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重入定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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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定州城的尚海波,没有去军帅府,也没有去镇西候拜见倾城,而是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府第,随着尚府大mén轰隆一声关上,尚海波自囚于府中
“你说什么,尚先生已经回来了?”布置完军务的冯国返回城头,听到守mén校尉的回禀,疑窦顿责,尚先生回来了,为什么没有与自己等人通气,难道上林里此行不顺?还走出了什么别的变故?
打马飞奔到尚府mén口,紧闭的大mén打开一道小缝,一么尚府老家人探出头来,脸上灰暗,对冯国道:“尚先生只有一句话,大帅回来了!”说完这句话,mén砰的一声关上,冯国却呆在当场,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两腿软,身形摇晃,扶住身边的镇府石狮,这才强撑着没有倒下。
大帅回来了?怎么可能,大帅不是已经死了么?身后的护卫惊讶地看到他们的主将在瞬息之间,似乎佝偻下去,转过脸来时的脸sè灰败,直如死人。
“将军,将军!”远处一马飞奔而来,“横刀营bī近定州城!怎么办,将军?”
冯国强撑着走向马匹,”看看去!”双手扳住马鞍,想要翻身上马,但平时这个熟练之极,每天都要做个无数遍的动作,这一次居然没有完成,两腿无力的他居然没有爬上去,护卫们惊讶地看着冯国,眼光之中尽是不可思议。
咬着牙,冯国猛一使劲儿,爬上了马,蹄声得得,向着城墙奔去,他心中还抱着万一的希望,也许是尚海波搞错了,也许是横刀营或者选锋营的诡计呢?
站在城墙之上,横刀营已迫近城墙只有里许之路了,城墙之上,八牛弩已开始绞弦,投石车令人齿酸的绞动钢绳的声音响成一片,在磐石营士兵看来,横刀营是要造反了,而保卫定州城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一排排士兵涌上城墙,手里的一品弓已搭上了弦,只等主将冯国一声令下,万千箭雨便会喷出
众目睽睽之下,横刀营的关字将旗落下,在城上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一面李字大旗猛然昂起,在寒风之中猎猎作响,排成整齐阵形的横刀营士兵霍地两边分开,一队骑兵拥着一人,从队列之中缓缓走出。
“是大帅!”城上,一些眼尖的士兵陡地认出了从骑簇拥着的那一个人,一声惊叫,瞬息之间,城上惊叫声连成一片,不是说大帅已经阵亡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柄柄高昂的一品弓瞬息垂了下来,将箭对准大帅,那可是大罪过,万一手不稳,这箭shè出去了,那可就是大不赫的罪行。
更多的士兵涌上城墙,睁大眼睛,看着越走越近的李清。
“是大帅。”
“对,没错,就是大帅!”
“大帅在横刀营,横刀营不是造反!”
“我说兄弟,大帅在横刀营,横刀营没有造反,那我们现在在干什么?”一名士兵有些疑惑地道。
“我们,我们在守定州城,不对,我们,是在造反?”一名士兵突地反应过来,随着他的惊呼,他周围的士兵脸sè瞬间变得惨白,手中弓箭刀枪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众人的目光一齐看向冯月
李字大旗升起的瞬间,冯国就知道,一结都结束了,看到横刀营诸将,复州知州许云峰等簇拥着李清越众而出,冯国转过了身,一步一步走下了城墙,在众多将士的注视之下,跨上了战马,向着城内慢慢走去。
李清走到定州城下百多之内,看着紧闭的城mén,仰脸看了一眼城上的士兵,嘴角忽地浮起一丝笑容,“我终于回来了,不过我从来没有想到,定州城的大mén会对我关”
身边的李文李**觉地注视着城上士兵的反应,百步之内,早已进了定州一品弓的有效shè程,更别提什么八牛弩等重型武器了,两手扶着腰刀,两眼眨也不眨,只要城上稍有异动,两人便要挟着李清后退。
许云峰看着紧闭的城mén,多日前被愚nong的怒火腾地一声爆了出来,两脚一夹马腹,奔到城下,厉声喝道:“大帅回来了,尔等还不开城mén,是想要造反么?”
城上一片慌1uan,在横刀营数千将士的注目之下,紧闭的定州城mén咿呀一声,慢慢地打开,守mén的校尉一脸惶恐,跪倒在城mén口,随着他的跪下,城上城下,兵器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所有的士兵都跪了下来。
许云峰松了一口气,关兴龙松了一口气,李文李武也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众人汇集到一齐那显得特别巨大的出气声,李清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对于磐石营士兵的反应,李清还是有把握的,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岂是倾城等人能想象到的。
挥挥手,关兴龙一骑奔出,在两名护卫的带领下,奔到城下,厉声喝道!”磐石营冯国,yīn谋作1uan,意图谋反,着,磐石营云麾校尉以上军官,立刻自缚双手,出城请罪,大帅对尔等自有处置!”
