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深有些意外,因为喜欢啊。

喻行南又对Marion说:他说谢谢。

Marion抿唇一笑,随之沉默半晌,便看着喻行南道:Be先生,你的朋友看起来似乎有些害羞呢。

喻行南淡淡道:我爱人只是嗓子有些不适,还请见谅。

Marion闻言一怔,下一瞬便抬手捂住嘴,目光在两人间来回看了看,试探着问道:你,你们是恋人?

喻行南坦言,是的。

Marion这才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随即莞尔,对喻行南韩深二人举了下酒杯,笑着说了句祝你们幸福便转身离开。只是不久,两人是恋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座大厅。

韩深见Marion举了举酒杯就离开,一时有些不解,就低声问喻行南,她刚才说什么了?

喻行南从旁拿起一杯香槟,用杯沿轻碰了下韩深手里的杯身,传出一道清脆的玻璃碰撞声,随之淡笑道:说祝我们永远幸福。

韩深一愣,她怎么知道咱俩是恋人的?

喻行南优雅地抿了口酒,她说我们很般配,一眼就能看出来。

韩深失笑,真的?你没骗我吧?她刚才哪有说这么多话?

喻行南注视着韩深的视线往下移了移,最后停滞在对方白色领口上方鲜艳的吻痕上,淡淡道:你喉结旁边有我的吻痕,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韩深登时哑口无言,忍不住对喻行南竖了个大拇指,佩服道:厉害厉害,原来两天前就为现在做好准备了啊。

喻行南低笑一声,微微欠身凑到韩深的耳畔处低声问:深,难道你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吗。

想想想,想死了!但你能不能别问了,我们是来参加舞会,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两人就这么站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许久,引得周围人眼底皆浮现出一抹调笑的意味,他们不是不想过去跟这两人交谈,而是这两人太过如胶似漆,根本就没有他们插足的余地。

二十分钟后,舞会开始。当在场所有男士都欠身邀请身旁美丽的女士时,唯有喻行南邀请了跟他同样穿着西装的韩深。

韩深嘴边一直带着笑,在把自己的手放到喻行南掌心时,忍不住低叹一句道:这波我可亏大了,这么轻易就成了众人眼中的零。

初始的音乐较为平缓,喻行南搂着韩深缓缓踏着舞步,两人身体挨得极近,喻行南用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线道:很抱歉,没为你买到高跟鞋。

韩深失笑,行了,看你那假惺惺的样子。

喻行南低笑一声,没再回话,专心跟韩深跳着舞。一曲刚结束,紧接着就是一首《Por Una Cabeza》,此为著名探戈舞曲。

喻行南注视着韩深,末了低声道:开始吧。

韩深扬眉一笑,谁怕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舞技!

由此两人就这么跳了起来。韩深虽说是男人,但身体却出奇的灵活,肢体动作中将力与美完全融合起来,与喻行南绅士优雅的舞步配合得无比协调,充斥着别样的美感。

这般几分钟后,周围人都渐渐停了动作,围成一圈转而欣赏起喻行南和韩深的舞步来,他们眼底皆带着笑意,目光中含着祝福,深深佩服这两位坦诚的男士。

这一瞬,喻行南和韩深两人成了中心,大厅镂空吊顶明晃晃的灯光映照在他们难舍难分的身影上,美好而浪漫,属实艳煞了旁人。

这场舞会进行到最后,已经快要晚上九点。就在这时Samuel忽然走过来,在喻行南耳边问了句什么,喻行南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转而又对Samuel说了句,Samuel一听就眯起眼笑了笑,冲喻行南比了个OK的手势便快步离开。

韩深在一旁看得纳闷,Samuel刚走便问,你们刚说什么了?

喻行南正了正自己的领结,没事。

韩深只得无所谓地耸耸肩,随口噢了声,心想晚上再收拾现在这个无比欠揍的喻行南。

可谁能料到,当喻行南坐在Samuel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架黑色三角钢琴旁弹起《深爱》时,韩深整个人连呼吸都停滞了。

这段曲子是两人第一次接吻,韩深激动得流鼻血后,喻行南在琴房即兴创作的乐曲。

韩深是个从不会主动去听古典乐的人,但对于这段曲子,他几乎能记住每一个音符,每一处情感流露之地,从而产生强烈的共鸣,这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曲子!

