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给她擦的是什么药,睡一觉醒来,下面辣辣的难受感觉减轻了许多。

他就坐在床边,身上是昨晚去抓她时穿的那件黑色衬衫,有些皱了,袖子卷起,随意有型。

唉,怎么穿什么颜色的衬衫都这么帅躇?

小花痴了一把,顾绵悄悄把目光挪开,抬头去看,点滴已经输完了狸。

输液见效很快,难怪身体感觉好了很多。

他在摆弄手机,蹙眉的模样,听见动静开腔:“坐起来动一动,看看身体哪里还不舒服。”

“几点了?”

“下午。”

季深行把手机放下,见她还懒惰地躺着,掀开被子,大手擒住她的小咯吱窝把她拎坐了起来。

“喂,慢着慢着,我的腰!”

他一顿,温热的大手附上腰际,他的手指,根根修长地给她轻柔着。

舒服……

鼻尖嗅到他衬衫上的味道,顾绵眼睛亮晶晶的,“不如我俯卧,你给我双手好好按摩一会儿?”

他皱眉:“提升体质靠锻炼,按摩没什么用。”

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我的腰昨晚之前好好的!”

“昨晚我动作已经很轻了,是你自己身体太差。”

“你去找个身体好的啊!”顾绵火大,“把我折腾成这样,让你按个摩给我唧唧歪歪,走开,不用按了!”

轻吻落在她发间,他望着她火噌噌的小模样,几分无奈:“我说的是这个理,为你身体好让你锻炼。”

顾绵阴测测地看着他:“锻炼好了再让你折腾?”

这回吻落在脸颊,热热的伴着他的低笑声:“挺有觉悟的。”

“……”去死!

顾绵斜眼招呼他,按他的指示蜷曲手臂,身体左右转了转,突然拧眉。

“怎么了?”

“躺着不觉得,坐起来深呼吸胸口痛。”

季深行皱眉看她指着的位置:“轻点呼吸,刺痛还是胀痛?”

“说不清。”

他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检查单据,过来抱她:“保险起见,去照个胸片。”

顾绵被他轻松捞起搁在怀里,走廊上,朝他们看过来的目光多而热烈。

想必他们的光荣多彩事迹已经以光速传开。

“季深行,我不要去了,挂急诊已经丢死人了,也不是很痛。”

他抱着她背脊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声音温柔:“你把脸躲进我怀里,他们就看不到你了。”

顾绵把脸侧了侧,手指抓他衬衫下的胸膛肌肉,可是硬的抓不起来,“都怪你,被你害惨了。”

“你可以报仇。下次换你把我折腾地来挂急诊。”

“……”

………………

到了医技楼胸片检查室。

顾绵被她放下站在检查台上,她听见季深行在外面对医生说:“怀疑肋骨有损伤,重点照肋骨部分。”

女医生年纪不大,看一眼顾绵,笑着随口问,“怎么伤的?”

顾绵:“……”

女医生见顾绵脸色不对,又把好奇的目光看向身旁的英俊男人。

男人五官平静,“我把她压的,可以开始了吗?”

女医生:“……”

顾绵脸红地根本抬不起头,检查过程中,女医生看着她的眼睛特别亮。

检查完了,季深行抱她走,听见女医生在后面跟同事说:“你们看见那一对了吗?做到男方把女方肋骨压骨折!”

顾绵攥紧手指尖,愤恨的一口狠咬上他的胸!

他也让她咬,明白她是小脸儿上过不去了,这种冲他撒气的方式很可爱,小狗一样,咬多少下他都愿意。

半小时后,结果出来,虚惊一场。

老医生过来,瞪着顾绵,一副她是自找的表情:“应该是输液造成的胸闷,吃点药就没事了。”

说完又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姑娘,建议你转移注意力,别集中在房-事这件事上,可以去爬山跑步,做些剧烈运动泄-欲。你这种情况应该是雌-性激素分泌过多。”

分泌你妹!

顾绵心里痛骂一句,眼神不好的老家伙!

季深行把老医生送走,顾绵看着他笑得嘴都快歪了地走过来,真他娘的想一巴掌伺候过去!

“你跟他解释一句会死?你爽了还让我背黑锅,明明是你精-虫入脑!”

他手来捏她气鼓鼓的脸蛋:“可能,你这张脸看起来就是需求大的,而我在别人眼里,严肃正经。”

顾绵一脚朝他皮鞋上跺下去——

还没踩下,身子已经被他轻松提了起来,他抱着她进电梯下楼。

电梯里,顾绵不肯走,“既然不是肋骨骨折,我要回去跟刚才说我的女医生说清楚,你没把我压骨折!想想也不可能,做个爱而已,怎么可能骨折?”

话音一落,电梯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看过来。

尼玛,她刚才说了什么!!!

