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门口。

张一与尼可不舍分开。

和其他几个小妾一样,尼可不想给张一生活添堵。

打算回小镇上和父住几天。

这让张一感情很复杂。

两边都很重要,难以平衡。

晚餐进行时。

阿姨准备丰盛菜肴。

用于招待客人。

张一恭敬地为老丈人宁郝倒上白酒。

宁郝一辈子和大多数父辈一样。

平凡的工作,辛辛苦苦一干就是几十年。

退休后生活清闲。

平时爱喝点小酒。

黄酒偏多一点。

白酒少一点。

农场已经没有黄酒,晚餐张一特地为他准备白酒。

啤酒、饮料也备着。

宁静、江紫依、小七喝果汁。

从果园新鲜采摘的橙子和苹果压榨。

张一为丈母娘倒上果汁。

还有宁静、小七。

这些都是亲的。

没有厚与薄之分。

宁郝端起酒杯。

递到张一面前,心情复杂道:“小一,我们喝一杯。”

张一连忙递出酒杯。

与长辈敬酒、碰杯。

杯口一定要矮一分、二分,以示尊敬。

宁郝是宁静的父亲。

以后娃娃的外公。

所有一切必需的尊敬,都要送给他。

因为张一从他手上抢走了他的心肝宝贝。

张一未来也会有女儿。

近处有妹妹。

未来也会结婚,完全可以理解宁郝的心情。

“这也是克洛斯农场酿造的白酒吗?”

宁郝识货,尝到农场白酒的不同。

“是的,感觉怎么样?”张一期待问。

“绵软、顺口、香味丰富、不呛、不辣,很难相信这是52度白酒。”

宁郝示意江紫依试试。

张一找来一只空酒杯,给丈母娘倒上六分之一杯。

大概三十毫升。

生活在江南市,一般老父妻都会喝点酒。

江紫依把酒杯送到鼻子下面轻嗅。

然后小饮一口。

“哇...”丈母娘惊叹一声,“天啊,真的很不错!”

农场酒产品都是张一的孩子。

孩子被人夸讲,张一喜笑颜开。

给丈母娘和老丈人续杯。

“这是你自己酿的吗?”

江紫依与荣有焉问。

对张一很满意。

除...农场漂亮的女人有点多。

小七举举小手,补话道,“我知道,这是尼可姐姐酿的,她是全世界最厉害的酿酒师。”

张一额头流两滴冷汗。

那壶不开提那壶。

岔开话题道,“外国人不会酿白酒,这是一位华工雇员酿造的。”

江紫依本想问问尼可是谁。

结果话题已过。

如果追问,会显的不尊重、不信任张一。

张一刚提到陈华。

陈华端来一大盘陈苏做的红烧公鸡送过来。

张一把他留下来一起喝酒。

“爸、妈,”张一为宁郝、江紫依介绍道,“陈叔就是农场白酒酿造师,他还是一位技术出众的农夫。”

陈华与宁郝、江紫依依次打招呼。

坐在张一下旁边。

与小七面对面。

陈苏做的菜与香江阿姨烧的菜,完全是两种不同风味。

烧公鸡。

其中有三分之一大蒜瓣。

还有一些干辣椒、蒜苗搭配。

口味略重,特别适合来一瓶冰啤酒。

张一坦然为陈华倒上一杯白酒。

完全不担心他会‘砸锅’。

陈华对自己维护,比崔丽还要‘过份’。

早前。

张一对尼可和安琪有好感,却没有非分之想。

一直把‘兔子不吃窝边草’奉为真理。

陈华却一针见血指出,为克洛农场安稳。

张一必须得收下她们。

随着年龄增长,她们面临婚恋问题。

万一,尼可或安琪被别有用心的人撬走。

后果有点严重。

她们知道农场很多秘密。

其中一些,足够让张一在米国监狱里呆一辈子。

而且...

这不仅关系到张一自己的命运。

还关系到陈华一家,及所有农场雇员的命运。

两个未婚、且职务重要的女人,就像是炸弹。

随时有可能被引爆。

张一出事、坐牢,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后果严重。

张一选择听从建意。

后来水到渠成、半推半就...好事发生。

从古至今,婚姻都是不错的捆绑工具。

张一幸福地当了一会工具人。

陈华放下心。

大家放下心。

安稳在农场生活。

后来,张一慢慢发现。

克洛斯农场这艘小船,居然有自我修正功能。

这艘船上的人,大家都不许它翻。

这就厉害了!

