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最热闹的就是烧烤摊了。谭舒雅和樱子开车到达的时候,天还没有黑,沿河的烧烤摊上就已经坐满了人,金卓新开的这一家因为有优惠活动,人尤其的多。

看着热闹的人群,谭舒雅微微弯起嘴角。

她第一次在烧烤摊上吃东西,就是上大学的时候,贺一鸣请她吃的。那个时候,贺一鸣还很穷,他们确定关系的那一天,贺一鸣专门拿出打工挣来的钱请谭舒雅吃烧烤。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上次吃烧烤的时候,谭舒雅有些失态。或许是借着酒意发泄过一回的缘故,如今再来,谭舒雅的心情已经平静多了。

烧烤摊很忙,谭舒雅和樱子去给金卓打了声招呼之后,主动开始帮忙给每个桌上的客人送烤串,送花生、毛豆,搬啤酒。

金卓见了连忙制止:“舒雅,你来我就很高兴了。里面我给你们留了一张桌子,让樱子陪着你坐在里面去吃。别在这里干活,不太干净。”

谭舒雅笑着避开金卓阻拦的手:“金大哥,你这么说,是想告诉我,以后不能再来你这里蹭饭了吗?”

金卓笑起来:“舒雅,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身无分文,每次一起出来吃饭都是你和樱子掏钱,我说什么了?今天晚上吃烤串我照样不付钱,给你稍微帮下忙还不是应该的吗?金大哥,我拿你当朋友,你这样可不像是拿我当朋友的样子啊!”

金卓忍不住大笑起来:“就你牙尖嘴利!好吧,你和樱子先帮我一会儿,等一会儿人少了,他们忙过来了,我们再一起坐下来吃饭!”

对于长久在烧烤摊打工的人来说,端茶倒水送烤串的活或许要繁琐无趣一些,可对谭舒雅这种从来没有做过、第一次接触的人来说,劳累、繁琐、无趣反而是另一种有趣的体验。

又是和樱子、金卓他们在一起,整个晚上,谭舒雅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那是她自五年前碍事从来没有过的笑脸。

肉串在炭火上烤着,金卓不是的抓着钎子翻动,间隙里,抬头看着穿梭在小方桌中间的樱子和谭舒雅,嘴角忍不住咧开。

桌子全都坐满了,来的人坐不下,也就上旁边的摊位上去了。谭舒雅、樱子终于得了时间歇息,金卓在屋里摆了张桌子,亲自去烤了些肉串,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来,给谭舒雅和樱子两个人倒上,他自己则倒了一杯白酒。

“舒雅,今天我这边开业,多谢你过来帮人场。我敬你一杯。”金卓端起酒杯和谭舒雅碰杯。

谭舒雅笑着喝了口酒:“金大哥,我和樱子是好姐妹,你是樱子的大哥,自然就是我的大哥,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的。”

金卓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们三人坐在一起吃饭并不无趣,樱子和谭舒雅谈论公司里听到的八卦消息,和金卓互揭小时候的糗事,金卓则和他们将起烤串的秘诀。

三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酒喝得多了,樱子去上厕所,小方桌上只剩下了谭舒雅和金卓两个人。

金卓问:“舒雅,你很缺钱吗?我听樱子说你中午和晚上下班之后还要去做兼职。”

谭舒雅笑了笑,回答:“也不是很缺钱。”

“你现在住在哪里?还在你们老板家里做住家保姆吗?”这是樱子告诉金卓的话。樱子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谭舒雅点头。

金卓继续道:“舒雅,我觉得给下班之后还给老板打工,毕竟不太好做。你如果缺钱的话,不如晚上下班之后和樱子一起到我这里来帮忙怎么样?钱我给不了你很多,一个月三千,不过时间相对来说宽松一些。我管吃管住,忙完了我们就一起在店里吃饭,吃完饭之后我开车送你和樱子去樱子那里。”

谭舒雅放下手中的高脚玻璃杯,看着金卓。

不得不说,金卓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她动心了。可是……顾秉谦那边,不是她说不干就可以不干的。或许她可以直接从顾秉谦那里离开,今天晚上不会去顾秉谦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她。可是顾秉谦找不到她,总能找到金卓,找到金卓的店。

金卓如今开店能这么顺利,还是受了顾秉谦的庇护,如果惹怒了顾秉谦,张成那种小人,肯定还会来找金卓的麻烦的。那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全都白做了。

“舒雅,怎么样?你也不用着急着回答我。你先考虑考虑,你想好了以后再告诉我。”

谭舒雅很感激金卓的照顾和体贴。她举起酒杯:“金大哥,谢谢你。”

金卓递过杯子来和她碰杯:“你看,你又对我客气了。”

谭舒雅笑开,仰头饮酒。红酒刚触碰到嘴唇,一只大手伸过来将酒杯夺走。红色的液体从酒杯中洒落,浸染了谭舒雅白色的上衣。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金卓很生气,下意识的起身就将谭舒雅护在身后,“舒雅,你没事吧?”

谭舒雅摇头,脸色苍白的看向眼前的两个人:“舒铭?你怎么在这里?”抢夺酒杯的人是谭舒铭,谭舒铭身后紧跟着贺一鸣。

那天从机场看到谭舒雅的身影后,谭舒铭和贺一鸣就开始在苏台寻找谭舒雅,刚才本来打算回去的,结果意外看见谭舒雅笑着坐在这里和男人喝酒。

金卓怔了一下,问谭舒雅:“你认识他?”金卓认识站在后面的贺一鸣,不认识谭舒铭。

谭舒雅点头:“金大哥,这是我弟弟。亲弟弟。”

听到“亲弟弟”三个字,金卓心中庆幸:幸好刚才没有对谭舒铭动手。否则姐姐还没追到呢,就先把弟弟给打了,那不是给自己添乱吗?

谭舒雅走到前面来,激动的抓着谭舒铭的胳膊:“舒铭,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给我大哥电话?”

谭舒铭冷冷看着她,扬手将她甩开:“谭舒雅,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弟弟啊。我还以为你躺在男人怀里乐不思蜀,早就把我和爸爸给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