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是谁?

跟着谭长老来的兽人们心中同时出现了这个疑问。

这个聚居区向来怪异,尤其是这个滑不溜秋的族长,这次他竟然没有站出来,而是胆怯的躲到了一个雌性的背后――

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准被人当成笑话听了。

但是谭长老开始意识到了怪异,嗓子里有个什么在狠挠着一样,有些痒,他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钟晚笑了,一笑倾城。

但是这个笑却不是善意的笑,这个笑里缀满了威严和正式。

谭长老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是,这个聚居区的族长。”

……她说是谁?

谭长老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自己年纪还不大不至于耳背了吧?!

再看看自己的随从,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所以,他自己没听错?!!

族长?!!!……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族长?”谭长老下意识的问出口。

钟晚嗤了一声,“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谭长老晃了晃神,是了,如果不是族长――,姓安的为什么躲在其身后,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会站出来……

不对。

谁是族长管他什么事?!就算是好奇也可以留到以后,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既然你是族长,那就来听听我要说的事吧!”老贪面上恢复平静,差点让这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我的族人被你们族群的人打伤了!这事该怎么算?!!”

钟晚不急不慢,“哦,打伤?不知是打伤的哪几位兄弟啊?”

谭长老非常气愤,让了让身子,“看到了吗?!我好好的族人被打成这样,你们一定要给个说法!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不知是谁把他们打伤的?”

这谁打伤的,昏迷的那十几个还未完全醒来,就一个中途醒了片刻。结果只来的及讲出货物和那个聚居区的名字,却也没说出是谁打伤的就又晕过去了,老贪使了个颜色,随从立刻就懂了。

随从轻声走到一个担架旁边,可见担架上的这人已经醒了过来,虽说声音还很虚弱。

“是,是个雌性……”

谭长老顿时觉得自己应该问清楚再过来的。

虽说现在这个聚居区的族老重病没有支撑,但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已是不易,又何况――

谭长老暴躁的踢了担架一脚,震的担架上的伤员痛苦的呻口今了一声,顿时又昏死过去。

说出来有谁会相信!

可是老贪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发问,“对,就是雌性!是你们族群的雌性打伤的我的族人!快把那个雌性交出来!”

钟晚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打伤你的族人?请问,他们是在哪里被打伤的?凭什么就赖在我族群的身上?!!”

钟晚的气势全开,任是谭长老历经风浪也被这气势唬了一唬。

老贪的脸色变得铁黑,自己什么时候就被一个奶娃娃给镇住了,“这么说你们是不愿意交出雌性喽?”

“我们没有错,休想把帐赖到我们头上!”钟晚的语气更加决绝。

老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千算万算就没想到这个族群会用这种态度来打发他啊!

一个雌性打伤了十几个兽人……假的吗?也要把它变成是真的!

老贪的眼里快要冒出了火星,“好!好!好!好一个新族长!”

谭长老这次是带着众多的侍从来的,也不怕面前的这八个人会怎样。

“给我上!”谭长老一声吼,后面的侍从一股脑的冲了上来。

第一聚居区向来以凶狠著称。

钟晚站着并未动手,品加、川迎冲在了前面。

钟晚眼看着川迎连接着摔倒两人,――手法倒是灵巧,很有些灵性。

钟晚动了动手腕,想要上来挑事,也得看看能不能挑的动啊……

唰的,一个身影,就临近了老贪的身前。

老贪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被人这么狼狈的揪出来。

只感觉腿肚一股钻心的疼痛,自己砰的一下就跪了下来。

奇耻大辱!

周围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

“谭长老,如若不想回去,就尽管在这里跪着。――”

这是谁在说话?

谭长老抬起头来看向这个人,巧笑嫣然,眉目之间颇有些英气……

被雌性打伤的……被雌性打伤的……

原来真是被雌性打伤的啊。

自己刚刚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个娃娃就冲到了自己跟前来。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或者在场的每一位兄弟,都不是这个小雌性的对手啊。

谭长老动了动喉咙,突然感觉自己两鬓有些发冷,这个雌性是想说自己的性命岂不是随时任她去取。

“我若想走呢?”

钟晚嘴角的弧度大了些,只是眼中还没有笑意,“你若想走,自然可以走,不过――回去了就托你带给你家族长一句话。”

“什么话?”老贪的声音里有些惶恐。

自己这次本就是出师不利。

“告诉他,我族群之地不是他能够肖想的。如若还不死心,那我就带人去你家族群里做做客。”

老贪眼中出现恐惧,做做客什么意思?是要抢占他们聚居区吗?就像是他们想对她的聚居区想做的事情那样?

“好,我会带到。”老贪的声音中带了些沙哑,愈加低沉。

钟晚鬼魅般的身影退回原地。

老贪这次看的清楚,浑身一哆嗦。

他着急忙慌的爬了起来,哆哆嗦嗦的给随从们手势示意离开。

随从们忙抬起担架,磕磕绊绊的跟着远离。

……“族长大人,就这么放走他们吗?”品加十分不解。

钟晚一笑,“对,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黄雀从沉思中走出,“他们得知了主人的存在,再想做什么一定得多思量几分了。”

刚倒了一个族老,又出现一个雌性族长,绝对是令人措手不及了。

品加若有所思。

钟晚的眼中逐渐浮现了笑意,黄雀的确很敏锐,这个人才没有被蒙光。

钟晚拿起香囊中的一颗干果,扔进嘴里,“回去吧。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