城下微微sao动了一下,但旋即平复了下来,“所有磐石营士兵,地方守备士兵,放下所有武器,即刻返回军营!”
城上,一名参将站了起来,看看周围的士兵,低声怒喝道:“看什么,找绳子绑了我!”几名士兵稍微犹豫了片刻,一名士兵大着胆子找来一截绳子,将这名参将绑上。参将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道:“大帅定州明察秋毫,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大步走下城去。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一名名军官都站了起来,有惶恐,有震惊,有害怕,不一二足,顷刻之间,全部自缚双臂,顺着城méndong走出来。
一排排的磐石营军官和地方守备军官跪倒在李清面前。最先自缚双手的那名参将以头触地,大声道:“大帅,我并不知冯国将军yīn谋造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有命,末将只能服从,尔将是冤枉的。”
一众军官顿时都叫嚷了起来。
李清扫了一眼众人,慢慢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很快便会有人还你们一个公道,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犯上作1uan者。”
“多谢大帅!”军官们一齐叩。
关兴龙一挥臂……队横刀营士兵涌上来,两人挟着一个,全都看管了起来。
“进城,接管所有防务,控制jiao道要道,控制所有衙mén!”关兴龙大声下令。
横刀营士兵一队队地冲进了定州城,而磐石营士兵和地方守备士兵此时都已放下了武器,在自己的果长的带领之下,正面露惶恐之sè,一队队地返回军营。
一个时辰后,王刊飞马来到李清与关兴龙面前,大声回禀道:“大帅,定州城内所有衙mén已全部进驻,jiao通要道全部被封锁,除了大帅府,末将不敢造次外,其它地方,已完全由横刀营士兵控制!”
李清一叩马腹……“进城!”
关兴龙是一个jīng细人,横刀营进城,除了把守jiao通要道,控制重要府衙之外,像镇西候府,尚海波的参军府,冯国的将军府,只是派了士兵在府第之外设岗,他并没有让士兵直接冲进去,关兴龙知道,无论是尚海波还是冯国,都是跟着大帅起家时的老人,这些年来,跟着大帅东拼西杀,大帅对他们的感情是无容置疑的,是杀是囚,这个注意只能由大帅来拿。至于倾城,他更是不敢造次了,按理说,倾城是这一事件的主谋,是导致常胜师数万官兵损失的罪魁祸,但谁让她是大帅的夫人,而且还是大帅两个孩子的母亲昵?
对于倾城,他没有什么好感……关兴龙有时也想,如果非要在倾城与清风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他一定会选择清风。至于为什么,应当是和清风当初是与他们一起自最底层奋斗而起,相比倾城,清风应当更珍惜定州现在的成就,毕竟这里面,也有她的血汗。关兴龙很是感叹,想当初出崇县之时,清风已是高高在上了,而自己还是大头兵一个,而如今,自己却是一方守牧大将了。
冯国回到自己的府第之时,已完全平静了下来,走进自己的书房,他坐了下来,过往岁月一幕幕自眼前闪过,脸上肌rou不由自主地搞搐起来,眼中掠过痛苦之极的神sè。他拔出腰刀,缓缓地擦拭起来。
“老爷,老爷,我们前外来了很多士兵,堵住了府mén,不许任何人出入!”冯国的妻子,一脸的惊慌,腆着大肚子出现在mén口。
“我知道了!”冯国抬起头,看着不久便要临盆的妻子,手不由微微颤抖起来。
“老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妻子看着冯国,脸上露出惊讶之极的神sè,此时的冯国,竟然换上了当初自草甸逃命而回时身穿的那一身军服,破破烂烂,血迹斑斑,这么多年了,冯国居然也没有扔掉。
“来,你过来,我跟你讲到底生了什么事?”
数个时辰之后,跟随着冯国妻子来到书房mén外的丫头们听到房里出一声凄厉之极的呼声,大惊之下,冲进房内,眼前鲜红一片,胆小的丫头们立即被吓昏了过去,冯国伏在书案上,脑袋与身体几乎完全分了家,鲜血在大案之上肆意流淌,而夫人则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哭喊着。
“来人啊,来人啊!”年纪大一些的嫉嫉壮着胆子,冲出房mén,嘶声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