乐曲虽不长,却令韩深红了眼眶。

曲终,喻行南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低沉成熟的性感嗓音道:这段曲子,送给方才为我跳了女步的爱人,韩深。

喻行南说罢,抬手从琴架上拿起一朵早已备好的蓝玫瑰,随之朝正站在人群中央的韩深缓缓走了过去。

韩深在见到喻行南手里的蓝玫瑰后,蓦地仰头眨了眨泛红的眼眶,将泪意强行压下,见对方正朝他的方向走来,便笑着长长呼出一口气。

韩深没站在原地等,而是大步朝喻行南方向走去,他刚伸手接过玫瑰,就抬臂紧紧搂住喻行南脖子,踮起穿着黑色皮鞋的脚,最终闭上眼义无反顾地吻上了喻行南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强烈建议大家在网易云音乐里听一听《Por Una Cabeza》这首探戈舞曲,有助于感受喻美人和他老公跳舞时的气氛

第42章 Chapter 42

这场华丽的舞会在喻行南与韩深拥吻中结束。散场后, Samuel和喻行南韩深三人留在最后走。等会坐我车回家吧,Erwin?

喻行南拉着韩深的手,淡淡点了点头, 可以。

那就说好了啊,明天我要跟你开跑车去兜风!Samuel看着韩深期待道。

韩深笑了笑,可以啊,什么时候都行,我最近两三天都没事。

说话的功夫, 三人已经走到Samuel车旁, 是辆红色法拉利, 只不过, 车门旁正靠着位低头抽烟的男人。

Samuel见到此人后,脸色顷刻变了,连忙快走两步, 抓住男人的胳膊焦急问:你怎么来了?

男人一见Samuel,立刻掐掉烟, 跟他拥抱后用温润清透的嗓音道:你昨日说今晚要参加舞会, 怕你喝酒后开不了车, 就过来接你。

Samuel并没有因为男人这句话放松下来,而是急道:我没喝酒,谁让你来了,快走!Samuel想趁喻行南没见到这人前将其支走。

但很显然, 已经晚了,喻行南跟男人已经碰面。

空气瞬时间凝固。在场的四位男人中,除了韩深一脸茫然外,其余三人面上皆显出一丝僵硬,就连始终波澜不惊淡漠如水的喻行南眼底也涌上一抹惊诧。

同样的, 男人也尤为震惊,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喻行南看,Samuel则低垂着眼,一副犯了大错的神情。

韩深见此一头雾水,回过神后低声问喻行南,你们认识?

喻行南一反往常,良久才沉眸点头,随后看着男人用德语道: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Hans(汉斯)。

被称作汉斯的男人当即点头应到,好久不见,其实我也很意外

韩深见两人就这么交谈起来,不禁对汉斯有了些兴趣,开始默不作声地细细端详起来。

只见汉斯约摸三十岁,发色浅淡,身材较为清瘦,跟喻行南差不多的年纪,他骨相比较柔和,虽没有喻行南惊艳,但却极为耐看,说着一口德语,想必是位德国人。

喻行南跟汉斯只说了三两句,对方便微笑着摆手离开,转身前不知有意无意,目光往韩深身上瞟了一眼。

韩深眯眼注视着汉斯离开的背影,眉头皱了皱,因为对方走起路来不太稳健,身体稍微有些晃,右腿显得吃力些,像是受过伤。

因为汉斯的出现,三人间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微妙起来,Samuel静悄悄地开着车,坐在韩深身旁的喻行南也再没吭声。

韩深见此情形,略一思忖,心底便有了猜测。不久后低笑一声,偏头看着喻行南问:怎么,刚那是谁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表情,跟刚才那帅哥有过节?

喻行南闻言眼眸微眯,沉沉看了韩深半晌,才低声道:深,刚才那位是我以前的朋友。

男朋友?韩深挑眉直白地问。

喻行南眸色一颤,随之嗯了声。

就在这时,正在开车的Samuel忽然开口道:对不起对不起,Erwin,我不知道他今天来接我。

喻行南淡淡瞥了眼Samuel的后脑勺,道:没事。不过,你跟他怎么还有联系?

