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温续文一脸羡慕,他家中有如花美眷,他也想逃课啊,只可惜他逃了也没用,若是许舒妤知道他逃课出来见她,恐怕只会生气,不会高兴。

唉,温续文叹口气,老老实实地继续上课。

等到七月十四这一天,李司祈突然来找温续文,“续文,你们搬了新家,我还不曾去看过,今日.我们一起走。”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温续文没有揭穿他,点头笑道:“好啊,我们今日正要去宋世伯府上,表哥也一起来吧。”

听言,李司祈皱了皱眉,到底想见许舒静的心思占了上风,微微颔首,次日随温续文一同做马车离开国子监。

许舒静没心没肺,之前的尴尬早就忘了,见到李司祈,面色如常地打招呼,李司祈心里发苦,面上却是不显露半分。

温续文挺同情李司祈的,只是感情一事,素来强求不得,只能随缘。

而男女主的红线早就被月老系上了,其他人啊,没机会的。

几人略微收拾一番,便坐车前往宋府,温续文并非突然带着许舒妤姐妹到访,他早就让何顺送信告知宋修德。

因为有许舒妤姐妹在,温续文自然不可能带着她们去书房,几人便来了前厅。

门房早就去通知宋修德了,他们刚坐了没一会儿,宋修德便到了。

几人一一见礼,宋修德看看许舒妤姐妹,和善道:“士政兄能有一双如此懂事乖巧的女儿,真是好福气啊。”

许舒妤矜持道:“世伯谬赞了。”

男女有别,哪怕宋修德是长辈也不好多聊,简单说了几句,便让一丫鬟带着许舒妤姐妹去后宅见宋夫人。

“走,两位贤侄,我们去书房。”

宋修德一视同仁,并未因第一次见面,便忽视李司祈,同时指点两人的文章。

待离开宋府时,李司祈整个人都很兴奋,眼睛闪闪发光,“续文,宋世伯不愧是当年的榜眼,学识渊博,听世伯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像李司祈这般爱做学问的人,最高兴的便是遇到学识渊博的人。

这话,温续文已经听他说了多次,耳朵都起茧了,只是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再次附和道:“宋世伯自是学问不俗。”

宋修德看得出李司祈是沉迷学问的人,便纯粹和他探讨学问,未提朝中之事。

以往只有温续文在时,宋修德总会有意无意提起朝政,很明显是知道温续文的志向,提前让他了解朝政。

因材施教,宋修德当得起名师的称号。

几人并未在宋府用午膳,午膳是在新家用的,李司祈本来就是来看许舒静的,同样留下用膳。

用完膳,许舒妤提起宋夫人,“宋伯母很和善,让我和静儿今后多去陪她说话,只是听下人所言,宋伯母似乎身体不好,每年都会卧床一段时间,而且吹不得风,因而很少出府。”

温续文这才了然,怪不得他去了宋府多次,也不曾见过宋夫人,原来是身体抱恙。

“宋世伯是天子近臣,定能请来御医为宋伯母诊治,莫非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许舒妤蹙眉,“宋伯母得的好像是心病,便是御医,也没办法。”

心病还需心药医。

医术再高超的大夫,也治不了心病。

温续文叹口气,“即是如此,娘子便多去陪宋伯母说说话,她整日待在后宅,定是无聊的。”

许舒妤点头,“舒妤会的。”

另一边,李司祈正在和许舒静闲聊。

“听说静表妹在寻地方开书局,可需要帮忙?”

许舒静摇头,“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李司祈虽然早来了半年,许舒静估计他还没有她这几日对盛京了解得多。

李司祈被拒绝也不气馁,笑道:“静表妹最爱热闹,今日.我休沐,静表妹想去哪里玩,我可以陪同。”

听到这话,许舒静起了些心思,她到底是女子,有些事情只能男子去办,李司祈虽然不通俗务,可他不笨,有许舒静提点,倒也不是不能办。

许舒静本来是想麻烦温续文,可看温续文和许舒妤的黏糊劲,她不太好意思打扰。

既然李司祈主动送上门来,她就不客气了。

想到这儿,许舒静笑了,“那就有劳表哥了。”

李司祈心中一喜,“我闲暇得很,能帮到静表妹就好。”

许舒静知道他明天就要回国子监,时间不多,事不宜迟,起身道:“姐姐,姐夫,我和表哥有事出府一趟。”

许舒妤闻言有些惊讶,还以为她转变心思了,待看到她狡黠得意的目光,便知她另有目的。

“去吧,早些回来。”

有李司祈在,许舒妤也不担心她惹事。

看着他们离开,温续文满意道:“小妹越来越有眼力劲儿了,知道不打扰我们。”

