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身子有毛病,姜太医看出来了,但不好意思直说?

裴酌并不讳疾忌医:“你说明原因。”

姜禄低声道:“一般来说,男子承受…次……会有些不适,我观你恢复得很好,我的药不至于……”

裴酌骤然红了脸,萧循怎么回事,他做了几次还跟太医说?

“告辞。”

李二忙跟上裴酌的步伐,询问道:“开蒙班还继续吗?”

裴酌:“继续,但我不亲自教。接下来我要忙活一阵女学的事。”

李二:“陛下命姚靖协理公子办女学。”

裴酌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有女状元既当榜样又当督查,他派出一个学生过去授课,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了。

萧循这么好?

裴酌还记得,自己说把萧琢送来念书,结果萧循报复般的给他整了一个王孙幼崽班的事。

转性了?

裴酌嘴角勾到一半,步子迈得大了一些,扯到酸软的大腿,嘶了一声。

笑不出来,萧循转性不好说是哪个“性”。

李二仿佛裴酌的秘书,汇报他鬼混一天后积攒的事宜:“太傅大人派人送了一车宣纸,说是赠给学堂。”

“印坊造出一批油墨,如今一日印量翻了三倍,请您去过目。”

裴酌信任地看着李二:“过目这种事,你帮我处理了。”

“是。”

李二又道:“太傅似乎要和夫人和离了,不过是私底下,因为女儿还未出阁,太傅说要潜心著述,两人分居,并不提和离。”

“杨夫人清点家产,把一半折合银票,也给你送来了。”

裴酌仿佛一个父母离婚的小孩,提前继承了他们的婚内共同财产。

可是,他没有资格继承才对。

“这银票我不能收。”

李二:“太傅说儿女各一半,你收下吧,不收的话,杨夫人良心难安,难免又会捐给其他寺庙。”

裴酌看着李二拿出的银票,有些吃惊,他爹在现代就是个穷教书的,偶尔教出高考前几名,学校给几万奖金。这些奖金加起来,都不如在大宣教太子的赏赐多。

太子很值钱。

裴酌:“你家主子什么时候生个太子让我教教。”

陛下说了要守孝三年,三年足够他铺好裴酌的皇后之路,李二想到李如意说的,如果陛下执意和裴酌在一起,大概不会有子嗣,最后应该是兄终弟及,萧琢年纪比较合适。

李二含糊道:“如果算的话,有了吧,也教上了。”

裴酌:“哪里有了?谁有了?”

萧循目前为止不是只跟他上过床?他才没有!

李二:“公子莫急,到时自然见分晓。”

裴酌嘴里苦涩:“你是不是跟沁王混了?”

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

裴酌从未觉得一周过得这样快速,一眨眼,五天滑过了,距离下一次解毒,只剩下五天期限。

他如果不在周末把这件事解决,拖到最后一天,顶多是周三,周三打工人的身心已经很疲惫了,还要……

裴酌闭了闭眼,周六是最合适的。

先躺一天休息,完了再躺一天休息。

那就……等等,萧循让他定时间,岂不是意味着他要邀请萧循过来?

可恶,是个陷阱,萧循这个心机狗,这么抹不开面的事情让他干,他自己清清白白!

这个下三滥的药物,还会在他忧愁时微微发作,催促他去找人解毒。

周五晚上,裴酌辗转反侧一晚,吩咐李二明天太阳出来就叫醒他。

接着,裴酌硬生生熬了一个白天不睡懒觉,到了深夜,他感觉自己眼睛一闭就能睡得人事不知。

妥了。

裴酌把兜里的小纸条递给李二,打着呵欠道:“送给陛下。”

纸上写:寅时三刻。

大宣卯时上朝,一个时辰有八刻,寅时三刻距离卯时还有五刻钟。

萧循回去路上要花一刻钟,也就是说,他能用的时间最多四刻,即一个小时。

一次就差不多了,多了就要耽误早朝。

裴酌安排好,安心睡去。

等明日醒来,事情已经办好了。只要他不知道,尴尬的就不是他。

李二谨记叮嘱,寅时二刻才把纸条送进宫,李如意恰好在外面执勤,纳闷道:“你这个时辰来干嘛?”

李二跟着裴酌的作息,不像他们起得比鸡早。

李二:“替裴公子送信。”

李如意:“紧急吗?”

李二:“裴公子让我一定这个时辰送。”

李如意:“行吧,我去叫醒陛下。”

反正裴酌就是送个早膳想吃啥的菜单,估计陛下也甘之如饴。

萧循被李如意唤醒,以为有突发要事,捡过床尾的衣服披上,已然一副随时见文武百官的清醒样子。

李二呈上一张纸条:“裴酌公子说,陛下看到便懂。”

萧循看清楚上面的字,沉默了。

他以为裴酌能拖到五日后。

萧循不可思议:“为何是这个时辰?”

李二尽职尽责带话:“裴公子说体谅陛下公务繁忙,特此抽了一个不耽误上朝的时间。请陛下百忙之中抽空前往。”

萧循:“他愿意寅时三刻起?”

李二摸不着头脑:“裴公子刚睡两个时辰,说陛下不必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