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放出来了?”罗天运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回答马英杰的话。马英杰没接话,等着罗天运说下面的话,可罗天运却把电话给挂了。

罗天运一挂电话,就给温厅长打电话,温厅长也在家里,不过是在家里陪老婆看电视,这一段朱天佑董事长和路鑫波总经理都在明争暗斗,很多领导都在观望,当然啦,朱天佑董事长不喜欢领导们沉浸于酒色之中,在没摸透朱天佑的脾气之前,省里的大部分领导最近都比较老实。这种时间,老婆们是最喜欢的。他呆在家里,老婆都说他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领导的家,还真成了旅馆。不过,温厅长也没办法,这事那事太多,这应酬,那酒局,他去了这一边,不去另一边,是容易得罪人的。树敌太多,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所以,温厅长能不树敌,他绝对不会去树。

电话一响,老婆就说:“看看,刚刚说难得在家呆一晚,这不,催命鬼来了。”说完,气呼呼地换着电视,不再理温厅长。温厅长一见是罗天运的电话,便说:“天运啊,有事吗?”

“是的,温兄。我的秘书说刚看到江超群们的车回秦县去了,这么快就把人放出来了?那银元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处理的?”罗天运一下子问了几个问题。

温厅长也不知道这件事,东城派出所给他汇报了关于口供的事情,另的事情,他还没接到什么汇报。于是对罗天运说:“你别急,我再问问。”温厅长便挂断了电话,等他打到东城主任,东城主任再打给成所长时,便确认江超群和梅洁已经回到了秦县,至如银元的事情,成所长只说了一句:“他们口供是这样的,银元留下来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听领导安排了。”

主任把事情反馈到温厅长这里,温厅长又反馈到罗天运哪里,说这件事还得继续调查,总会水落石出的。

罗天运就没再多问,任由他们调查去吧。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司徒兰,又拔了一次电话,还是关机。罗天运就把电话打给了马英杰,他对马英杰说:“你找到小兰就给来电话,手机还关着机。”

“罗总,没事的。她说她在江滩酒吧,我知道哪个酒台,她应该会在哪里的。”马英杰安慰罗天运说。

“你一找到就给我电话吧。”罗天运还是叮嘱了一句,就挂了电话。他现在也需要司徒兰在他身边,至少司徒兰有很多的能耐,是他不具备的。再加上司徒兰的身份特殊,很多话由她去讲,比他出面要好得多。只是他实在没办法想象,真的要娶司徒兰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可是不娶她,他放得下吗?这丫头如此死心塌地地爱着他,说自己一点也不感动,那是假话,说自己对她视而不见,一点杂念没有,也是假话。他不差点就上了她吗?他不差点就把她当作了栾小雪吗?他还是过不了女色这一关。怕是没几个男人过得了女色这一关,长得一根东西,一如长着一张嘴一样,饿了,就必须去吃饭,这饭没吃好,哪里还有劲头干革命工作呢?他不是不理解哪些为女色而丢了职位的人,曾经高层就有一对这样的例子,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女人也爱上这位高官,男人对老婆说,就算丢了职位,他也要和女人相爱。后来,这高官被双观了,女人把自己的问题往自己身上揽,而高官却把所有问题往他身上揽。这事流出来后,很多人都说高官傻啊,让女人把问题抗着,至少可以救他一命,留着命在,就可以救女人。可是高官选择了爱情,没有选择生命。高官和女人都被判了死刑,可他们却真心实意地爱着对方,他们的事情却一直被后面的人传诵着。罗天运有时候也会问问自己,如果是他,他能做到这一步吗?

无论怎么问,罗天运都知道,他很难做到这一步。一如他现在对司徒兰的感情,如果不是他需要她的帮助,他还会如此担心她吗?

“我真的把职位看得高过一切吗?”在这个夜里,罗天运如此问自己。

而在这个夜里,可怜的马英杰却开着车直奔江滩酒吧而去。江滩酒吧在省城的江滩公园上,这里一排酒吧,马英杰在省里念书时,时常来这里演奏,赚一点生活费。他对这里曾经是熟悉的,只是工作后,他很少再来这里。没想到,这里的生意这么火暴,车子停了长长的一溜,马英杰想找个空档停车,绕了一个圈子,没有找到。

马英杰不得不把车子停在另一个街道口,步行走到了江滩公园里,江滩公园的夜景灯火辉煌,确实是省城的大气派,美丽,奢华,精致,的确让人流连忘返。江滩每到夏天,可以说人流如织,场面确实是壮观。

