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惊喜

“而能使你从一个不具备巫师天赋的普通人，变成拥有二等上品天赋的方法，应该就是世界法则之下的最高契约之一……生命共享契约吧？”

马库斯摩挲着手背，继续沉吟分析道：“与一只幼年体的次元鼠建立生命共享契约，不仅能分享其远超人类的漫长寿命，还能共享精神海，嘿嘿，这笔买卖你可是赚大了啊，小子……”

“漫长寿命？”罗杰愕然。

“作为强大的六星巫兽种族，如果没有提前夭折的话，一旦成长为成熟体，便能拥有相当于六星中位巫师的战斗力……非但如此，巫兽的寿命本身就要比人类长得多，通常情况下，中位巫师拥有一万年的极限寿命……而像次元鼠这种六星巫兽种族，其极限寿命至少是普通中位巫师的三倍，也就是三万年。”马库斯五指张开，冲着目瞪口呆的罗杰解释着。

“导师你是说，小灰至少拥有三万年寿命……而我因为和他建立了生命共享契约，也能拥有三万年的寿命？”罗杰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音。

“这倒不是。”马库斯摇摇头，道：“世界法则之下，一切事物都是相对公平的，生命共享契约，是将你们包括寿命、精神海、元素天赋等等这些先天属性进行平分……像你原本的寿命相对于这只次元鼠来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而将寿命平分的话，就是将你们剩余的寿命总数加起来，然后除以二，就等于你们两个所拥有的剩余寿命。”

“我不知道你这只次元鼠之前活了多少年，但从他仅仅是幼年体来看，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千岁，即便寿命平分，你们两个的寿命也至少还有一万年以上，当然，这只是理论上而言的寿命极限……如果你不能晋级正式巫师的话，以你现在的身躯也是不可能活那么久的。”

马库斯客观的点评着罗杰如今的状况，见罗杰一脸激动的样子，他有些奇怪的问道：“难道你之前不知道这些？”

罗杰嘴唇微颤，木讷的摇着头。

他怎么会知道？

他一直认为自己因为已经活了一百多年，导致自己只拥有不到其他巫师学徒一半的寿命，为此心中难免时常有着紧迫感。

侧头看了看，见小灰也是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罗杰心下了然，小灰自己对此也是一头雾水的，“……也对，就连小灰这具身躯是次元鼠的事情，还是我在学院图书馆里查资料才分辨出来的，在此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具身躯的种族，又怎么可能知道寿命有多少。”

“这么说，即便我成不了正式巫师，我的寿命极限也比一位普通的中位巫师要长……就算我如今的身躯不足以支撑我活那么久，也绝对比一般的巫师学徒的极限寿命要长得多。”罗杰难以压制心底里欣喜若狂的情绪，只觉得自己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砸中。

马库斯自然不明白罗杰为什么会现在才知道这些的，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罗杰还未提到的问题，不过他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本来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起，“不，还是不对。”

“先不说生命共享契约需要契约建立双方完全自愿……就算你的这只次元鼠是因为对原来那位上位巫师的前任主人不喜，想要摆脱对方，心甘情愿与你建立生命共享契约，可那个时侯的你不过是一个连巫师学徒都不是的普通人而已，根本没可能主导契约的建立……而幼年体的次元鼠虽然具备建立契约的能力，可即使他知晓契约建立方法，以幼年体次元鼠的智慧，也是不可能完成契约建立的全部流程的。”马库斯自我否定着之前的分析。

想要在世界法则见证下建立一道契约，并不是口头一说就能完成的，这需要一个较为复杂的流程，而幼年体的次元鼠，在智慧方面最多相当于人类的低龄幼童，想要完成这个流程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罗杰虽然实力上远超普通的高阶巫师学徒，但凭借的还是大骑士的肉身力量，归根结底还是普通人罢了。

在这种背景下，马库斯觉得先前的推论又有些不合理了。

罗杰这时也已经稍稍平静了些，听到马库斯的疑惑，他想了想，开口解释道：“导师，你没猜错，我的确是因为和小灰建立了生命共享契约才拥有了二等上品的巫师天赋的……至于契约的建立者，就是小灰。”

“真的是他？这怎么可能？”马库斯对此仍旧不太相信。

“我先前说在我遇到小灰时，他隔着很远的距离就发现了我，并且说我跟他是同类，导师你不奇怪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吗，又为什么会说我和他是同类？这也同样不是幼年体次元鼠所能办到的事情吧？”罗杰反问道。

经罗杰一提醒，马库斯这才注意到，罗杰之前所讲述的‘故事’中，也同样存在着一些让他理解不了的地方。

这次他没有再提出疑问，因为他看出罗杰话还没有说完。

“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他所说的同类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突然道破我藏在心底里一个最大的秘密，我才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那么说。”

“在那之前，这个秘密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那就是……我的灵魂其实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我出生的那个小次元世界，也不属于巫师九大世界的任何一个……虽然至今我也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我却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在那片大陆的。”

在罗杰说出这个秘密的同时，趴在他肩头的小灰也突然直起了身子，对着马库斯的方向拱了拱两只爪子，突然开口说道：“马库斯巫师，你好。”

小灰所说的，正是巫师世界的通用语。

这是他第一次在罗杰面前开口说话，之前因为方便的缘故，他一直以来都是直接以灵魂意念将声音传递到罗杰的脑海中。

然而马库斯是一位实力强大的中位巫师，小灰是无法像和罗杰对话时那样将意念直接传递过去的，所以他只能开口说话了。

罗杰也没想到小灰竟然还能开口说话，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因此，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他现在唯一关注的，是马库斯对此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