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压枝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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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至抬手捂住她口,眼中浑浊,满脸绯色晕开,直直透到脖子里去。
真被许襄君大胆无忌的荤言绞得人受不住,鬓角已微微湿了些。
许襄君张口咬.含,舌尖钩了下他指腹,笑弯了眼:“你该用嘴堵上,这情景用手是哪门子正人君子啊。”几许调笑。
她手一扯,将黎至领口撕了大片,俯身压他面上,鼻尖几乎要碰到鼻尖,质问:“正人君子怎么抱着他人.妻?”
许襄君扯开他衣服时,黎至浑身一颤,按住肩上玉腕,唇下细细哆嗦。
他的身子... ...
许襄君眸子忍痛,嘴角跟着抖了抖:“如上次那般我不尽褪,你正衣冠。”
这话如同刺一样,挑了一个最刁钻的角度扎入他心口,又带着倒钩拔也拔不出。
黎至眸子沉了沉,深处翻出一抹狠色。
占有欲跟雪球从山顶滚落,最终大到秒瞬间吞噬掉他数年如骨附蛆的全部学识、道德、礼教,一切丧失于此。
他掐紧许襄君腰肢,翻身将许襄君按进褥子里,一手束住她两只腕子束在头顶。
另一只手拔掉她头上珊瑚珍珠簪,簪子在他指腹间漂亮的一旋,变换方向贴着她颈侧往下,冰凉触感还未适应,黎至将她身上仅剩唯二的衣带挑开。
目光深笃:“你是我的妻。”不是他.人.妻。
随后垂颈,落了个坚定的吻在她心口:“奴才今日不敬是罪,能否一生赎之.. ...”
继而贝齿碾咬出了个痕,劳她深记。
许襄君气息不断破碎,含水的眸子盯紧他晃动不已眼底:“黎至,我一条命只用一辈子偿还未免太便宜你了。”
每个字含着嘤咛落在两人之间,她揪紧黎至手臂。
身上全是黎至失控的力道,抵按在她肌肤各处。
黎至唇角游走,停在她下颚边沿。
沉声闷道:“襄君... ...那你要我如何。”
她神色浅晕,勾唇倩笑:“当下只求今夜长些。”
... ...
后半夜他亲自将许襄君抱去寝宫替换平珠。
回到佛堂,黎至在佛龛前踟蹰了会儿,轻手掀开佛像上的红绸。
他在长明灯中添油,左手擦拭桌面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尘灰,对着佛相喃喃:“世俗路远、众生求渡,我亦凡夫俗子。”
今日之举他心下难泯,暂困囚苦。
此刻礼教加身,黎至跪到桌前,左手提笔默起经,最终字字不似经文,尽被红尘色相沾染,侮了满副锦绣。
默不成,他跪在佛龛前,伏地诵了半夜经文,直至天亮夏明勤离开上辰宫。
黎至叩地,随后挺直腰脊,望着佛像:“日后世间诸般业障,诚由我替你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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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壶清茶
◎那请娘娘哄说两句好听的,奴才便教娘娘破局。◎
“荷花池一事宫中流言四起, 皇后督命调查,原本一遮而掩的事情闹出风波,在上辰宫门前响了几日, 背后之人故意做与你瞧,如此不知收敛怕是别有意图, 今日小宴你且去看看?”
黎至吊睛不悦, 唇角收紧。
腕子悬游在纸张上。
许襄君撑颌垂眉,指尖碾着他衣袖。
“她们这次做得确实不错, 盗用了司衣局给皇后殿宫女的新衣遮掩身份,那日我瞧她们手粗糙程度、常用力关窍不同, 怕是不在一处做工, 宫内婢子这么多实在难查。”
黎至眉眼一提,神色平稳。
许襄君当即扯住他袖角改口:“好黎至, 告诉我该如何做。”
她的谄媚撒娇好叫人难忍, 黎至平缓嘴角, 思了思:“那请娘娘哄说两句好听的, 奴才便教娘娘破局。”
黎至垂目, 许襄君指尖晶透带粉, 娇羞色润而细。
许襄君朝前挽住他胳膊,拽停他默经。
扬起下颚, 端起旁边一壶青茶缓缓倾斜到他右手手背上, 一时周萦茶香四溢。
手背被温润细流徐徐淌过, 黎至明晓后喉结一凝,本要缩回的手被许襄君按住, 钩住他指尖翻成掌心承接茶水。
黎至目光闪动, 耳下晕了层薄色:“你... ...”声音都在颤。
许襄君动作没停, 认认真真在黎至掌心倾茶, 直到一壶倒完,桌面全是水渍,浸湿了经文,洇染了地毯。
一切如那晚榻上一样凌乱。
黎至思及,当即心颤闪躲。
许襄君软声哝语:“还不肯教教我?”