马英杰来到了江滩酒吧,这酒名名字就叫江滩酒台,在众多酒吧里面,这名字就显得俗气,显得普通。可是,这年头,越是俗的,直白的东西,越成为人们的抢手货。这家酒吧却是所有酒吧中人气最旺的,当然消费也是所有酒吧中最昂贵。

马英杰走进酒吧,在迷离的灯光中,寻找着司徒兰。

马英杰没找到司徒兰,手机却响了,拿出来一看,又是罗天运的,罗天运实在是难以入睡,这个司徒兰没找到的话,他就睡不安稳啊。

“我到了江滩酒吧,正在找,还没找到。”马英杰似乎从醉酒中醒来一样,赶紧对着手机压低声音说。旁边那一对骂了一句:“神经病。”

马英杰也不敢接话,赶紧头一低,往后面继续找,罗天运还在问:“江滩酒吧没找到吗?那她去了哪里?手机一直打不通。”马英杰听得出来,罗天运是真在着急,赶紧说:“我还在打。找到马上给您打电话。”

马英杰在酒台,不敢喊罗总,怕引来异样的目光。马英杰的神情,把服务员也引来了,他走到马英杰身边说:“先生,你需要吧台吗?”

马英杰赶紧摇头,服务生盯着他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找人。”马英杰不想到服务生纠缠,直接说。服务生怪怪地盯了马英杰一下,看着马英杰往后面走,他便停在中途,观察着马英杰。

马英杰走到最后座,才看到司徒兰,她端着XO的酒饮着,见到马英杰,象是没看到他一样,目中无人的继续饮着酒,马英杰叫了一句:“兰姐,”司徒兰眯着眼睛看着马英杰问:“你是谁啊?”

“兰姐,是我,马英杰。”马英杰一边说一边坐在了司徒兰的对面,那一直盯着他的服务生这才转身往前台走去。

司徒兰还是眯着眼睛说:“马英杰是谁啊?我不认识。”说着又把XO的酒往嘴里灌着,她这哪里是喝酒,简直就是卖醉。马英杰想去拦,司徒兰却大声喊:“服务生,上酒。”

马英杰简直拿司徒兰没办法,想着老板还在等他的电话,想起身到外面去打,又不放心司徒兰,于是掏出手机给罗天运发了一条信息:兰姐在江滩酒吧喝酒。

马英杰刚把发送键按下,司徒兰却伸手来抢马英杰的手机,一边抢一边说:“他都不要我了,找我干什么?”

原来司徒兰知道罗天运一直在找她,她是一边喝酒,一边看看手机,见罗天运打过好几次电话,她的心又不知道是该恨罗天运还是该不计较他,她每次掏出来看过之后,就把手机给关掉了。她在赌气,可是一个人坐在酒吧喝闷酒,看着人家都是对双成对时,那种滋味很有些心酸。

现在马英杰真的从秦县赶来了,把罗天运爱着的女人独自留在家里,司徒兰又有一种报复过来的快感,用已经喝得模糊的眼睛看着马英杰说:“喝酒。”

服务生又送了一杯酒过来,司徒兰却冲服务生吼:“我要一瓶,听见没有,我要一瓶。”

服务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司徒兰喝的XO是40°法国人头马,路易十三,两万多一瓶,一杯也要好几千,也不怪服务生这么看着司徒兰,司徒兰被服务激怒了,指着服务生骂了一句脏话:“操你大爷的,老子要一瓶,有你这样看人的吗?想不想做生意啦,拿酒来。”

服务生被司徒兰骂得不敢还口,快步跑去拿酒了,马英杰便对司徒兰说:“兰姐,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走,我们回去。”

马英杰站起来去拉司徒兰,结果司徒兰用力把马英杰一扯,马英杰整个人坐在司徒兰的大腿上,这一坐,两个都愣住了,特别是司徒兰,她竟没有去推马英杰,反而把马英杰抱住了,马英杰吓得去推司徒兰,司徒兰却骂他:“他不要我了,你也敢欺负我吗?”

马英杰便不敢再用力,可他还是挣扎着,他这个样子坐在司徒兰身上,要是被老板知道了,不被老板骂死啊。可司徒兰就是不松手,反而把整张脸埋在了马英杰的胸口上,马英杰的心跳快得要蹦出了嗓子口。

“兰姐,别这样,兰姐。”马英杰贴着司徒兰的耳朵说着,他不敢大声说,怕又引来怪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