光侯府。吕媭执意抵抗,被笞杀。

樊昭听到吕媭作乱的消息,从兄长舞阳侯的府上匆匆赶来,本想劝说母亲,结果却看到吕媭横尸府中,顿时崩溃,夺过侍卫的刀——

“陈平呢?霍笙呢?”樊昭在府中乱转,哭喊着要为母亲报仇,“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张辟疆赶到,把刀从她手里夺下来,扔在地上,抱住她:“阿昭,你冷静一些!”

“滚开!”樊昭推开他,身子不稳,一下子跌在了地上,也不要他扶,边哭边爬到吕媭身边,将那浑身是血的尸身抱在怀中,“娘,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别不要女儿啊娘……”

她情绪崩溃,很快哭晕过去,被张辟疆带回了自己的府上。

而后,燕王吕通等人也尽被诛杀。

一日之内,吕氏覆灭。

……

阿练被霍笙带回到府上,刚进了房间,关上门,就被他抱起来,深深地吻着。后背抵靠在门上,像是在未央宫的大殿上被吕彻劫持的时候一样,她有些抗拒。

霍笙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内室的大榻之上,随即再一次吻了下来。两个人的身上都还有血,男子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浑身都是躁烈的气息,唇舌重重地碾压过来,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

他还在后怕,抚着她的手是颤抖的,他是不是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阿练也在害怕,身子轻颤着回抱他,微微扬起了头。霍笙的唇舌来到她的脖颈间轻轻逡巡,重重啮咬,少女不由得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吟。

他将她的衣衫撕裂了,沾了血污和灰尘的衣裙被扔到了榻下,露出了少女光洁的、泛着瓷粉色的肌肤。

那圆圆的一处贴着他冰冷的铠甲,立时激起了一阵战栗,粉嫩的小尖被轻轻摩挲着,不听话地挺立起来。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与男子身上浓重的血腥气交错着混合到一起,几乎可以掀起燎原的热火。

他亲了上去,张开嘴,几乎要将那小桃子一样圆润可爱的胸部整个吞吃下去。

“别……”少女有些疼了,哀求他。

声音又软又黏,霍笙受不了,捉住她的手要她替自己脱了铠甲。

阿练哪里会,解了半天也解不开,反将霍笙弄得更躁,自个儿三下五除二地脱了个精光。

汗水沿着肌肤的纹理流淌出光泽,喘息声粗重而滚烫,满满都是急切的渴求,霍笙抚摸着身下少女娇嫩的肌肤,摸索着将她打开。

“宝贝儿,放松点,让我进去。”他亲她的耳垂,带着热力的呼吸喷在同样滚烫的肌肤上,额头汗水淋漓,滴在她的头发上。

阿练的心怦怦直跳,尽力柔软了身子去接纳他。

破除了障碍之后进入,霍笙险些支撑不住地倒在她身上,头脑中一片眩晕,几乎有片刻的失神。

随即克制不住地越来越快,身下的少女被他吻住了嘴唇,却还是有破碎的低泣声溢出来,可他停不下来。

他柔声哄她,要着她的动作却又急又重。

积累到顶点,终于忍受不住地释放出来。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阵轻颤。

霍笙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从眉心一直亲吻到肩头,闭上眼,与她额头相抵。

她终于完全属于他了。

……

诸吕之乱平定,齐王罢兵,颍阴侯灌婴率军回长安。

朝中大臣以代王刘恒年长,为人仁孝宽厚,其母家薄氏谨良为由,立代王为天子。

代王九月至长安,数次推让而后接天子玺。刘恭退居少府。

诸事妥当,霍笙将王印交出,自请为庶人。天子见其意已决,遂不再阻拦。

府上的奴仆皆已散去,霍笙与阿练出长安。

张辟疆前来送别,微叹道:“虽说非刘不王,但你有诛吕氏这样的大功在手,旁人还能说什么不成?你倒好,放弃得这样潇洒。”

霍笙看了一眼身旁的阿练,笑着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些。”

张辟疆有些理解地点点头,又道:“往后打算去何处?”

“还未想好,边走边看吧。”霍笙问他,“你那边怎么样?”

张辟疆知道他问的什么,答道:“我向阿昭解释过了,不是你派人杀的临光侯。”他一时还改不过来称呼,随后叹了口气,“虽说是乱贼,到底是阿昭的母亲,我也不好太刺激她。”

霍笙点头,向他道:“那你们保重,有缘再见。”随后与阿练向他辞别。

张辟疆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在视线中消失,随后打马回城。

另一边阿练与霍笙出城未远,忽有一骑疾驰而来,远远地在身后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