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故事也吃饱喝足了,腆着肚子坐在洞口晒太阳。

成怿目光晦涩地暮秋和小道士两人之间来回,很是明显。暮秋脸都涨红地要破了。

唉!女人!就是羞涩。

“不是你想的那样!”暮秋也有为这般咆哮的时候。

“该!”不知洋洋得意地添油加火,暮秋这次却没有反击,在成怿目光下败下阵来,不住摇头。

“你就别添乱了。”

说完就讶异地咦了一声看向我,呆滞着脸,成怿也回头看我,探究地扬起眉。

不过就是说了你心头好一句就给我脸色看,哼!

“看我干嘛!”

“呃,不是!”暮秋少见地不伶俐起来,还傻乎乎地摸摸头,咧出个呆笑。

“只是你的语气让我想起一个朋友。”

“萧蘅白吗?”

“不是。”暮秋又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有些怀念,看来我是很欠打。”

“你何止欠打。”成怿冷不丁插话,暮秋眼睛都瞪圆了。看吧!破坏美好的氛围了吧!

“阿嚏!”不知突然打喷嚏打个不停,吓得成怿僵住脖子。

“她这是怎么了?”

“着凉了呗!”暮秋翻白眼,这个公子哥!上前抚手捂住不知额头。

“好烫!你发烧了!”暮秋晃着手跳开。

“怎么了!”成怿奔着到不知身边,直接抱起她来,不知已经晕乎乎的。

“身体太弱了吧!这样就着凉了!”暮秋撇嘴,“不对啊!她不是医师吗?”

“医师就不能生病了!”语气好冲。

“成怿啊!”不知有气无力的。

“嗯?”

“不要生气。”

“好。”

“要去镇上了,这附近没有医馆,本来那道观应该有药的,只是我刚得罪了,你们也露了脸,别待会拿个毒药毒死你。”暮秋嘟囔着。

“不过你不是医师吗?大概也骗不了你!我们去道观偷药吧!”

“我,可以偷偷跑回去的!”小道士巍颤颤举起手来。

“你!算了吧!估计这会你要是回去了就是瓮中捉鳖了,你又打不过!”

“还是去医馆。”成怿低头看着迷糊的不知,有些犹豫。

“她都烧糊涂了。”

暮秋探头去瞧,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那个你认识镇上怎么走吗?”

成怿闻言疑惑,“你不给我带路?”

锵的一声,剑气隐约流露。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嘛!真是的越来越古板了。”暮秋笑兮兮的,暗地里垮了脸。

“你要不让小道士带我们去就行了。”好像很麻烦人家。

“他才不认识路呢!要不那道观离我这那么远,他还跑到我边上跳河。”

暮秋瘪着嘴。

暗叹希望运气好些,司钰那个家伙现在有事脱不开身。

“走吧!”

旗山果然是僻静,周围除了参天大树和偶然出现的小型动物外几乎荒无人烟,那道观也是隐在林荫之中瞧不见。不知晕乎乎的只觉得哪里都长一个样,还真不认识路。

暮秋带着一帮人走到临近山脚的林中,这里树木稀疏一些但还是称得上茂盛。她脚步有些放慢,欲言又止。

“那个成怿你要保护好我。”说着不理会成怿疑惑的眼神就视死如归地踏出林子去。

顿时一阵气流平地而起,冲得我头发倒竖。

这是!

“蔽息阵。”成怿讶异,刚想问暮秋,就看到我的发型过于惨不忍睹,抬手摸平。

“嗯。”暮秋好像脱力一般,懊恼地蹲在地上,旁边小道士被气流冲得抱着树。

“是师兄?”

“不然谁还在乎我。”

“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起过!蔽息阵!哼!他倒是好大手笔,果然是青梅竹马。”成怿鄙夷地看暮秋,很是轻蔑。但是我觉得他是在生气。

“怎么了!就许他护着你还不许他护着我了!论起交情!我们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算老几啊!”

“我问过他如何寻得你,他却闪烁其词,我磨了他许久,他才应付的告诉我在黑海附近!我看你这地怕是老早就选好了,他也瞒我!”

“那是!这还是他给我找的!不告诉你就是让你别来烦我!不识趣!”

这两人咋又吵起来了呢!

我摸着头巍巍颤颤的。

“那个你们能不能留着待会吵,我觉得我好像熟了。”

成怿摸摸我头,瞪了一眼暮秋。

“快带路!”

旗山镇回春医馆,年轻大夫收回手,对着成怿皱眉。暮秋倒是没跟进来。

“怎么来的这么晚!”

“是呀是呀!差点都熟了能吃上了。”不知烧晕了还不忘接话茬。

噗嗤

大夫都笑出声,抬手滑下一截白皙小臂,点了些膏药给点在不知太阳穴,轻轻揉。

“凉吗?”声音好好听。

不知一脸享受地点头,还把脸凑近去。感到一股阻力,睁眼就是成怿阴恻恻的脸,嘴角上挑露出个虎牙来。

“很舒服啊!”

“不不不!”连忙摆手。

“哼!”

甩手就挑开帘子走了。

“煞星走了。”大夫看着帘子微笑,端起一碗药来,黑汁热气腾腾的。

“喝了吧。”

“哦。”幸好我是萧家大小姐,听他们说我也是一个医师,虽然现在记不得了,但是应该是不怕苦的。

然而看着黑黝黝的药汁,为何突然视觉抖动起来。

“地震了吗?”

大夫闻言很是一言难尽地看了我一眼。

“是你手在抖。”

“那药还好,不是很苦。”有些担心地开解我一下,

“是吗?”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啊,这气味这热气,为何有种灵魂深处的恐惧畏缩呢!

大夫就看着眼前不知一脸视死如归的抖着碗,酝酿了许久都没狠得下心来。直接反手一扣,另一只捏起嘴来灌下去。

真苦啊!大夫骗人呐!

不知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还干呕。

“这么厉害啊?我以为最多就晕过去。都抖起来了,黄连也就加了这么。”他抬手比划着差不多一茶杯那么高。

你是存心的!

他看着我巍巍颤颤的手指,撇开。

“嗯,对了的!我就是故意的。”

你还有理了!

眼前一花,被什么东西蒙头盖住。

扯下来,咦!大夫的衣裳!我没有!我是无辜的!

这大夫丢了衣服,只着白色内裳,隐隐春光乍泄,他从架子上飞快扯下袍子来,那金线交织得晃花眼。

“怎么?没见过美男子吗?”

我闭眼好一会才去瞧,白色锦袍上暗纹粼光,银灰色和金色线描出通篇的画作,似水上光迷神幻。蔓延出粼粼波光,唯有一线织就而上,堪堪停在胸口处,淡灰如墨晕开恰好绽开一朵花来。

我睁大眼睛,这家伙还嘚瑟地转了个身,摆开手来。

“怎样?本座这身衣服不错吧!”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