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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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贼人见来了高手,自不敢多待,纷纷连滚带爬就往树林子里头钻,刘偲见状,撇头冷冷地朝正在扶起泉瞳玥的莲儿道:“照顾好她,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追着那帮贼人,几个起落,就不见踪影。而目睹了这一切,惊魂未定的泉氏,则是若有所思地问道:“莲儿,你认得这名公子?”
掌灯时分,重清庵,厢房
等泉瞳玥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厢房的床上了,她强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膝盖,脚踝,手腕,钻心的疼,她朝外看了一眼,彼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床边,竟立着一道高大隽秀的身影。
那人的身形十分熟悉,不是混世魔王刘偲,又是哪个?
想起白日里的惊魂记,泉瞳玥惊呼出声:“你怎地在这里?我姑母她们呢?”
刘偲闻言,转过身来,冷冷地道:“你还好意思问你姑母?白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你早都被人侮辱了!”
刘偲想起先前在盘山道上,看到玥儿软倒在地,一时间只觉得五内俱焚,怒不可遏。
泉瞳玥撇开头,有些别扭地道:“又不用你管我!”
刘偲俊眉一挑,这丫头倒是越发不怕他了,刘偲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泉瞳玥惊的跳了起来,大晚上的,外面不是尼姑就是怀府几个下人,他这样大喇喇的从自己房间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她忍着剧痛想要下床,可膝盖和脚踝又受了伤,才踏出去,就倒在了地上,嘴里还急急地叫住:“你做什么去?”
刘偲见她不爱惜自己,又往地上摔,气的不知道是掐死她还是咬死她。他面沉如水地道:“我做什么?我自然是去找你那姑母说个清楚,我刘子倾要堂堂正正娶你过门!我凭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你看看你才多一会儿没在我眼皮子底下!这手也肿了,脚也崴了,膝盖还擦破了皮,你叫我如何放心你留在怀家?”
泉瞳玥低垂着头,并不敢看刘偲。刘偲则是又心疼又生气,面色自然也就不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上次花灯节若不是我,你差点子就让拐子拐走了,哼!昨天区区三个小丫头,也敢在尼姑庵后山里头沐浴?若是真有什么山村野夫对你下手,你挡得了吗?你真以为拿个佛门清净地当幌子,那些个色胚就不会来了?这两天若不是我看护了一路,提前把那些个人都料理了,怀家那几个弱脚虾仆从能挡得住谁?”
“哼,今天还死活不让我跟着,你为了你那点子自尊和颜面,看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儿了?活该你吃这样的亏!”刘偲越想越气,冷着一张脸,拉起泉瞳玥好一顿数落。
泉瞳玥被戳到的痛处,心里委屈,却又拿不出话来辩驳,泪珠子成串儿地簌簌的往下淌,那凄凄楚楚的模样,看的刘偲还想训斥的话都咽了回去。
刘偲见她倒在地上,哭的那样可怜,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罢了罢了,她既是这样娇弱的一个小人儿,仔细以后着紧她些,也就是了。反正成了亲,万事有自己替她担着,自不会让她再受这些个委屈的。
这泉瞳玥就是他刘偲的大劫,他除了妥协、认栽,毫无办法……
想通了的刘偲俯下身子伸出手来,正要去揽泉瞳玥,却被她一个旋身躲了开去。刘偲气的冷笑了一声:“怎么?还拧上了?我说你还说错了?你看看你现在哭的那个样子,真丑!”
泉瞳玥呜咽地推了刘偲一把:“我怎样又与你何干?哪个要你来管我了?我,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你做什么老来逼我!”
泉瞳玥心里的委屈与害怕,这个时候一股脑地爆发了,整个人软在地上只一味的哭,口里时不时地嚷嚷着,我不嫁,就是不想嫁……
其实刘偲话虽然说的没错,泉瞳玥的确是防备心太差了,可是这小姑娘家脸皮十分薄,还受了那样大的惊吓,本就委屈,哪里就经得起你这样板着脸训斥?有的时候,哄女人可比骂女人难的多,偏偏刘偲对女人又没经验,他只以为对待女人,就跟他父王与母妃一般,搂着亲一亲,说两句软话,两人也就好了。
自从刘富贵取了古氏,那真是操不完的心。却说刘偲的娘亲古氏也是个欠收拾的,哪里就管的了刘富贵,倒是刘富贵到外面忙完生意,回来还要替古氏收拾府上的事务,顺便管教一下老是不着四六的古氏,每每让刘富贵直呼,这哪里是娶了个老婆,简直是养了个让人不省心的女儿……
刘偲深吸了口气,也不顾泉瞳玥的挣扎,将她拦腰抱在怀里,见她悬在半空还要推他,只阴沉着一张俊颜,厉喝了一声:“老实点!”
