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阴影

“死……死了？”小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黄芸芸，这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黄芸芸脸色铁青，紧接着后退了一步，远离了由衡水的尸体。

“所有人出去，保护好现场，你们两个人一组分成两组，一组守在门口，一组守在外面的窗前，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入。”

黄芸芸当机立断，这由衡水死的太蹊跷了，所以黄芸芸第一件事就是选择保护现场。

由衡水的死相很是恐怖，他是窒息而死的，双目血红眼球吐出，张着嘴巴，神情十分的痛苦。

由衡水的双手都被铐在了椅子上面，整个人是坐在椅子上面死的，并且衣服很是凌乱，显然曾经有过挣扎的痕迹，想要从椅子上面离开，却最终还是没能离开。

奇怪的是刚才所有人都在门外商议怎么撬开由衡水的嘴，屋内根本就没有人，临走之前黄芸芸还特地看了一眼地面，地面任何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由衡水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是那种恐怖的死相。

四名警察按照黄芸芸的吩咐，将整个现场保护起来，这间审讯室再一次进入了密封的状态。

黄芸芸急忙带着剩下的人去了警察局的监控室，调出了当时的监控，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由衡水死在了审讯室里面，而审讯室里面的监控器永远都是在运行的状态，尤其是在审讯的时候，是绝对是保证在录像的状态。

黄芸芸的心中无比焦灼，要知道现在由衡水算是唯一的线索，可没想到这个线索还是被斩断。

要知道由衡水死的那段时间，停电只有短短的不到两分钟，除非有人在这两分钟之内进入了审讯室，掐死了由衡水，然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审讯室。

不然，就没有别的办法能杀掉由衡水。

“芸芸，这件事很是蹊跷，你们刚才在的时候，这审讯室的门不还是锁着的？”鲁炳科的脸色很是难看，本来他还在办公室看卷宗，得到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

黄芸芸咬着牙将现场的情况给说了一遍：“确实，我们已经确认过了，当时所有人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审讯室的门是被锁上的。而且我们所有人都在门口商议审讯的事情，并且审讯室的门口还站着两三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人进去。停电的时间也就是三分钟，停电的一瞬间我就打开了手电筒，确定全员都在我的身边。”

黄芸芸这么一说，鲁炳科就明白了。

估计黄芸芸一直都是心有芥蒂，所以在停电的时候，黄芸芸第一反应就是确认全员的人数，黄芸芸打开了手电筒，也清楚的看到了每个人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变化，谁都没有机会到审讯室里面杀人。

凭借这一点当时还在黄芸芸身边的几个警察的嫌疑算是排除，导出监控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黄芸芸将警察局内所有人当时的位置都确认了一遍，结果除了鲁炳科和几个警员以外，其余的人身边都是有人。

鲁炳科和那几个警员也有监控画面为证，可以证明在事发的时候鲁炳科就在办公室内，三分钟内也赶不到现场，更不可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进去杀人，至于那几个警员则是在警察局各个地方，也都没有作案时间。

实际上，黄芸芸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一方面她希望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一方面又不希望警察局里面还有内奸。

“监控出来了。”这时候监控室传来了消息。

黄芸芸直接带着人去看监控，然而监控画面里面，简直就像是一个恐怖片。

由衡水坐在椅子上面，警员打开了审讯室的门，离开了审讯室，这时候应该这两名警员应该是出门和黄芸芸他们说话去了。

在监控画面中，那审讯室的门也是完全被锁上了，由衡水也被锁在椅子上面，根本没办法移动。

要知道，审讯室的椅子是完全固定在水泥地上的，为的就是防止嫌疑犯用椅子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所以除非能把椅子从水泥地里面给弄出来，不然由衡水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

由衡水十分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面，目光定格在门口的方向，神情很是复杂。

突然，由衡水歪了一下脑袋，很是奇怪的扫了一眼四周，紧接着他就猛地一下窜起来，似乎是想要离开那张椅子。

然而，由衡水整个人刚窜起来，又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

紧接着由衡水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狂躁起来，张开嘴巴拼命的想要呼吸。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遍体生寒，黄芸芸下意识的抓住了鲁炳科的胳膊，有种见鬼的感觉。