许舒妤笑了,“静儿是有事要表哥帮忙。”

“是吗?那要多谢表哥,若非他来了,估计小妹就要拉我出去了。”

温续文心思一转,便猜透许舒静之前的打算。

许舒妤显然也猜到了,才没有阻止许舒静和李司祈出去。

他们本来是相邻而坐,现在只剩下两人,温续文便放肆许多,目光盯着许舒妤,嘴角勾了勾。

许舒妤见他如此,便知他没想好事,什么温润君子,在他们突破关系那一刻,就和温续文没关系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撩拨她。

可这里是正堂,会客的地方,许舒妤不能任由他在这里胡闹,抢先开口道:“相公,舒妤还有事,先回房了。”

说完不等温续文答应,便起身离开。

温续文嘴角含笑,知道她的心思,也不阻止,起身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正院,全程没交流,路上遇上的下人纷纷行礼,心里犯嘀咕,这两位主子是闹矛盾了?

刚走进房间,许舒妤便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心里一颤,下一刻,便被温续文从身后抱住。

“这是我在国子监过得最缓慢的半个月,每日都在想为什么还不到休沐日,娘子,你说,我是不是中毒了?”

温续文低沉醇厚的声音打消了许舒妤轻微的挣扎,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心里仿佛吃了蜜一般,甜得她嘴角上扬。

“其实,今日一见面,我就想抱抱娘子的,奈何身边有两个没眼力劲儿的人,害我忍到现在,娘子,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许舒妤低声反驳,“为什么要我补偿?”

“谁让他们是你的血亲呢,”温续文低头亲亲她的脸颊。

许舒妤耳垂又红了,转过身抬眼看他,忍着羞意道:“相公是君子,不能不讲道理。”

温续文摇头,“娘子误会了,君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尤其在娘子面前。”

“相公......”

许舒妤聪慧灵秀,却在此刻词穷,不知该说什么。

温续文勾勾唇,看着温婉娴静的小娘子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这副样子,只有他能看到。

调戏一番,温续文也满足了,不敢过多点火,要不然最后难受的还是他。

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温续文一本正经道:“好了,该娘子补偿我了。”

“.......什么补偿?”

“我们成亲一年有余,这红油添香之乐我还不曾感受过,今日便有劳娘子了。”

许舒妤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温续文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虽然两人关系亲昵很多,可她十几年循规蹈矩,晚上如何亲热都不过分,但白日还是应该注意些。

“舒妤听相公的。”

红袖添香,无非就是需要许舒妤陪温续文读书,替他磨墨添茶。

这等事,许舒妤自是可以做的。

每次去宋府,听宋修德指点,温续文都会有所得,他都会将领悟的内容记下来,人脑有限,只有记在纸上才不会遗忘。

许舒妤替温续文磨墨,温续文整理脑中的内容,偶尔两人相视一笑,虽不曾真个亲近,心里却异常满足。

直到何顺来敲门。

“少爷,夫人,不好了,二小姐和表少爷跟人起冲突了。”

听言,温续文猛地站起来,和许舒妤一同走出去,一边让人去准备马车,一边问何顺,“到底怎么回事?”

“听来报信的人说,二小姐看中了一间店铺,本来都已经付了定金,谈妥了,却被人中途挡下,那人自称是威远侯世子的小舅子,想强要那件铺子,双方便起了冲突。”

“有智儿在,二小姐无碍,那人带来的人都被打断了腿,只是那人不服气,倒打一耙,说要告官把二小姐抓起来。”

温续文扶着许舒妤上了马车,皱眉道:“威远侯世子应该还没成亲吧?”

“虽是如此,但已经纳了几房妾室。”

未娶妻,先纳妾!

温续文冷哼,堂堂威远侯府,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竟然还敢争那从龙之功,痴心妄想。

许舒妤问道:“相公,那威远侯世子?”

她心里担心,只是怕给温续文压力,才没有表现出来。

温续文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担心,相公在国子监不是白待的,便是威远侯世子亲自来了,也不会有事,更不要说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舅子,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温续文和冯洛凌交好,又背靠宋修德,若还畏首畏尾,他就不用活了。

许舒妤对温续文很信任,听到这话,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温续文目光深沉,想着一会儿该如何稳住那人,若真闹到了刑部,就得寻陈慕良两人帮忙了。

温续文想到了种种可能,也想了无数应对方法,只是事情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许舒静看中的地方,位置不错,对面是一家酒楼,此时店铺外躺着几个抱着腿哀嚎的小厮,不少百姓正在围观。

温续文两人挤进去,还不曾见到许舒静,便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

“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燕王殿下,请王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燕王?

温续文目光微闪,默默划掉自己的计划,和许舒妤走进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