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哪敢直接上手接过去啊,他一手擦着冷汗,一边另只手摆手说着。

“爷,不敢不敢,这钱你还是收回去吧!”

那人狐疑上下颇带疑惑的看着他。

“给你钱还不要,这算什么?”

“怎么着你瞧不起爷是吗?”

“本老爷差你这点钱吗?”

他这般语气说着,可那掌柜的,则仍是哆哆嗦嗦的。

“爷,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

他听着,抽着嘴角,‘切’了一声,十分不屑。

“那既然不是,就给我乖乖的说着,别本老爷再多说废话!”

说着,他拿着银票的手,特意晃了晃。

这次掌柜的可不敢再不收下了,他颤颤巍巍的将那银票接了过来。

他紧紧的攥在手中,站在地上低头哈腰的。

“谢谢爷,谢谢爷!”

他在谢过后,视线正好瞟到他转身离开。

这便又是一阵的点头哈腰:“爷慢走。”

那人未曾再理会他,转身就上了楼。

他走到二楼,索凝烟怎么也没想到,夜沭原本站在她身边的。

却是突然一个箭步,走到了他身前。

索凝烟不明白他突然这时做什么。

可是此时又来不及去问他,只好站在原地听着看着。

只见夜沭主动双袖一挥,置于身前,这般开口。

“敢问阁下是来自何处的?”

那人满带疑光的打量着他,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着。

“你是谁?”

就他这语气,要是照平常的话,夜沭估计早都不会去理会他了,可今天的他很是奇怪。

他的态度还是同刚才一样没变化,谦逊却不卑躬,有着明确的分寸。

“阁下,我叫夜沭,不知你对我这名字,可有什么印象?”

那人又是一瞥他,摇摇头,他的语气仍是生硬。

“没有。”

“那也没关系,刚才见到阁下一楼大堂,那般大展身手,实在是令在下佩服。”

“故此在下是真的很想知道,阁下是打哪儿来的,姓甚名谁,可是外地人,来这南龙国又是做什么的?”

那人听着再次勾起了嘴角,咬了下舌头。

“呵,什么时候,也轮到一个外人,来随意上前询问本老爷的名字了?”

说罢,他转身就离开了,留下了原地站着的夜沭。

在他走上了楼后,索凝烟这才走了上去。

“夜沭,你这是?”

她十分不惑。

可夜沭并未急着应她,而是示意让她噤声,而后一点脚步声都不敢有的,便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索凝烟看着他这样子,没有别的想法。

现在对于她来说唯一的念头,就是可能突然有什么要紧事,夜沭发现了,却来不及告诉她。

那就只好先跟着看看再说了。

她想着这便脚下也用上了轻功,直接一跃飞身上了楼。

在一直跟着他上到四楼后,这才见到他停下。

再接下来的场景,就又是令站在楼梯口的,索凝烟十分的不惑了。

只见夜沭开始一间间的房间,弯体,趴着门缝,像是看着里面的情况。

他一直都是屏息凝神的,直到他终于在寻到了一间屋子,在做了过多停留,进行观察后。

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一边嘴角微提,这便才离开了。

他一手抓过索凝烟下了楼,同她一路进到了她在三楼的房间,将房门紧闭,他这才终于,不再神秘兮兮的开口同她开始解释。

但是他的声调,还是不算高。

“阿娘,你现在一定很多疑问吧?”

索凝烟肯定的点点头。

他这不是说废话吗。

“那好,阿娘,我这就同你将其中的事情脉络,都告知你。”

“但只求你,在听了以后,不要特别吃惊,亦或是发出太大的声音,免得被他发现,就打草惊蛇了。”

索凝烟看着他郑重的神情,再次点头。

“我知道了,你说吧。”

随后夜沭在得到了她的肯定后,这便开始讲述起来他所注意到,和发现的事情。

根据他的说法,那个住在四楼,刚才管闲事儿,且自称老爷,看上去也不差钱,功夫也很高的人。

应该就是同蝎尚阁在江湖上,相差不多一丘之貉的‘飞鸿楼’的人。

而且根据夜沭对于他所使用功夫的认识,又加上他的自称与脾性,再加上,他在趴门缝时,看见了他的行礼包袱中,露出一个黑色的衣角。

他这便猜想,他应该就是‘飞鸿楼’的楼主。

索凝烟听到这里,是真的有些诧异了,连忙问着。

“那既然是楼主,那为何不在楼中派遣指挥,要亲自出来,还特意来这南龙国?”

“这是碰巧吗?”

问是这么问,可对于索凝烟来说,巧合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可信。

夜沭听着则是摇摇头,面目薄凉,眉目间充斥着些许疑虑。

“这我还不太清楚,不过刚才通过同他搭话来看,他不愿意告诉我,关于他的身份,甚至连一个假身份,都不愿意胡编来告诉我。”

“可见他这绝非是来这南龙国游山玩水的,而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任务。”

“任务?”

一听这两个字,索凝烟眸色瞬间就亮了。

“那你觉得他是来做什么的呢?”

夜沭又是摇头。

“虽然现在不清楚,但他们‘飞鸿楼’同我们‘蝎尚阁’是如出一辙的地方,想来所谓的任务,也不过大多是些草菅人命的任务,不会是什么好事。”

索凝烟一听见他这般说,顿时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怀疑他是来这南龙国除掉人性命的?”

“没错,而且你想啊阿娘,这南龙国可是连续发生了五起杀人案件,而且各个死的蹊跷,都不会让人轻易查出死因。”

“这是不是可以进行一种猜测,这些人的死,都是他作为楼主一手安排的?”

索凝烟脸色变得凝重,他说的有道理。

这些人包括夜沭在内,都是习惯制毒的人。

要是将这个猜想,按到如今这连续杀人案的蹊跷上,倒是也能说得通。

只是这样,就更加细思极恐了。

这飞鸿楼到底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们有什么不能说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