所以。

农场事情虽然很多、很杂。

张一却永远是最轻松的那个。

尼可一心要酿好酒。

陈华一心要种好田。

崔丽、、陈龙、丹尼、彼得....等人,一心要保张一长命百岁。

事实证明,他们都是对的。

现在大家生活稳定、口袋有钱。

孩子读好学校、豪车轻松买。

张一更甚。

住着豪宅、养着宠物。

小妾成群、游艇数艘。

或许是常摆香案。

老天爷待张一也像是亲生儿子。

替‘儿子’弄死打不过的贾斯特。

为陈华倒满酒。

张一端起酒杯,打算敬他一杯。

老板敬酒,陈华表现出该有的尊重。

双手托杯。

这次碰杯,没有高低之分。

平口碰在一起。

随着陈华加入,饭桌上热闹很多。

主要是宁郝、江紫依、陈华三人岁数相近。

有很多共同话题。

聊工作、聊孩子、聊生活、聊家常....

张一、宁静、小七先吃饱。

三人提前撤桌,到后院散步。

陈华、老丈人三人还在喝酒。

看样子,没两小时根本不不够聊。

餐桌上。

张一走后。

陈华一口喝掉杯中酒,重重叹息一声。

“陈哥为什么叹气?”

宁郝喝了不少酒,脸色红红、不解问。

陈华摇摇头,苦涩道:“在米国漂流十多年,直到进入克洛斯农场工作之前,我的一家人还被迫露宿汽车和桥洞。”

宁郝没吃过陈华的苦。

却能理解成年人、父亲、丈夫的不容易。

江紫依抹了抹眼角,心生同情。

安慰道,“你们一家现在农场工作,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华摇摇头,表示不认同。

“BOSS接手农场的时候,住的是石屋、耕地用的是最小马力的拖拉机,你们可以想像一下,当时他有多艰难。”

宁郝、江紫依从来没听过女婿的创业史。

很关心这个话题。

凝神倾听。

“后来,农场有一点点起色,可是黄皮肤人在外国挣钱,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陈华像是喝多,滔滔不绝。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江紫依给陈华倒满酒,担心问。

“是的!”陈华带着酒劲、冲冲地点点头,“最初,农场酒产品被米国人封杀,最难的时候离破产只有一个月!”

“啊...那后来呢?”江紫依一脸紧张表情。

陈华解释道,“后来农场啤酒在香江和太阳国找到销路,过程非常坎坷。”

“呼...”江紫依松了口气。

“还有一次,”陈华又道,“农场唯一一名酿酒师尼可小姐,差点被英国人用一千英镑,也就是九千万RMB年薪挖走。”

“九千万年薪?”江紫依目瞪口呆。“那张一给她多少年薪?”

陈华卖了个关子,“你们猜猜看。”

宁郝、江紫依齐齐摇头。

陈华倒出实情,“八万米元,也就是五十二万RMB。”

“...”

宁郝、江紫依。

“为什么啊?这么厉害的人才,她肯定不傻啊。”江紫依瞪大眼睛反问。

陈华叹了口气,解释道。

“原因很简单,尼可小姐和我一样,也是在最落迫的时候加入克洛斯农场。

她对BOSS既有感激,还有...”

说到这里陈华停顿片刻,又道:

“农场现在有约五百雇员,我们每一人都很感激尼可小姐,如果她离开,克洛斯农场会沉没、会破产。”

宁郝、江紫依对视一眼。

联想到白天女儿顾左言它。

终于明白陈华意思。

有五百人支持尼可。

而尼可是他们女儿的情敌。

感情陈华不是来喝酒,都在这里等着呢!

