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掉落着两个花骨朵和叶子,应该是风太大的时候吹掉的。

不知道为什么,常腊月脑子里面突然冒出来了陆游的那首诗: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诗!”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走神的常腊月,连忙转过头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秦明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他是才来?还是来得比自己早,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大当家好!”常腊月对着秦明喊道。

“方才的诗,是你自己做的吗?”秦明点了点头,看着常腊月问道。

闻言,常腊月一愣,接着摇了摇头,她可没有那么大的才情!

见常腊月摇头,秦明便没有再追问下去,看了看她背上的背篓,“你这是……”

“她们让我割猪草……”常腊月耸了耸肩说道。

“现在?”寒冬腊月的割猪草,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那个……我有件事想要问一问大当家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常腊月看了看秦明,缓缓的开口问道。

“说吧!”秦明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他不是个话多的人,只是觉得,常腊月的眼睛很透亮,和那些人很不一样!

“大当家您……为什么要带我到山寨来?”这一点是常腊月怎么都没有想明白的。

你说说,作为一个土匪头头,要么为财,要么为……咳咳……色,这把她抓过来,就派到厨房去了,难不成是厨房里面缺个烧火丫头,所以特地把她抓过来的?

闻言,秦明挑了挑眉,“没什么……可能觉得你……看上去好玩……”

常腊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唔……都是肉……

不过,这个答案还真的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大当家,能不能请你放我下山?我这次出来,是为了寻找我相公的,不能……”

“暂时不行!”不等常腊月说完,秦明毫不犹豫的说道。

为什么?

不等常腊月再问,秦明已经一个转身,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无奈,常腊月只得郁闷,看了看四周,光秃秃的一片,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常腊月便回去了。

到了厨房,果然遭到了那群人的刁难。

“小贱人,让你出去割猪草的,猪草呢,”一位大妈凶巴巴的说道。

“三岁幼儿都知道冬天没有草,你们不知道吗?”常腊月反问道。

“干什么呢干什么!不干活都堵在这里干什么?”主管李斯年走过来,皱了皱眉呵斥道。

“李主管!”

众人见状,恭敬的喊道。

李斯年摆了摆手,“好了,都进去干活去吧!”

常腊月跟着人群准备进去,却被李斯年喊住。

“腊月啊,你等一下,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李斯年一本正经的说道。

闻言,常腊月停了下来,李斯年背着手说道:“你跟我到后面来吧!”

“李总管,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厨房里面没有人烧火,我还要去烧火呢!”常腊月觉得李斯年看人的眼神色眯眯的,明显的就是不会怀孕,怎么可能傻到听他的!

李斯年看了常腊月一眼,本来想发火的,却见常腊月一脸的真挚,到了嘴边的谩骂又憋了回去。

“行吧,在这里也可以,腊月啊,在厨房里面呆得怎么样?”李斯年看着常腊月笑着说道。

“挺好的。”常腊月知道对方是在明知故问,偏偏不如他的意。

“……”这话他怎么接?

“要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做主的!”李斯年点了点头说道。

说了几句,常腊月就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李斯年便放她干活去了。

来日方长,才第一天而已,李斯年如是想到。

下午,一个瘦巴巴的女孩子来到了厨房,一位洗菜的大娘立即走过去关心的问道:“阿奴,你病好了啊?”

“已经好了!”阿奴点了点头轻轻的说道。

阿奴的脸上有着一块特别大的胎记,红红的,让她原本应该小巧可爱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许多。

经过观察,常腊月发现,这厨房里面的人放为两种,一种就是嚣张跋扈的丁大妈一伙的,应该是有了那个李斯年的授意,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欺压人的,说白了就是狗仗人势而已!

屁本事没有,就知道虚张声势!常腊月很不齿这种人!

还有一种就是为人低调,干活认真的,比如阿奴,比如和阿奴走得很近的花大妈!

“阿奴,把菜洗了……”

“阿奴,你怎么做事的……”

“阿奴给我倒杯水……”

阿奴一来,整个厨房里面几乎都是丁大妈指使阿奴的声音了。

常腊月无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越发的过分。

李斯年过来查看晚饭的准备的时候,阿奴正在把菜装盘子里面,李斯年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废物,你摆的这是什么?难看得要死,给猪猪都吃不下去!”李斯年恶狠狠的骂道。

阿奴手臂上立马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却没有吭声。

只是,李斯年却还觉得不够,杨着手中的鞭子又狠狠地抽了阿奴好几下,“呵!不自量力的东西,凭你这个样子还敢肖想大当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笨得跟头猪一样!”

常腊月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个李斯年讨厌至极,可是形势比人强,她也没有傻到强出头!

但是,给些教训总是要的吧?

阿奴被打,除了花大娘护着,没有一个人出声了实在是冷漠至极。

等到李斯年打够了,阿奴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可是却不能休息,只能继续干活!

等到厨房里面没有了别人,常腊月立即跑到了厨房后面去,阿奴被派去后面劈柴去了……

是的,那么多的男人,结果让阿奴这么一个小丫头去劈柴去了……

“那个……你没事吧?”常腊月犹豫了片刻,走到阿奴的身边问道。

闻言,阿奴明显的一愣,看了常腊月一眼之后摇了摇头。

“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吧?”常腊月想了想说道。

阿奴被打之后连伤口都没处理就过来干活了,这样下去发炎怎么办。

说着,常腊月拉过阿奴的手,走到了一旁坐下。

阿奴一愣,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甩开,任由常腊月拉着自己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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