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没等她开口,那尚书又开始说着。

“你真的确定我的儿是被毒死的吗?”

“你要知道这几起连环杀人案,不仅凶手没有找到,就是连每个人的死因,都没有查出来。”

“在仵作验尸的时候,哪怕再仔细去检查,也找不到任何致命的伤口,又或是致死的诱因。”

索凝烟听到这里终究还是没忍住反驳着。

“怎么会,虽说中毒的较为隐蔽,但就在头上,仔细去看发丝的下面,却也是能看见的。”

尚书听着她的话,倒是有着恍然大悟的样子,但还是稍有不信的开口:“你能确定吗?”

“当然。”

索凝烟眸色凝重。

虽然看起来她是个小孩子般的模样,可在同他对话的过程中,却丝毫看不出她的童真幼稚,取而代之的却是,不太符合她的属于大人一般的成稳。

可也正因为是这种沉稳,让他竟然对她所说的话,没有太多的怀疑。

他似是下了极大决心一般:“那好吧,就将少爷抬上来,现场证明给我看,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那今日就放了你。”

“但如果无法证明,那今日就要先将你收押,等同其他管理调查此事的大人们,商讨过后,再对你做打算。”

“没问题。”

她目光炯炯,信誓旦旦。

他的儿子身上盖着一层白布,放在架子上,被抬上来后,索凝烟见到,那尚书看向他儿子的目光,一直是有些躲闪游离的。

不过在索凝烟想来,他会有这种表现都是人之常情。

索凝烟在尚书的命令下,那些小厮终于将她一直禁锢的手松开了。

她这便简单的活动了筋骨,走到了他的身边,蹲下了身子,伸手抬起了他的上身,用一手扶着,另只手按照她的记忆,在他的头上寻找着。

可是无论她怎么去找,都没有见到最初所见到的那两个红色的小点。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找不到?

她肯定没记错的。

绝对是在这途中,出什么事情了,导致那两个红点消失了。

那站在一旁的尚书,一直在等着索凝烟那边出结果,可是直到她动作逐渐变慢放停,也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他实在是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等在那里十分急了,这便开口问着。

“找到没?”

“你口中说是中毒身亡的证据找到没?”

他连续问了两遍,索凝烟才勉强,轻蹙着眉头起了身,回禀着他。

她心中还在认真盘算着究竟是哪里不对,结果声音在尚书听起来,就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没有,目前还不知是哪里出问题了。”

“那既然如此,今日我就必须先将你关押起来,明日等各位大人都到了,再做处置。你可有异议?”

索凝烟神色复杂,轻摇着头。

“不曾。”

随后,他又让人将他的儿子抬了下去。

索凝烟也被带了下去,锁进了柴房中关押起来。

她在进到柴房里后,随便寻了处地方坐下,根本不去多想现在的处境,而是继续一手扶下颚去深入寻思,看向一面的视线没有交集,颇显空洞。

当天,她近乎一晚没睡,直到快凌晨时,才迷迷糊糊的趴在了自己的腿上小憩了会儿。

不过,很快她就被进来的小厮摇晃醒了,带了出去。

索凝烟被那尚书一直带着去了一处府院。

当她走进屋中的时候,环顾了一圈,看见这屋中所站着的人,八九个都是身着官衣的。

他们也都是近乎是年过半百的年纪。

尚书在将她带进来,则暂时没有去管她,而是上前同那些人,上前说着关系儿子的事情。

一时间,他们一些人三个两个的分布不算均匀的站着说话,屋中一时嚷闹。

索凝烟昨天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出现那种状况。

但是她思绪已然如同乱成看一团麻,在最后追究无果后,终还是暂时放弃。

她安静的站在原地,同时手上准备着,也不知一会将要迎来的会是什么。

可当她突然注意到,正在交谈的所有人都突然噤声,转身看向门口时,她也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她刹那间,呆愣在了地上,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夜沭?

他怎么会跟在进来一身官衣人身旁?

她看见了他,夜沭自然也是一样。

当他走过她身旁的时候,视线不由得扫到了她,瞳孔骤然放大,气息也有着突然急促的波动。

但是许是为了大计,他少有当面去认他,而是同着身旁的人继续前走。

直到一直走到了屋中的最前方,停住,随后那人便开口了。

“今日尚书大人,着急各位大人相聚于,可是对案情,可有了新一步的展开了解?又或是线索?”

尚书走了上来,面带苦色:“少卿大人,不满你说,昨日我儿也不幸遭受了连环杀人案的毒手。”

“什么?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子?”

大理寺少卿在听见了,顿时横眉冷竖。

尚书将他目前所知道的情况,都当面同他叙述了一番。

他在听了后,也不知该去对他说什么,只能略带悲伤的客套一番。

最后,他将视线瞥到了索凝烟的身上,她一个小女孩,被包围在他们这些人之间,着实是太突兀了些。

这时,他又开口发问:“这位是?”

尚书及时回应着:“就如同少卿大人所说,她就是这次,我儿被杀案的有关者。”

“据小厮回禀,说,昨日在发现我儿尸体旁,这位姑娘就在一旁,这便才被当做嫌疑人抓了起来,且昨日特意扣押,今日召集了各位大人来一同商讨,如何处置她。”

“哦,原是这样?”

那大理寺少卿,眼睛在眼眶中一转,这才上前几步走到了面前。

他质问着她。

“人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

“那你为何会在凶案现场?”

“我是听见喊声,闻声过去的,我是郎中,懂一些医术。”

这些说辞,在昨日同互不尚书交谈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一遍了,如今又说着自然是轻车熟路。

大理寺少卿,看着她模样坚定的样子,不由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