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一手好菜,能得来这般好处?

温善抬眉,打量萧蘅阳神色上的变化,问:“若我想要的就是不当你的厨娘,你会给吗?”

“为难本殿下的人,都去了见阎王。”

“……”

温善无力吐槽。

**

叛乱军早就离开封安府。

萧蘅阳所率领的队伍是为了剿灭叛乱军,现下人不在,需要离开封安府继续追捕。

萧蘅阳却用追累为借口,派遣部分士兵前去追叛乱军,他则与其他的士兵留在封安府中小歇。

身为皇子,想要多任性就能多任性。

许是温善一心想逃,不管去何处都有个丫鬟跟在她的身边。

若是出衙门则会被士兵拦住,不允许她出衙门半步,只能在衙门内走动。

温善未曾试过如此不自由。

晚上给萧蘅阳做晚膳时,为了发泄心中不满,只做了三菜一汤,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家常菜。

但,丫鬟来告诉她,萧蘅阳吃得很满意,甚至还给了一百两赏银和玉镯一双。

温善心中虽然很生气,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萧蘅阳给的,她心安理得地收了。

等入夜,繁星满天。

温善却已睡不着,也许是白天睡得太多,所以晚上才会睡不着。

她坐在窗前,看见窗外景色,开始惦念起唐青舒。

都已经一天,唐青舒还没来找她。

孩子的事,他也该是知道。

知道她有身孕,应该更急来找人才对。

可是,没有。

温善很沮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想着以后该如何是好。

萧蘅阳是六皇子,还是在争皇位的那一个,权势不用质疑。

若真的回不去了,该怎么办?

忽得,有东西碰到头顶,她一惊猛地地抬起头。

“是我,不必害怕。”来人声音温柔地说。

温善看见来人,眼眶不由一红,“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找我?”

“我将二姐夫他们安排后,就来找你。”唐青舒道,“走,我带你回家。”

温善抹去眼角泪花,点头从窗户跳出去。

唐青舒一把将她抱住,道:“抱紧点,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温善双手环住唐青舒的脖子,只见唐青舒脚尖一踮,用假石为助力,抱着她跳到屋顶。

轻快的脚步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不到一会儿,就离衙门远远的。

夜风微凉,星稀疏。

脚步落在地面,温善阴郁的心情在唐青舒带她跳屋顶后,不由大好。

“相公,你好厉害,抱着我都能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她开心地说。

见媳妇这么高兴,唐青舒嘴角微微上扬,沉默地将人抱住。

从老师傅那边回来,听到温善被萧蘅阳抓走,还有孩子的事,担忧更多余高兴。

关于萧蘅阳,唐青舒多少有所耳闻。

在朝廷之中没人能猜到萧蘅阳心中所想的,有时候将他激怒,他反而会饶你一命,有时候讨好他,却会引来灭顶之灾。

关于他挑食的事,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三年前,萧蘅阳两天没进食,回到府上第一件事,不是让大厨们做饭,而是将府上的大厨都杀了。

萧蘅阳神色永远平淡,静如一潭死水,可却总是会做惊人之举。

唐青舒本担心在清水村,张开明去世,杨氏会上门来找她们麻烦,害怕温善被牵连,就将人带在身边带来封安府。

若知道在封安府会遇见萧蘅阳,还不如让人在是清水村好得来。

还好,人给找回来了。

唐青舒不安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相公,二姐夫有没有告诉你,你要当爹的事。”温善抬起头问。

唐青舒轻轻颌首,嘴角微微上扬,道:“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温善嘿嘿笑道。

唐青舒手指轻抚她白皙的脸颊,道:“走吧,回家。”

温善乖乖点头。

唐青舒牵住她的手,往港口走去。

夜色浓郁,偶尔有两家的门前的灯笼照亮着道路。

港口上停着许多小船,有一艘船上放着一只灯笼。

唐青舒让温善坐好在船上,划桨让船离了岸边。

海面一片黑暗,像一只巨兽,无声地吞噬他们。

“相公,为什么要划船回去?柳先生不是说,不能轻易地暴露咱们的位置吗?”温善不解问。

唐青舒道:“你有身孕,骑马不行,坐马车天黑看不清地上的石头坑洼,这也行。且坐马车赶回去,速度太慢。若萧蘅阳,早些发现你不在,骑马来追的话,我们是躲不掉,最好的法子就是走水路。”

“船我是给银子,让别人替我去买的。那人并未看到我的容貌,也不知我的名字,不必担心会查到我头上。另外,港口的船多,少了一艘没人会发现。买船给我的人,今天中午就离开封安府。若不是细心的人,不会有人发现港口少了一艘船。”

为救温善回家,这一天里唐青舒做了许多的准备。

温善心里也暖暖的,忽得,她想到一件事:“六皇子是在二姐夫的店铺里抓走我的,我逃走了,二姐夫怎么办?”

“我回来时,得知你的事就立刻让二姐夫遣散家里的下人,带好银子,回清水村。他是骑马回去的,脚程很快,傍晚时应该就到清水村,我让他带着丈母娘与云娘他们回家。任汉知道回去的水路,现在他们应该坐着竹筏回去。”

“相公,你安排得好周到。”

温善对唐青舒又有了新的一面认识。

临危不惧地安排好这么多事,不亏是上过战场杀敌的人!

“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唐青舒坚定道,握着浆的手微微用力。

不管是谁,都不能在他的身边抢走温善!

温善开心道:“相公,经过这件事后,我发现我爱你更多了。”

唐青舒放下浆,从船里拿出一张薄被,盖在她的身上,道:“歇会,等到家了,我叫你。”

“相公,辛苦你了。”

“不辛苦,睡吧。”

在唐青舒的安慰下,困意渐渐袭上心头。

薄被盖在身上,有的不只是温暖,更多的是安全,温善阖上眼,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