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贺先生,你没事吧?”

“贺先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

不少人过来问。

贺一鸣脑海里仍旧是空空的,被人扔了一个炸弹之后,将所有东西都炸碎的那种空。

五年前,四月中旬,四环路路,他酒后开车去接谭舒雅,夜色中,不小心……

贺一鸣痛苦的按住额头。手掌上流出来的血迹沾染在额头上,顺着脸一道一道的流淌下来,看起来有些恐怖。

“贺先生,你还是赶快去医院吧。你的手流血了。”

有人扶着他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贺一鸣突然想到了什么:顾秉谦!这一切都是顾秉谦故意的!接近谭舒雅!还有当年的谭氏集团破产……

贺一鸣猛地将扶着他的人推开,抬脚往酒店外面狂奔。出了酒店之后,贺一鸣开车直奔盛世嘉园小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钟,贺一鸣从车上下来,跑到谭舒雅门前开始用力敲门。

“舒雅,开门!舒雅,开门!快开门!”

“舒雅!我有急事找你!你快点开门!”

“舒雅,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你快点开门!”

“舒雅,我求求你,你快点开门!”

贺一鸣一边捶打着房门一边喊着,喊叫和捶打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不知道哪一户的人家被吵醒,推开门冲着楼道里打骂:“大晚上的!睡在这里疯叫?!”

贺一鸣并没有停止,继续敲门:“舒雅,开门!开门!快点开门!”

现在顾秉谦对谭舒雅的确很好,整个世界的人都说顾秉谦对谭舒雅很好,之前他也这么认为的,所以想着,既然两人要订婚了,他就放手吧。

如今知道了真相,他觉得,此时的谭舒雅,就像一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单纯的小羊羔,顾秉谦则是阴狠毒辣的大灰狼。大灰狼已经亮起锋利的爪子,要将小羊羔生吞活剥了,而小羊羔和世人,还只单纯的看到大灰狼假意的笑。

贺一鸣的心如同被人抓在手里蹂躏一般,痛的厉害:他已经背弃了诺言,背叛了谭舒雅一次,这次眼睁睁的看着谭舒雅有危险,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敲了很久的门,其他户的人家要出来揍他的时候,谭舒雅家的门终于开了。

贺一鸣立刻就要抓着开门人的手说话,手伸出去,却发现开门的人是顾秉谦:“你……”

一身睡衣的顾秉谦皱眉,他很快就看到了贺一鸣沾染了血迹的手:“贺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贺一鸣不理会顾秉谦,推门要进去:“舒雅呢?我找舒雅!舒雅,你出来!”

顾秉谦拦在门口:“舒雅已经休息了,她不会出来见你的。你要是有事就告诉我吧,等到明天早上舒雅醒了,我会转告舒雅的。”

贺一鸣不肯,坚持要往里冲:“舒雅!舒雅你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舒雅!舒雅!”

顾秉谦皱紧眉头,往后倒退了一步。贺一鸣心中一喜,抬脚要往里冲的时候,顾秉谦的叫踹过来,踹在他肚子上,一脚将他踹出去。

“贺先生,天很晚了,我们都睡了,你还是走吧。”说完,顾秉谦关了门。

顾秉谦那一脚的力度很大,踹的贺一鸣往后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最后一步踩在台阶边缘,身体一歪,向下摔去。“砰砰砰”一阵响,贺一鸣摔到了楼梯下面。

缓了片刻,贺一鸣爬起来,继续敲门:“舒雅!开门!舒雅!开门!”

刚要躺到床上的顾秉谦皱眉。

谭舒雅问:“怎么回事?他到底要干什么?”

顾秉谦替她掖好被角:“不清楚,非要见你,我说你睡了,让他有话明天说他也不肯。大概是酒喝多了,在耍酒疯。”

谭舒雅皱眉,要起身:“我去让他走。”

顾秉谦将她按在床上:“和喝醉的人有什么好说的!你躺着,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顾秉谦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有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这种声音停下来之后,是贺一鸣诧异的声音:“你们是谁?你们干什么?”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贺一鸣养生喊着,这声音很快又变成了“嗯嗯”声。又过了一会儿,楼道里安静了,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谭舒雅知道,是顾秉谦让人将贺一鸣抓走了。

顾秉谦将谭舒雅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问:“我这样做,你会不会不高兴?”

谭舒雅微笑着摇头:“不会。他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顾秉谦笑着欺身压上去。

赵寅带人将贺一鸣绑走之后,将车开出去三条街,把贺一鸣扔下去:“贺先生,不好意思,麻烦您自己走回去了。不过您要是再这么捣乱的话,也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贺一鸣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恨恨的看了赵寅几人一眼,转身走了。

保镖道:“赵哥,我们回去吧。”

赵寅看着贺一鸣一瘸一拐的背影,皱起眉头:“先不着急,我们看看他会去哪里。”

贺一鸣转弯之后,赵寅几人开车跟上去,跟了一条街又一条街,看着贺一鸣不是回家,而是走向盛世嘉园小区,赵寅皱眉,道:“再将他抓过来。”

赵寅将贺一鸣抓回来之后,开车到了贺家门前的公路前,赵寅将贺一鸣丢下去:“贺先生,您要是再这样,顾总会很生气的。您总不希望,自己打拼的事业就这么没有了吧。”

赵寅让保镖开车走了,他还是不放心,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之后,将手机拨出去:“贺太太吗?贺先生喝醉酒受伤了,现在就在你家门口。”

看着陈菁菁和保姆出来,两人拉着贺一鸣进去,赵寅才放心离开。

看着贺一鸣脸上的淤青和手上已经结痂的伤口、血迹,陈菁菁脸色苍白,担忧的抓着他的胳膊问:“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伤的你?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此时已经是早上五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