汉斯是喻行南七年前的男朋友,是他的初恋,只交往了半个月的初恋。他们二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汉斯来找喻行南时跟Samuel碰过面,那时Samuel才16岁,很难想象他们如今竟还有联系,而且看样子关系挺不错。

Samuel见喻行南这么问,登时咽了咽口水,心虚地从中央后视镜瞄了喻行南一眼,这才小声道:就是你们分手后,他不是出车祸住院了嘛,我当时想着毕竟认识,就去探望了一下

然后你们就成好朋友了。喻行南淡淡接过Samuel的话。

Samuel干笑两声点点头,闪烁其词道:当时就只是普通朋友。

由于两人说的英文,韩深听得懂,Samuel话因刚落,他便心直口快道:当时是好朋友,那现在呢,男朋友?

喻行南向Samuel投去一道询问的目光。

Samuel见状半晌才缓缓地点了下头,紧接着又立刻补充道:不过去年才好上的,以前一直是朋友!

喻行南面上毫无表情,淡淡道:无需跟我解释。说罢偏头看了眼正勾唇笑望着他的韩深,喻行南见状眼睫颤了颤,低声道:深,我跟你讲过的,跟他只有半个月。

韩深耸耸肩,无所谓道:我知道啊。

喻行南哑口无言,之后便转移目标,声线含着些许冷意,凝视着Samuel问:你不是喜欢女生吗,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Samuel吞吞吐吐一阵,就,就是,我也不知道啊,没预料到

在一旁看戏的韩深适时出来解围,毕竟喻行南是在自己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后,才将气撒到Samuel身上,他充当着老好人,这有什么,都是缘分呀,七年前事了,谁能预料到?末了又开始转移话题,而且今晚玩得太晚,现在我有点饿,等会到地方了我们再吃顿夜宵怎么样?

Samuel当即应道:行!

喻行南握了握韩深的手,淡淡嗯了声。

就这样,关于汉斯的话题就此结束。Samuel舅舅家不远,很快就到了。

这里是座独立院落,三层高的白色别墅,带着后花园,室内装横简约大气,此时就只有保姆在。保姆见Samuel带朋友回来,便立刻去做了夜宵款待。

这顿饭吃得相安无事,天色已晚,几人都有些困乏,Samuel将喻行南和韩深带到一间宽敞的卧室后便去睡了。

门刚关上,韩深就往后一倒,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长长呼出一口气,感叹道:今晚好累啊。

喻行南见此眸色暗了暗,走过去一边将解韩深的衬衫衣扣一边低声道:先洗澡。

知道知道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又不脏,整天提醒洗澡洗澡洗澡,有完没完啊你。韩深笑着一连贯地道。

喻行南闻言淡淡一笑,没有觉得你脏。

韩深哼笑一声,主动补充道:没有觉得我脏,只是想跟我共浴?

是保证书上写的。

韩深白眼一翻,当即坐起身,嚷嚷道:那保证书上还有给韩深草草呢,怎么不见你履行!

喻行南面色不改,反过来也一样。

韩深失笑,伸手拽了拽喻行南的长发,笑骂道:一样个屁!

两人洗澡用了一个多钟头,快11点时才双双躺床上睡好。此刻韩深下唇右侧多了个小小的伤口,一看就是被喻行南咬的。

韩深跟喻行南紧挨着躺在一起,他眯眼盯着天花板看,直到喻行南在他耳边低声问怎么还不睡时,才回过神来。韩深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随后轻声问:老婆,跟我说说,当初为什么跟汉斯分手啊,我还挺好奇。

喻行南眸色一顿,淡淡问道:为什么好奇。

韩深笑笑,你想想穆越,好奇不?韩深话音刚落,便看到喻行南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他忍不住笑出声,凑过去亲了亲喻行南精致挺拔的鼻尖道:喂,就打个比方,大半夜的别乱吃醋!

喻行南看着韩深,真想知道?

韩深点头,当然,你以前只是说不合适,但为什么不合适?他可是你初恋呢,半个月就分,有点不可思议。

喻行南闻言先是沉默片刻,随后才看着韩深低声道:因为没耐心。

韩深挑眉,很是不解,你忍耐他什么了?

没,只是没了热情。

韩深有些茫然,才半个月就没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