画面中，真的好想有一个大家都看不到人，掐住了由衡水的脖子，将他给活活掐死了。

正在这时候由衡水突然抬起头，冲着监控探头的方向，一脸不甘心的望着监控探头，似乎想要表达一些什么。

后面监控画面就没有了，因为断电的缘故，监控画面停止了。

二分二十五秒后，监控画面重新恢复，一秒钟的雪花过后，监控室内的情况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候，由衡水已经死了，就跟所有人看到的一模一样，死相恐怖直接死在了椅子上面。

接下来，就是黄芸芸推开审讯室的门，众人鱼贯而入。

“停。”黄芸芸开口说道，警员立刻停止了监控画面。

黄芸芸心有余悸，还是直接转过身不敢去看那画面了。

“这件事你们有什么看法。”黄芸芸脸色惨白，其余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监控画面显示出来，恐怕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切，由衡水死的实在是太奇怪。

“黄局……是不是，有鬼啊。”小黑带着哭腔说道，这个一米八的汉子面对那些亡命徒的时候都没有惧怕过，却被这份监控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黄芸芸脸色一黑问道：“你还是警察。”

“我……警察也怕鬼啊……”小黑小声的嘟囔道。

黄芸芸此刻真的想要抽他，当警察的人，虽然不能够说杀戮一切，但是怎么都不该想那么荒诞的事情吧？

一旦遇见什么不可解释的事情就直接推到鬼的身上，那以后他们还需要破案吗？

“好了，别说了，找不到痕迹吗？”鲁炳科看着黄芸芸说道，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徒弟当了副局长之后会成熟不少，没有想到这好像没有多大的差别。

“找不到。”

黄芸芸有些沮丧的说道：“可以找的地方，我都找了，监控也看不出什么痕迹，他好像就是被人给掐着脖子弄死的，但是这也不对，要知道由衡水可是有名的体育健将，要是一般的情况下，他可以在水中闭气十多分钟，这一次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死了，这完全不合理。”

鲁炳科也去看过由衡水的尸体，甚至里里外外他都看过，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只是，一个黑警当着他们的面，在警察局内部重重看守的情况下被人给灭口了。

这事要是处理不了，那一旦传出去，只怕他们的颜面都没有了，更为重要的是一些想要过来投案的人，只怕都会有诸多顾虑。

不行，不能够那么被动，必须要找个人帮忙才是。

鲁炳科心中已经有一个人选了，不过在这之前，他感觉到自己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今晚在警察局的人，都给我登记一下，要是大家都没有嫌疑，那自然是好事。”

鲁炳科的话语让大家都沉默了，要是没有由衡水的事，许多人都只怕是会站出来，但是经过由衡水的事，他们也不知道有多少黑警。

要知道东华市可是经过清风社的时代，他们可不敢说一个个都是好警察，他们只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出问题。

当然，他们也愿意相信自己的同僚。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黄芸芸看着鲁炳科问道，她心中也已经有打算，不过怎么说鲁炳科都是她师傅，有事，那自然是要鲁炳科做主。

“给王阳去一个电话，询问他是否方便过来。”鲁炳科也不顾那么多了，都已经是如今这样的情况。

黄芸芸拿着手机出去了，她知道王阳应该是比较有时间的。

王阳坐在客厅的沙发，电视在播放着广告，然而王阳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王阳随手关掉了电视机，有些不舒服的揉着太阳穴，这一次，他是真的觉得头疼。

萧阳的那个姘头是王阳现在面对的最大的问题，只有找到那个姘头，才能将这盘死棋给走活。

他琢磨了许久，到底应该怎么去找萧阳的这个姘头。

要知道，萧阳这小子虽然是苏青的人，而且苏青也给了这小子不少钱，可万恶的是，萧阳一直都做内奸，所以这小子压根就没有家，甚至是刻意抹掉了所有的痕迹。

王阳调查了萧阳的资料，本想从萧阳家里人下手，谁知道萧阳竟然还是一个孤儿，没有家人没有亲戚，甚至连朋友都几乎没有，除了苏青手下的人，萧阳的私生活之中唯一有联系的，就是他那个姘头。