“还有吗?”宁郝看着陈华问。

“BOSS需要米国当地家族支持。”

“还有吗?”宁郝又问。

“类似的例子大概十个。”陈华直接摊牌。

“呼...呼...”宁郝看上去有些气喘。

不知是气的,还是酒喝的。

“难怪楼上有那么多房间...”江紫依气的直跺脚。

平时看似有主见,这一刻却失去主意,看向宁郝。

“那些姑娘呢?”宁郝问。

“她们都很通情达理,知道你们过来,所以暂时住到市区。”

“是张一让你来当说客的?”宁郝再问。

陈华摇摇头,他之所以过来。

是在小镇上看到尼可、失魂落迫地独自回小酒馆。

“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年轻人不懂快刀斩乱麻,你们需要知道真像,而农场需要稳定。”

宁郝失神片刻。

从坐椅上站起来,“谢谢你告诉我真像...”

神情显的芒然。

陈华喝了很多白酒,扶着骑子站起来,转身离开别墅。

餐厅里发生的事情张一不知道。

他和宁静牵着小七的左右手,刚刚从畜棚里来。

就看见宁郝和江紫依正在客厅发呆。

“小一、静,晚上和我你爸住那屋?”

江紫依问。

宁静是个被恋爱变傻姑娘,张口就来,“你们住我的房间就行。”

江紫依反问:“你不是和小一住一起吗?”

“呃...”

宁静说话打结。

“没关系,我和你妈睡你房间。”宁郝主动解围。

好像一切都没发生。

翌日。

东边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

张一还在睡梦中。

轻轻在男人的脸上亲吻一下。

放缓动作从起床。

家里有客人,来的还是父母。

宁静打算为家人准备一顿早饭。

这个点阿姨也还没起床。

厨房里却已经有声音。

原来是妈妈。

锅里正在煮着什么。

“妈妈,您怎么这么早?”宁静诧异道,“这才五点半。”

“我们打算上午离开,给你们做顿早饭。”

宁静慌了一下。

万里条条昨天刚来,今天就走。

肯定有问题!

宁静劝道:“您是住的不习惯吗?农场有很多地方可以逛,我打算今天带你和爸爸果园摘水果。”

“不了。”

江紫依摇头,态度坚定。

宁静显的手足无措。

不确定问,“是发生了什么吗?”

“女儿,”江紫依关掉灶火,看向宁静的眼睛,“跟爸爸、妈妈回江南市吧。”

“为什么?”宁静预感不妙。

“古人说:‘门当户对’,这是有道理的。

我们家和张一差距太大,你会过的不幸福。

跟爸爸妈妈回去吧。”江紫依请求。

宁静摇头,并不同意。

事实上张一并没有因为自己娘家弱,而如何如何。

江紫依又道,“张一有很多女人,我和你爸爸不能接受。”

“妈,这是谁告诉你的?”宁静不明反问。

江紫依解释,“正常家庭四个卧室足够用,而楼上很多卧室。”

宁静垂下头。

“而且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如果你一直呆在米国,我和爸爸怎么办?”

...

张一醒来的时候,宁静坐床边沉默不语。

像是块没有灵魂的木头。

眼睛痴呆,人失去灵气。

“亲爱的你怎么了?”张一从床上坐起来,双眼迷蒙问。

宁静看向张一,下一秒投进男人的怀里痛哭。

“怎么了?”张一慌乱、担心。

“我爸妈走了...

他们不要我了...”

宁静的眼泪像是溃堤的水坝。

慢慢了解,张一才明白其中原由。

江紫依希望宁静回江南市。

宁静左右为难。

最终没有听江紫依的话,背上不孝名声。

张一把女人瘦小身躯紧紧拥在怀里。

宁静有多伤心,张一就有多心疼。

归根到底,这事情的源头出在自己身上。

张一拿出电话打给加百利。

让他把下一家公益医院、下一所特殊小学,建在江南市。

名字已经想好。

《宁郝公益综合医院》《江姨公益学校》。

这两把大锤重重砸下去。

要面子有面子。

要里子有里子。

不信化不他们的心结。

张一的生猛操作让宁静目瞪口呆。

如果是这样,那父母还真有可能服软。

当宁郝、江紫依被无数新闻媒体争相采访。

登上当地新闻和报纸。

无论是谁,都挡不住这么大的糖衣炮弹。

在巨大的虚荣心面前,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

“这得多少钱?”宁静关心问。

“别担心,”张一安慰宁静,“有些钱注定只能做公益,留在身上会短命。”

“而我...”张一臭屁,扬头道。

“我会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