温流过后肌肤交叠的灼烫让黎至喉头哽噎,脑子浑然想到那夜,湿漉漉温.潮浸润了他满手,许襄君脆质的娇声破碎又美好。
他指腹想缩,许襄君摁紧:“我看见了。”
黎至红了脖子:“看见什么。”青涩的声音慢慢沉质。
许襄君指尖用力一掐:“这几日你不管做什么都用左手。”她捏得黎至浑身一颤,许襄君笑问:“你右手可是伤了?为何不用。”
明知故问。
黎至喉结滑动,神色飘移又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今日几位娘娘的小宴还请娘娘出行,那里自有破解办法。”
“今日结束后她们会重新布置,这件事凡有沾染者,奴才定会料理清楚,要不了几日这事便结了。此间敲山震虎,日后宫中对你便不敢贸然。”
许襄君手一松,小壶稳稳落他掌心,冰得黎至肩胛一耸,喉咙闷口重气。
“行,受你差遣我去,本不愿出门的。”
她从袖中取方帕子扔给黎至,湿漉漉的右手伸到他眼皮下,腕子摆动示意了一番。
黎至想起那夜她拿着帕子给他擦拭的样子,脖子倏然变色,唇角绷紧。
许襄君含笑着将手往前,快要摁上他心口时,黎至抬腕捉住,红着脸用帕子擦拭她指尖水渍。
炽热的指尖烫的人心口发慌。
许襄君歪头仔细瞧着,黎至因赧颜眼下晕出色。
草草敷衍的动作在一番寻思后放慢,喉结总止不住滑颤。
白衡望着宫门前轿撵,踟蹰下钩住许襄君衣角:“娘娘今日当真出门?日头有些毒辣,且下次再去也不迟。”
许襄君偏头从伞沿望出去。
啧,这太阳都有西沉之势了还这样毒辣。
“去,陛下不是说本宫年纪小,要多与她们聊些生养之事吗。本宫与这些确实没有经验,不妨听听。”
日后平珠生产身边人员定然有限,她多知晓一分也是救命。
眼见白衡支吾,许襄君精准捕捉,问:“怎么。”
白衡神色紧张了下:“娘娘,近两日都是顾贵人侍寝。”
“顾贵人?”她一时没想起来顾贵人是宫妃的哪一位。
转思想到隔壁殿的顾元菱,许襄君一晒:“她早晚都有这一日,身为妃嫔不侍寝,日后宫内安有她容身之所。”
白衡摇头:“顾贵人近日得了宠,昨日奴婢路过顾贵人院子时她正骂您,瞧着奴婢了也没停口。”白衡脸上神色有些为难,“还骂得更难听了些。”
许襄君掩口一笑,她不骂才有鬼,顾元菱家世才学声名哪样在上京不是顶好的,入了宫便摧毁了她往日所想所谋的大半,焉有不恨之理。
“那我们今日就去亲耳听听她骂些什么。”
她还需要靠顾元菱作刀入局,顾元菱不恨她该如何施展后续,眼下去加把火正好。
许襄君欣然自乐往台阶下走,白衡举着伞快步,心焦道:“娘娘慢些,您是有身子的人,且小心脚下。”
许襄君懒得浪费时间与黎至以外的人事物,今日去求得就是个速战速决。
一到立政殿,原本的热闹静止,目光全都堆到门前她的身上,几许惊愕戏谑神情油然拍她脸上。
今日在座的也不多,是后宫仅有几位生养过的几位高位妃嫔。
这就是陛下为她准备的‘生育经’,特意让她多出门与这几位走动学习。
她们脸上诸多繁复心思令许襄君暗笑,许襄君走到殿中央,身子都没屈下去,皇后连忙免她见礼:“陛下都免了你礼,怎么还这么懂规矩,快寻处坐下。”
多的敷衍皇后都不想给,勉强维和着不难看,直接指使身边宫女给她安座。
许襄君将才坐下,殿外就冲进来位着姜黄下等宫装的婢女,门前拦截的宫女太监都没反应及时,便让她冒失撞进来。
各位娘娘身旁婢子第一反应便是护在主子身前,譬如白衡此时便将许襄君挡了个十成十,生怕她出事。
皇后身前女官前一步高声:“殿下是谁,怎能冒失闯立政殿,来人,速速押下去。”
声音威吓严整。
许襄君从白衡侧身探头,吊眉观察阖殿诸人反应,殿上诸位娘娘掺着惧色、疑容也四下打量。
殿下闯进的宫女平头整脸,神色颇刻几分惶恐,不是正途求见怕是有怨要申、有理要求。
殿前宫婢太监涌进殿将她死死压住,她挣扎两下便放弃,被数人一道按伏在地。
她拧着腔,大声控诉:“奴婢亲眼所见襄婕妤在宫内杀人,求皇后娘娘允奴婢禀明,为奴婢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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