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以渊眼神淡漠,周身是彻头彻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令江翩心中一痛。

小月看到,赶紧就打圆场道:“江翩姐,你别介意啊,以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但是他没有恶意。”

今天以渊哥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时好像也没有这么直接。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自己刚刚认识以渊哥的时候。

跟关以渊相识多年,跟小月交情也匪浅,江翩自然知道分寸,于是装作从未认识过关以渊道:“嗯,快进去吧。”

她很是体贴地答话,宛如一柄利刃,击中了关以渊的心。

江翩还真是学会了在人前人后都对自己客气。

追悼会第一天的流程已经大致走完,宾客们都汇聚在正厅,跟以江翩为代表的江家人一起低头致愿。

只是在角落里,却有一个身穿黑色袍子,脸上遮了半边面纱的女人。

旁边的人都不由得小声问道:“这人是谁啊?怎么还带着面纱。”

神秘兮兮的。

另一人搭话道:“不知道。”

许设计师声名在外,或许结交了几位位高权重的人物,不愿意露面。

仪式结束,大家都坐在原位休息,有专人为他们送来点心。

小月去了洗手间,关以渊望着江翩微微侧着的身子,关切道:“你还好吧。”

江翩微微一愣,接着莞尔。

这货终于不装了吧。

立刻狡黠道:“还不错,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呀,当时你结婚太突然了。”

听见这话,关以渊心中微刺。

虽然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没想到,江翩完完全全对自己结婚这件事情无动于衷。

她心中,真的是一丁点都没有过自己啊。

实际上,当初他隐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知道。

只是后来小月出现在他别墅的时候,被狗仔爆出来了。

想到这件事情,他心中就有些不快,接着转移话题道:

“你结婚的时候,我不在,当然我结婚的时候,你也没必要在啊。”

听见这话,江翩立刻不干了,挑着眉道:

“少来,我当时打电话请你过来,结果你摆谱,说什么——我是大明星啊,我挺忙的。”

说完,她还不忘丢给关以渊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货就是欠揍。

相伴多年,早已经是亲人的关系,可他居然不来参加婚礼。

终于又见到了江翩肆无忌惮的笑容,关以渊心情好了许多,话语也不经意轻松,环视一周道:“我姐呢?”

昨天就是收到了姐姐的消息,说江翩的好朋友许傲离世。

现在姐姐倒不见了。

江翩也随着他视线一转,接着道:“跟我弟去叙旧了。”

好不容易关笙月回国一会,这两冤家当然要好好谈谈。

听见这话,关以渊总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小月自洗手间出来,走到长廊,便看见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以渊对别人笑了。

自己出现在关以渊身边到现在,从未见过他这样自然地对这别人笑。

就算是对自己,也是寥寥。

她不由得好奇地走过去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见到是小月,关以渊有些不悦,但不愿在江翩面前表现出来,于是面无表情道:“没什么。”

气氛,貌似有些尴尬。

小月有些后悔她问出口。

江翩看了看他们两人的神情,马上笑道:“我跟关先生在说你以前在我店里打工的时候,那时候调皮得像个小精灵,现在变成落落大方的关夫人啦。”

听见是这么回事,小月才放心一笑,朝着江翩嗔怪道:“江翩姐,你又取笑我!”

已经送走了大部分宾客的冷少辰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是关以渊,眼眸立刻燃起一层阴霾,朝着他们三个走了过去。

而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的明岚,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眼角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少辰!

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面纱。

这时候绝对不能让人发现自己。

冷少辰探究地盯了江翩一眼,却被对方回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个冷暴狼,到现在还喜欢吃醋。

而且还是吃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醋……

冷少辰的手不动声色地搭上了江翩的肩膀,同时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朝着关以渊抬起左手道:“关先生,这边请。”

关以渊视线像是定在了冷少辰那只手上,良久才对着他道:“冷总裁好。”

他一点也没变,还是那样的强势。

小月有些疑惑地看着关以渊的不正常,小声提醒道:“以渊,我们走吧。”

于是他们两个被冷少辰跟江翩一起迎进了里间。

江翩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老朋友过来,不过正好有场地,索性今天晚上准备一个接风宴。

于是把熟人都请了进来。

坐在休息室里,小月看关以渊心情不错,于是找话题道:“当年江翩姐是我的老板娘,然后突然她就结婚了。现在看来,她过的真好。”

关以渊面无表情,眸光却微微一闪。

她过得好,才对得起自己的不打扰。

坐在角落里的明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关以渊的老婆和江翩亲近,来看看无可厚非。

可这关以渊从一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偷偷注视着江翩,这两个人之间,必然有什么!

江翩啊江翩,没想到你除了勾搭陈书,还勾搭了一个影帝!

若是少辰知道了,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剩下的人并不多,再待下去可能会被发现。

于是明岚赶紧混在人群中走出了盛世名城一楼。

快要到六点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把江翩叫的背脊一僵。

“江翩,看来,我不在的这些年,你过的相当自在啊。”

她回头一看,激动道:“师父!”

这是她曾经金牌班的任课老师,关海墨。

自从跟孟奇诗结婚以后,就久居挪威,一直也没回来。

看着师父身后的孟奇诗,江翩刻意拉长尾音,还是十分诚恳的鞠了一躬道:“老师好。”

不过她刚刚叫完,关海墨就不开心道:“你怎么叫她老师?应该叫师姐才对!”

这话落下,江翩正想开口,就听到孟奇诗反驳道:“哎,关海墨,我在挪威可教了她两年呢!”

关海墨相当不服气,挑了眉道:“你在当她老师之前,早就是她师姐了,所以后来的授课,只能算师姐授课。”

“……”

他的辩驳成功让孟奇诗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