说真的，王阳都还不是那么确定，有那么一个姘头存在。

王阳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打开来看里面所有关于萧阳的资料，这份资料他已经看了不下十次。

萧阳这个人简直是太适合做内奸，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堪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典型，或许这就是苏青如此重用萧阳的缘故吧。

然而，现在这个特点却成为了王阳的壁垒，他就是想找一些线索，也是无路可走了。

“看样子，还是得从这个姘头的方向下手。”王阳盯着手机，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道。

“你喝什么，有可乐还有奶茶。”厨房内传来王雪的声音，她很是享受和王阳在一起的时间，这让她感觉到自己有一个家，要是还有一个孩子，那就完美多了。

王阳收回心神看了看时间，想不到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便开口说道：“雪姐，你自己喝吧，我不渴。”

这时候，王雪从厨房内走出来，端着一杯奶茶一杯清茶，将清茶放在了茶几上面，随后笑着说道：“你总是忙来忙去的，多喝点水可以增加内分泌循环，对身体有好处。”

“谢谢雪姐。”王阳也是笑了一下，轻押了一口茶。

王雪无奈的摇摇头，叮嘱了几句，就去书房工作，她身为一个老师，不单止要备课，还需要去参加各种考试和发表文章，这样才可以升职更快。

王阳这才松了一口气，实际上他还真怕王雪看出什么来，最近王雪一直都盯着他，生怕他又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玛丽隔壁的，要是这小子不死，我都想要送他去国家有关部门了，竟然可以将一切痕迹给处理的那么干净，要不是苏青那边说有那么一个人，我都不敢相信这事，那么一个大活人竟然可以人间蒸发一样，一点和萧阳联系的痕迹都没有。”

王雪走后，王阳忍不住嘀咕道，他的心情都有几分的烦躁。

正在这时候，王阳的手机响了，王阳扫了一眼，电话竟然是黄芸芸打来的。

“搞什么，这个点打电话来。”王阳有些疑惑，他早就知道由衡水被抓进了警察局，心想着很可能是问出了结果。

“你过来一趟，由衡水死了，而且还是在我们守着的时候死了。”电话里面，黄芸芸将这件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哦。”王阳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因为他很是清楚，要是那些人不干掉由衡水，那才是真的出问题，“死了，那就找啊！”

王阳可不是警察，他更不是专业破案的，给电话他也没有用啊！

“王阳，我已经想尽了所有的办法，还是没能找到线索。你……你想想办法，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要知道，那人怎么也是你弄进来的啊！”黄芸芸在电话里面有气无力的说道，显然也是被这件事弄得很是疲倦。

“好吧，那我就来。”

王阳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跑到门口抓起车钥匙，随即他对屋子里面的王雪喊道：“雪姐，我有事出去一下。”

王雪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王阳便已经急匆匆的出了门，发动汽车直接朝着警察局的方向杀了过去。

王雪最终也只能够在窗户旁边看见王阳车影，她很是担心的说道：“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啊？要知道，他每一次都这样，谁敢保证什么时候就出事了啊？”

路上，王阳向黄芸芸询问了一下一些细节问题，在王阳看来，他必须尽快赶到。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有些痕迹保不齐就消失了。

“你放心，现场我保护的很好，一直都没有让人进去过，就连审讯室的门我都给锁上了。”黄芸芸听出来王阳有些焦急，便是急忙说道，她身为警察，自然知道证据是多么的重要，尤其是现在连凶手都找不到。

“我到了！”王阳说了一声，直接按了一下蓝牙耳机，将电话给挂断了。

王阳的家距离警察局还不算远，一路狂飙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

王阳下了车，连车门都没锁，直接冲进了警察局。

黄芸芸站在走廊里面，一见王阳来了，顿时是长舒一口气，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味道，就连黄芸芸身边那些警察看到王阳之后，眼神都变得明亮起来，似乎这一刻王阳就是所有人的希望。