头顶的男人把她涨红的小脸摁在怀里,“笨蛋,这种事悄悄说。”

顾绵好想死……

还好四楼到一楼只要几秒,电梯门开了,大家又看了他们俩好几眼才出去。

头顶含笑的声音:“没人了。”

顾绵不动,他拎她,她更加使劲地往他怀里缩,宁愿憋死也不想见人了。

男人无奈,抱树袋熊一样把她抱了出去。

宾利慕尚就停在外面的广场,直到要上车,她才从它怀中出来,眼睛往医院大门方向瞟,还用手遮着脸,飞快地上车。

车行驶在路上,顾绵大口大口呼吸,手给涨红的脸扇着风。

等红灯时,他点了根烟,拿烟的手臂搁在降下的车窗上,侧头带着笑意地坏坏模样看她。

顾绵正跟自己生气呢,被他看的不自在,知道他在笑她:“别盯着我。”

他倏地朝她倾身过来,男性身躯压过来就是一道黑影,他夹着香烟的右手,修长手指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左手扶住她的脑袋,一低头就用力封住了她的唇。

“唔……”顾绵手指凌乱地攀住了他的腰部衬衫,又落到了他的皮带上。

后面喇叭声在催。

她慌得推他,张嘴想说话。

口腔一开,他坏死了地把口中含着的烟雾渡给她。

“咳咳!”顾绵咳嗽起来。

他轻舔了一下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摇晃她的脑袋,笑得近乎叹息:“怎么就傻成这样?闺房的事我可以在外面说,我是男人,小笨蛋,你不可以。”

顾绵脸烫,一半被他吻的一半被他的话给说的。

“我刚才着急,不小心的。”

他点头,相信,对她智商无奈的宠溺语气:“这下你真的出名了。”

“……”

……………………

车抵达西郡小区。

顾绵拒绝他抱,下来走路习惯习惯,待会儿在皱皱面前要很自然才行。

可是双腿真的很不给力,走动间会牵扯到下面的不适。

季深行看她走得那么慢,那么辛苦,眉头皱着,在她身边,伸手想要牵她的手。

顾绵拍开他的爪子,走路时身体的不舒服让她更加烦他。

电梯到了,顾绵出来,手里拎着在楼下超市给女儿买的小零食。

季深行在后面看她走路,穿的是修身牛仔裤,腿儿细细的,屁股那里姿势很别扭,看着让人想笑。

他没笑,心疼自责,不过,也有种把她折腾成这样的男人成就感。

苏采采来开的门。

探头看到顾绵后面的二哥,把目光重新放到顾绵脸上:“嫂子,你精神不太好啊。”

“哦。”顾绵心虚的低头换鞋。

“同事聚会怎么样?好玩吗?”

“还可以。”顾绵撑着腿快步坐到沙发里。

季深行扫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冷笑:“怎么是还可以,不是好玩到差点就忘了自己是个妈了?”

顾绵知道他又在说脱-衣-舞,懒得理他。

苏采采纠结的目光在二哥二嫂之间,“昨晚二哥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看着皱皱,他去接你,怎么接到现在才回来?上午给你们打电话,一个关机,一个通话中,担心死我了。”

顾绵低头,一副往事不能回首的模样。

“你妈呢?”季深行换个话题。

“上午回别墅了,给奶奶喂药,奶奶怕苦,妈说不看着奶奶吃不放心。”苏采采扶着后腰,肚子已经大了,问顾绵:“吃午饭了吗?”

顾绵不让她去厨房,“我等会随便吃点,采采,过来坐下。”

楼上皱皱的房间里传出声响,小家伙怕是午睡醒了。

季深行上楼。

苏采采凑过来,低声问,“昨晚二哥电话里语气很不好,你和二哥吵架了?”

“要是能吵架就好了。”他不吵,他在床上解决。

苏采采听得莫名其妙,还要问,手机响了。

顾绵瞄一眼,宋超愈打来的。

苏采采接起,“……我在我嫂子这里,现在吗?……可以,你在帆赛大厦那里等,我让二哥送我过去,你别过来了,这里远。”

挂了电话,顾绵揶揄她:“约会去?”

苏采采脸上微微的红,“他说给我请的婚纱设计师到了,米兰那边过来的。”

“要做婚纱了?”顾绵惊喜。

“先和设计师谈谈,我这么大的肚子,现在没办法做啊,孩子生下来身材恢复后才能的。”

“婚纱不急,重要的是宋超愈有这份心,能提前这么久为你们的婚礼筹办准备,这个男人挺好的。”

苏采采轻轻嗯了一声,不好意思直接夸人,“他某些方面是还不错啦。”

“妈咪你回来了……”皱皱声音糊糊的,被季深行抱着下楼。

到妈妈怀里蹭了一阵,爬下去尿尿了。

尿完回来,小家伙才从午睡里彻底醒过来,看到桌上有最喜欢吃的零食,一下子就欢脱了。

吃那种小蛋糕吃的满嘴都是。

苏采采无奈地对顾绵说,“这家伙,上午我妈给她熬的八宝粥吃了两口,怎么哄都不吃了,原来是空着肚子等零食。”

“我把她惯坏了。”顾绵笑,侧身给她倒水,严厉地说:“皱皱,再吃一个不许吃了。”

“哼。”小丫头相当不满,“你把我抛弃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今天周末诶,你说要带我去玩的,没去成还不拿蛋糕补偿我?”

