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夫人:这些年,我也时不时提及他的婚事,他都不同意,我只当他以学业为重,直至现下,我才知道,原来他心里一直都喜欢你家芸儿,所以不肯另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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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回来啦。”红玉笑着迎了上来。

刚跨进门的贺芸顿时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了一眼简单的门头,没错,这里是自己暂时落脚的小院子。

“你怎么来了?”贺芸复又进屋,皱眉从红玉身旁走过。

红玉迎了个空,愣了一下,立马转身,笑着追上贺芸,“奴婢特意来伺候爷。”

“我不需要你伺候!”贺芸停下脚步,“你好好跟白河过日子去。”

“爷!”红玉抓着贺芸的衣摆便跪了下去,“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和白河好,但您如今离了贺家,叫我二人如何安心过日子,既如此,倒不如我们二人和离,依旧各归各位的好!”

“你说什么?”贺芸低头,诧异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红玉,自己费了多大的心思凑成二人这段好事,为她二人安排了后半辈子的生计,她居然说和离!

“我……”红玉垂下头,哭泣不止,“爷,事已至此,奴婢也无处可去,您若不留我在身旁伺候,我便跪在这里守着您!”

“你!”贺芸往后退开一步,失望地瞪了一眼红玉,摆手朝屋里走去,“你爱跪便跪着吧!”

红玉没接话,而是将双手往身前一方,趴跪在地上。

贺芸回头看了一眼,停下脚步,三月的天,寒风依旧刺骨,地上更是冰凉。

“我渴了!”贺芸大声道,转身上了台阶。

跪在地上的红玉一愣,顿时面上一喜,连忙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便往偏房跑去。

一直善解人意没有站出来的小莲蓬捧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站到偏房门口,笑着将茶盘递给红玉。

“谢了!”红玉小声道过谢,赶紧接了茶盘往正屋走去。

贺芸喝了两口热茶,将茶碗慢慢放下,看向一旁静静立着的红玉,瞪了一眼,“一个比一个倔!”

红玉将头低了低,脸上带了些笑容。

“唉!”贺芸轻叹一口气,“你想留下来便继续留下来吧,只不过和离的事不许再提了,你和白河该怎样过日子,依旧过,我孤身一人,总不至于搅得你们二人过不了安生日子!”

贺芸话音一落,红玉便立马跪了下去,“谢谢爷,奴婢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您!”

贺芸微微张嘴,刚要说话,从门外风一般地闪进来一个身影,动作溜爽地跪到红玉身边,嘴里连连道:“谢谢爷,谢谢爷!”

此人正是白河,如今满脸笑容,乐呵呵地看着贺芸。

贺芸沉了脸色,知道这夫妻二人是明知道自己心软故意为难自己呢!

“长本事了!竟敢听爷的墙角!”贺芸怒骂道。

白河作厚脸皮状地笑笑,“爷,您就让我们跟在身边吧,您就当可怜我们,离了您,我们二人过不下去!”

贺芸微微抿嘴,心里明白白河说的都是假话,这样说都只是为了宽慰自己,但心里还是觉得十分舒坦。

“行了,起来吧,才几日没见,又来这些动不动就跪一地的把戏。”贺芸将目光侧开,催促二人起身。

白河连忙扶着红玉站了起来,“你在这陪爷说话,我去外面安顿好。”

红玉点头,目送白河出去,慢慢站到贺芸身旁,温声道:“您如今既然恢复了女儿身,以后我们也得换了称呼才好,不然咱们关起门来倒也没事,出去还这般叫您,让人听见了不好。”

“嗯。随你们叫。”贺芸中午为了灌醉安君逸,自己也喝了不少,方才对付红玉夫妇又废了一会儿心思,这会儿安静下来便有些迷糊,抬手歪靠在榻上合了眼。

红玉低头看了一眼,知道贺芸没睡,便继续说:“奴婢打听到上午骆夫人带人去见咱家夫人了,听说是预备着给您和骆公子结亲。”

“嗯?”贺芸连忙睁开眼,看向红玉,“你说给谁?”

“您和骆公子啊。”红玉笑着说,“你们自幼一起长大,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难得骆家这个时候也不看低您。”

贺芸的酒顿然清醒。

骆家与贺家的关系,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落井下石,但上门提亲,贺芸还真是没有想过。

“我娘同意了?”贺芸又问。

“这奴婢就没打听到。”红玉低声道,“不过夫人一向都挺喜欢骆公子的。”

贺夫人喜欢骆宇,这贺芸是知道的,而且骆宇那样的谦谦公子,谁见了不喜欢呢?只是,自己并没想过要嫁给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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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贺夫人听骆夫人说了来意,顿时喜笑颜开。

“实不相瞒,从小我便中意你家骆宇,只可惜我心里一直藏着这么个大秘密,不敢跟你说明。”贺夫人伸手拉了骆夫人的手道。

“哎呀,你也这么想就太好了!”骆夫人高兴地反握住贺夫人的手,“我原本是想直接上门提亲的,又怕你们不愿意,免得太唐突弄得彼此尴尬,所以我才先来探探你的口风,你能如此说,我便放心了,我就着回去叫人选日子,下定!”

“姐姐,你也别太着急了!”贺夫人将着急起身的骆夫人重新拉回椅子上,“我得问问你,这亲事是你看中的还是你家宇哥儿看中的?”

贺夫人说着顿了一下,浅浅打量一眼骆夫人,“我也不与你说虚话,芸儿的婚事最近一直到都是我心头的病,这些日子外面传的也不好听,我知道你是相信我们,相信芸儿,但宇哥儿呢?他相信我家芸儿是好姑娘吗?”

“嗨!你这瞎想什么呢!”骆夫人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贺夫人的手背,“你以为我今天是被谁催着来的!”

“我即便是再喜欢,我也知道你家最近怕是没心思顾上这些事,但耐不住哥儿着急啊!”骆夫人说的满脸自豪,“这些年,我也时不时提及他的婚事,他都不同意,我只当他以学业为重,直至现下,我才知道,原来他心里一直都喜欢你家芸儿,所以不肯另娶!”

贺夫人诧异地看向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