刘偲抱着泉瞳玥,大踏步地往床榻走,其后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褥,就转身出了房门。
第67章 偲闹八都镇
八都镇
却说刘偲出了那尼姑庵之后,心里一阵烦闷,也不想在这山上多待。先前找怀家马车麻烦的那一行人,业已被他收拾,左右无事可干,决定去镇上转一转。
将将下山来到这镇上,刘偲掏出一锭元宝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抬脚就往酒楼走。
那掌柜甫一抬头,便见一名面冠如玉,衣着不凡,身量颀长,气势逼人的年轻男子,绷着一张俊脸,大踏步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刘偲,只见他随便往桌上拍了一锭黄澄澄、金灿灿的顺天镜元宝,张口喊道:“小二!还不快给少爷我上酒!”
掌柜的见状,心知来人绝非寻常,哪里敢怠慢,赶忙使唤那小二拿托盘端了酒壶酒杯,就给男子送去。
小二毕恭毕敬地走到他跟前,弓着腰斟了酒,正要说句:“客官还需要点儿什么?”
刘偲那魔星却一把捉住了小二的衣襟道:“你们镇子上的地头蛇姓谁名谁,镇上还有哪些泼皮流氓?你一一同我说了,说的仔细,爷我再赏你一锭金子,如何?”
刘偲说罢,不知从哪儿,又变出了一锭金子往桌上一拍。那小二见了,简直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哪还有不说的?只怕连祖宗十八代都要事无巨细的交代了……
原本这镇子就没多大,加上酒楼素来是往来迎送的地方,贩夫走卒,引车卖浆,都会来酒楼里坐上一坐,因此在这儿打探消息,那还真是找对了地方。
刘偲没多久就出了酒楼,往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行去。
将将走到窄仄的巷子里,身后五个目露凶光的男子就欺上前来。
“小哥,先前见你在酒楼里出手阔绰,想必身上还有不少银两,你自交出来罢,也好少受点子皮肉之苦。”站在最前面的男子道。
刘偲嗤笑一声道:“今天还有谁去了江边?你们自说了,免得少爷我出手重,打伤那无辜的,倒不好了。”
“我五个今天都去了江边,你要怎样?”另外一人气势汹汹地道。
刘偲冷冷道:“那就别怪少爷我手黑了。”
刘偲说罢,身子腾空而起,往后倒纵出去,接连一跃就站在了这五人身后。
那五人见刘偲嚣张至极,哪里还忍得住,自是纷纷攥了拳头就往刘偲身上招呼。那刘偲嗤笑一声,抬手就捉住其中一名彪形大汉的手肘,那被制住的,顿时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哀嚎。
众人分神看去,原来刘偲那手劲儿奇大无比,手指竟然嵌入了大汉的血肉,越勒越紧,眼看着已经见了白骨,皮肉更是模糊一片。那人手肘受制,已经疼的钻心难忍,刘偲顺手一推,那手上见白骨的大汉就退出了几丈远,昏死过去。
其他人见状,吓的倒退了数步,可又一想,我们四人,他才一人,他难道还能上天了不成?话虽如此,却又无一人敢上,只一味僵持着。
刘偲弹了弹长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冷冷一笑道:“尔等不必惊慌,小爷我先前说过算话,只要你们找出今日有几个去了江边的,我自放过无辜人。”
几人面面相觑,想着明哲保身才是正理,于是乎,有个真正去了江边的说话了:“少侠息怒,我今日跟着李老大,曾去过江畔。”
刘偲闻言,鹰眸一眯,紧紧盯着那人道:“哦?你们何时去的江畔?可曾见过两辆外来马车?”
那人哪里敢隐瞒,自是将李老大在江畔看到的绝色人物说了出来,其后还派了几个打手将人围堵在盘山道上,也不知那帮人是得手还没得手,之后就没消息了。
刘偲闻言,气的面色发青,浑身打颤,他面沉如水,眸射寒光地问道:“你口里的李老大可是当地父母官的儿子?”
那汉子连连摆手道:“父母官的儿子?喔,陈公子啊,那是我们老大拜把兄弟,李老大就是托的他去堵那小娘子的。先前他两个在江畔的时候还说什么,这等绝色尤物,兄弟两人齐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