“乖,晚上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我能让老伯伯做吗?”

顾绵抬头,目光和男人得意的眼神对上,有点生气:“我做的饭比他的难吃?”

事实好不好。

“……不是的啦,我看妈咪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想让你休息,老伯伯是男人,他劳动嘛。”

苏采采忍不住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就属你鬼灵,小小年纪嘴皮子这么厉害。”

皱皱冲姑姑吐舌头,边吃蛋糕边认真地问,“妈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顾绵喝口水,点头。

“就是,我真的不明白啊,为什么每次你和老伯伯呆一个晚上,第二天你就特别累特别辛苦的样……”

“噗——”顾绵一口水华丽丽的喷在女儿的小黄卷毛上。

室内陡然寂静。

顾绵嘴角抽-搐地转过身,脸烧成火山模样,不敢直视女儿黑

亮澄澈的大眼睛。

苏采采总算明白过来什么似的,尴尬地低头装作玩手机。

倒是某个男人,一脸平静地走过来,捞起一撮头发湿漉漉的皱皱,“走,去给你擦擦。”

皱皱要哭了的模样:“妈咪为什么吐我水?我不能问这个问题吗?”

“她打喷嚏。”

“我不相信!”

男人笑得特别和蔼:“那再让她喷。你一次你判断一下?”

皱皱:“……”

顾绵:“……”

苏采采:“……”

所谓坑爸即使如此。

……………………

季深行去送苏采采,顾绵看他拿了外套,祈祷他送了人直接滚回他的窝,别再来她眼前烦。

宾利慕尚在路上行驶,速度偏慢,孕妇在车上,季深行驾驶很小心。

兄妹俩的聊天很沉闷,季深行问苏采采一些宋超愈家人那边的事,他严肃起来时的哥哥模样,苏采采多半是听他教育。

好在他素来不喜多话,问了几句就没再问。

苏采采其实怕他出于对自己妹妹的担心而对宋超愈有成见。

宋超愈比他小不了几岁,生意做的大,但在二哥眼里,恐怕还是带了几分铜臭味。

做企业的不比二哥这种投资医院的,多多少少有点不干净,二哥骨子里不可一世就讨厌这样的商人家族。

二哥一旦对宋超愈有成见,妈妈那边更不好搞定。

“想什么呢皱着眉头?”季深行看后视镜。

苏采采笑着摇头。

“你的情绪肚子里的家伙全部能感受到,别皱眉。你妈那边我让爸跟她说,能劝好的。不就是嫁了个比自己大的男人?顾绵不也嫁给了大十岁的我,你妈比爸爸小近二十岁,不明白她在你的事情上执拗什么。”

“二哥,妈妈就是心疼我。”

季深行蹙眉转动方向盘,车停在帆赛大厦广场里。

苏采采犹豫着想请他下去和宋超愈碰个面,都送到这里不见面,宋超愈会不会多想?

季深行知道妹妹在想什么,率先下车,给她开车门,让她搀着他臂弯,主动去见了宋超愈。

苏采采露出笑脸儿,二哥这样的举动,表明他接受了宋超愈啦。

………………

晚七点。

顾绵准备做饭了,门铃响。

皱皱啪啪就跑过去开了门,顾绵阻止已经来不及。

下午出去的男人,换了身干净衣服,西装革履拎着一袋子食材,黑眸看着她,“很新鲜,都是滋补的。”

顾绵不甩他一眼,脚步慢慢地走进厨房。

他从后面紧随进来,放下食材袋,男人手臂缠上她的小腰,在她炸毛时低头亲了她鬓角一下就放开,“我去陪皱皱玩。”

顾绵没发脾气,算他滚得速度。

楼上。

顾绵下午才冲上电的手机响了。

季深行扫一眼,陌生号码,可能是她公司同事,他叫了她一声,楼下厨房她没听见。

他蹙眉接起。

“喂喂,是顾绵吗?我是……”

听着这道不爽的年轻男人声音,某人顿时情绪不好,“她在厨房做饭。”

那头一愣,声音立刻变得恭敬起来,“您是顾绵的爸爸?呵呵,叔叔您好您好!听您低沉的声音就知道您是个令人尊敬的长辈。那啥,我是顾绵的同事,我叫梁介文,昨晚我们公司聚会,顾绵出去了一趟就没再回来,我担心她所以打电话来问问,爸,不,叔叔,那什么,顾绵人很好的,我呢,呵呵,我对她也颇有好感……”

皱皱感觉身后阴寒的不太对劲,一扭小脑袋吓了一跳!

老、老伯伯的脸看起来好像变成了厉鬼!超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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