王阳叫黄芸芸打开审讯室的门，随后让所有人都呆在走廊里面，一个人进入了审讯室之中。

黄芸芸和警察们只能站在门口，一脸担忧的看着审讯室内的王阳。

王阳将现场重新检查了一遍，一切的情况都和黄芸芸描述的一模一样，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至于监控录像王阳则是直接询问了黄芸芸，并没有重新看一次。

因为，他没有这个时间，越快勘察现场才能抓住那些不为人知察觉的痕迹。

王阳检查了一下由衡水的尸体，这窒息死亡并不少见，可死的这么蹊跷的，还是很少见的。

这时候，王阳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是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硬要说的话有种下完雨空气中的那股味道，带着一些腥味却很清新。

“这个气隔，能打开吗？”王阳抬起头，望着审讯室天花板上的透气孔问道。

“打不开。”黄芸芸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在这个地方他们可是十分注意安全的，之前就发生过有人从这上面进来的情况，所以自从那一件事情之后，这些可能有人进来的地方，那都直接封闭掉。

王阳盯着那气隔，搬来一把椅子便凑了上去，结果那股味道就越来越浓烈了。

这气隔是正对着椅子的，作用是用来通风的，大小也就只能勉强通过一个小孩子罢了，大人是不可能从上面下来的，何况气隔里面还装了两层防护网，防护网并没有破损，气隔周围也没有被人打开的痕迹。

王阳叫黄芸芸递给他一根笔，用笔尖轻轻的戳了一下气隔上面的防护网，这一瞬间那股味道就更加浓烈了。

王阳楞了一下，随后直接从椅子上面跳下来，尽量避开味道最为浓烈的地方，仅仅是这一瞬间王阳就觉得脑袋有些眩晕的感觉。

难怪，他进屋的时候就觉得这味道很是熟悉，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这东西。

“你发现了什么？”黄芸芸目光复杂的看着王阳，忙不迭的问道。

王阳的脸色十分的阴沉，这事太过复杂，这是哪一方面做的事，他也顾不得回答黄芸芸，反而在这边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梁子的号码。

黄芸芸则是紧张的看着王阳，她不知道王阳到底发现了什么，竟然会是那么一副神情。

“老大，又有什么情况啊？”梁子看见王阳的号码，他就知道是什么情况的了。

“你查一下我用过两次的药，那东西最近有谁弄了？”王阳很是严肃的说道。

梁子那边则是没有声响，一分钟之后，他才开口说道：“老大，那东西你在外面看见了？”

“有人用了那东西，而且还用了配套的药。”王阳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在场的警察都很是怪异的看着王阳。

他们都猜出王阳是一个有大身份的人，但是却不知道王阳是什么来路，不过他们可以肯定王阳是一个牛逼哄哄的人没有错。

“什么？”梁子那边却是大吃一惊的说道：“那东西可是有规定的，每一份都有详细登记，即使是你用，那都是用痕迹，怎么会外面还有？”

“所以才让你查啊，有谁用了吗？”

王阳很是焦虑的问道，要知道那东西看似鸡肋，但是在不同人手上，那可是会发挥不同作用。

“没有。”梁子怎么都查到有那情况，但是他心里面更是慌了，这是配方泄密了，还是？

“哦，就这样吧！”王阳直接挂掉电话，他就知道是那么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啊？”黄芸芸又看着王阳问道，她知道王阳应该是有眉目的了。

“不用查了，由衡水是被人给毒死的，有人将毒药放在了气隔上面，而且还配套了一种东西，那东西会自动融化那药物，所以也不怪你们找不到痕迹，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停电了。”王阳敢说那人既然敢出手，那肯定就是将一切给算准了。

“停电这事我们询问了，那是今天上午就已经通知的事，当时我们也没有在意，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今晚悲剧的开始，只是那到底是什么药物，这方便说一下吗？”

黄芸芸和其余的警员顿时瞪圆了眼睛，气隔上面确实有一个通风的通道，也勉强能让人通过，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靠着药物就可以毒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