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玉与唐青舒是势在必得。

阮家双亲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尴尬地对视后,阮母颌首答应:“你们将云兰带回去吧,如果可以的,将这孩子也一并带回去照顾几天。”

“娘,云兰回去也就作罢,为何连小雅也要带回去?!”听闺女也要被带回娘家住几天,阮东叶情绪一下就激动起来。

阮东叶深爱着妻女,这段时间应家中的铺子生意不好,日子过得拘谨才想到去赌坊赌一赌赢些银钱来补贴家中,可赌博从来就是个无底洞,一旦开始就很难回头,而且输多赢少。

阮东叶明知道这个道理,却依旧看不透,才会落得这个下场。

“你要是真的为小雅好,你就该让她们都会娘家住!”阮父愤怒大骂,“看看你在外面欠下的赌债,家里的货都被他们搬光,欠下的债还都没还完,你等他们下次来要债,把你妻女都拿去抵债吗?!”

昨天来催债的人就已留下这句话,若再拿不出钱,就抓唐云兰去抵债。

唐云兰有了身孕,对方再黑心也不会要。可阮小雅呢?

阮小雅继承了唐云兰的在美貌,小小年纪就长得比别人家的小孩不知好看几倍,还不起债,妻女定是都保不住!

阮东叶自责愧疚地抓住唐云兰的手,“云兰,都怪我让你跟着我日子也不好过,你就只回娘家住一段时日对不?等身体好些你就会回来吗?”

“相公,你放心,等身体好些我就会回来。”

“不行!他的赌债要是没还请,你绝不可跟他回来。债一天不还,麻烦一天也不会断!”唐林玉愤愤道。

“大哥……”

“阮东叶,你什么时候将债还清,我就什么时候将云兰送回来,你若做不到,就和云兰和离!”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债都还清的!”阮东叶急道。

“大哥,话不可说得这么重。”温善出声道,“你逼二姐夫是好,可若将人逼得太急,说不定二姐夫会更加急着去借钱赌,好望自己能一把回本,还清债将二姐和小雅接回来。”

阮东叶一愣,诧异地看向温善。

她是肚子里的蛔虫吗?竟将他的心思猜得如此透澈。

“那不然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把云兰和小雅养得好好的,送回来给他糟蹋!”与温善对话唐林玉的愤怒收了几分,但一想到阮东叶的无能,气还是消不了。

“这当然也是不行。只是,我觉得不该将人逼得如此急而已。二姐夫,你欠了赌坊多少银子?”

“五……五十两。”阮东叶犹豫地说。

温善摇了摇头,若真欠五十两对方能这样天天上面吵,“二姐夫,你若不坦诚些,那我就依大哥的主意让你和二姐和离算了。”

“不,不要!”

“到底欠了多少?”

“……三百二十三两。”

“你这个孽子,这么多银子,你也敢借来赌!”阮父气得拿起烟杆去打阮东叶,唐青舒与唐云兰连忙阻止。

这笔银子对他们来说是要花上半辈子才赚得来的。

这还是在店铺有东西买的情况下,现在店铺没东西能买,吃饭都是问题,更别说还钱。

温善想了想,道:“二姐夫,我能借四百两给你。”

“善娘,你借钱给他做什么?!”唐林玉急道,“青舒的腿还不知要花多少银子,他一个赌鬼,就算给他还清债,指不定又拿着你的银子去赌!还有,他欠的是三百二十三两,你给他四百两做什么?!”

昨天温善给唐云兰二十两,唐林玉就在愁着该如何还。

这一下借四百两,得要多久才能还得清。

唐林玉越想就越觉得不行。

在一旁的唐青舒眉头也是紧皱,那银子虽然都温善的,可给的人是阮东叶,再心甘情愿给人花银子,这也花得太过了。

“大哥,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阮伯伯这个店面,是你们家的?还是租的?”

“是祖辈传下来的,阮家祖辈都是在封安府里开杂货铺过日子的。”阮父说。

温善轻轻颌首,“阮叔,四百两这笔钱很大,即便我傻想要平白无故地借给你,我大哥也不会让,所以,我借银子给你们,你们也得拿出能让我放心的保障,比如这个店铺的房契。”

“唐家小娘子,你是想让我们拿店铺来抵吗?”阮父问。

“阮叔,抵给我总比到时候给赌坊的人要走。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也不会趁这个危难的机会占走你们的房子。房契给我后,这店铺继续给你们做生意。不过,这四百两我得算利息,等你们还清四百两,还有利息后,我就将房契还回给你们。”

温善其实就相当于在做一个投资,这个店铺是阮家自己的,不必担心什么租金问题。

封安府大,人流也多,在这里做生意,多少是能赚一些的。

温善想,就算到时候阮家还不清银子,那这个店铺就是她的,她也可以用来做生意。

还得起那就将店铺还回给对方,自己也能赚回点钱,这怎么想都不亏。

“弟妹,既然你愿意借银子给我还债,那云兰和小雅是不是就不用跟你们回去了?”阮东叶谈话的重点依旧是在唐云兰和孩子身上。

温善道:“二姐和小雅还是要跟我们回去,二姐有了身孕,现在身子也不好,小雅还小,在这边帮不上你们多少忙,反而还会让你们分心。还有,二姐和小雅在这,你不好好地工作还我钱该如何?等你还了我一百两后,我们就将二姐给你送回来。”

“一百两,咱们的店铺,一个月最多也就入账二三十两,这一百两,得要几个月?再说,封安府的杂货铺也不只有我们这一家,我没去赌之前,店铺一个月也才五六两收入,还不够给朝廷的税……”阮东叶嘀咕道。

边疆这几年来战乱不停,朝廷税收一个月比一个月高,像阮家这样的杂货铺,一个月赚的,再教税就没几个铜板,也难怪他想剑走偏锋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