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贺棋也和陆先生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并没有在意房子里多出来一个人,左右陆先生做什么我都无权干涉。

哪怕他们正准备在我面前为爱鼓掌。

可能是看我出没什么反应,陆先生急了,他扯着贺棋来到我面前厚颜无耻的问:陶颜,要不要来个3p。

好啊,我俩p你吗?我不怕死的回道。

陆先生的脸色登时变幻莫测,而一旁的贺棋似乎被我惊呆了。

也许他看我不是一般的战士吧,眼神里隐隐的生出崇拜。

我瞥了贺棋一眼,实话实说这都是小场面,看到我把陆先生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他八成会把我当成偶像。

陆先生急了,他扯着我的领子一把将我抡在沙发上,贺棋想要过来阻拦却被陆先生呵斥住了。

你脱衣服,我要看你干他!

我愣了一下,谁干谁?

贺棋干我?

显然贺棋也震惊了,这陆先生可真会玩,放着片源库不看,非要看现场。

我当时真想劝他多花点钱去某岛国,想看啥都有。

快点!陆先生大吼一声,吓的我一个激灵。

那时的我还七个不服,八个不愤,陆先生越是这样胡搅蛮缠,我就越是神勇无比。

我趁着贺棋愣神功夫抬手就去抓陆先生的领子,不管怎么样,先打一架再说。

客厅内只听到魔术贴撕开的声音,我不小心扯掉了陆先生精心定制的假发,还带下了几绺真毛儿。

就在他头顶三分之一处露出一道约五厘米的伤疤,四周全是细密的头发茬。

没错,确认过眼神,是我砸过的头。

此刻陆先生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秃瓢。

我忍不住嘲笑他

陆先生看到我手里的假发,又转头看了一眼贺棋,回手对着我就是一巴掌。

我被打的半张脸火辣辣的疼,脑袋嗡嗡直响。

贺棋比我还不知所措,我猜他是被陆先生的秃瓢造型吓得。

实际上我特别想笑,只是脸太疼,才没笑出来。

我就猜陆先生十多天没找我,一定是另有隐情,这下他现原形了。

你可真丑。我不怕死的强调。

如我所愿,我又看到了贺棋崇拜的目光,也迎来了陆先生第二个巴掌。

非常响亮,我一阵耳鸣。

脸上一边一下,公平合理,这样别人问起来,我也好解释是因为过敏引起的肿胀。

贺棋还站在沙发旁边,显然是吓傻了。

我冲着他挥了挥手,这是我和陆先生之间的个人恩怨,犯不着牵扯不相干的人进来看热闹。

贺棋看懂了我的意思,他退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陆先生,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没事的话就先走了。

陆先生一直瞪着我不说话,眼底间全是怒火。

贺棋慌忙开门离开,虽然他跑的很快,步履却有些许蹒跚。

我猜他昨晚一夜都没消停过,如果他不是自愿的,也是个可怜人。

只是我时至今日还很好奇,陆先生那天不是想3p吗?前一晚他究竟有没有参与过?

剧组里今天都在吃带血的瓜。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说的最多的是星辉的几个艺人,他们似乎知道什么内幕,聚在一堆儿窃窃私语。

其实我也能猜到,贺棋和我都是一样的,只是他早早解脱了,我还在为了家人苟且偷生。

开始拍戏了,看得出来男主角褚景辰一直很不在状态,我和他对戏的时候,他紧张的不断NG。

导演吼了几句,气氛已经到达冰点。

我一个配角,原本不想说什么,但还是和导演做个了暂停的手势。

总导演看得出来我在帮褚景辰,他也不好说我什么。

褚景辰和贺棋都是星辉的艺人,说不定是朋友,遇到这种事情导演只能勉强人道主义理解。

休息一下吧,下午继续。导演吼道。

褚景辰对我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我没说什么,但却能感觉到他的情绪里面满是慌张。

我想起褚景辰现在也是星辉力捧的人,突然明白了什么。

趁着大家都各忙各的,我拒绝了导演的午餐邀请,一个人来到褚景辰的房车门口敲了敲门。

他打开门看见是我,愣了一下。

前辈,有事吗?

没什么事,想和你聊聊。我略显突兀着说道。

他点了点头让我上车,我们俩面对面坐着,他递给我一瓶果味酸奶。

前辈是觉得我今天演的不好吗?他小心翼翼的问我。

和演戏无关。我说。

看到褚景辰疑惑的眼神,我打算把话挑明,其实我不想让褚景辰成为下一个我,或者下一个贺棋,他才21岁。

我相信他还干干净净,是因为我有一次在酒店门口亲眼看到褚景辰被周耀星按在走廊里打,他们的对话我恰好都听见了。

现在想想,我终于明白了为何褚景辰年纪轻轻却满眼沧桑感了。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我说。

褚景辰的眼神亮了一下,他看到我就仿佛看到了希望。

之前他一口一个前辈称呼我,相信我的事迹他不可能没听说过。

相比贺棋在娱乐圈里一直辉煌到死,我的事业反而糊的更轰轰烈烈。

我也不和他卖关子,单刀直入。

如果你不想和贺棋一样,就宁可被打死,也不要屈服。

褚景辰愣愣得看着我,但我知道他听懂了。

很多人以为潜规则只是你情我愿的皮肉交易,实际上没有那么简单。

那是一场没有终止霸凌之路。

与其万劫不复,不如从不开始。

最差的结果就是命没了,但至少尊严还在。

贺棋就是一个典型的失败案例,命没了,活着的时候尊严也没了。

而我也是个例子,命还在,但尊严早已经被陆先生践踏的如烂泥一般。

我还在苦苦撑着,没准哪一天撑不住了,贺棋的下场就是我的归宿。

陆先生的电话打断了我和褚景辰的谈话。

我想褚景辰是个有悟性有主见的人,就没再多说。

毕竟他出道三年都能明哲保身,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我打个招呼下车去接电话,褚景辰对着我欲言又止。

我回头看他,只听见他问我,还有其他办法吗?

拿钱解约,釜底抽薪,鱼死网破

我说完这些自己都笑了,终究我和褚景辰还是不同的,他面临的是公司的老板,说不定钱到位就能获得自由,可我不同,我面对的是个无赖。

一个曾发誓要和我死磕一辈子的变态。

陆先生,他捏住了我的软肋,他知道我有放不下的亲人,以此来要挟我。

我平复好心情按下通话键,那边传出陆先生不耐烦的声音。

接个电话怎么这么久?你在做什么?

吃午饭。我回。

你骗人!

陆先生语气很笃定,甚至带着长长的尾音。

我正要继续编,就看到陆先生的身影出现在片场,距离我不足十米的位置,皱着眉向我招手。

第4章 分享 陆先生为什么又生气了?

我人麻了啊

陆先生傲娇的扬起嘴角,他今天打扮的颇为赏心悦目。

是我平时最喜欢的风格。

一身高级定制的蓝灰色长款风衣加墨色休闲裤,穿的随性大方。

深棕色的手工皮鞋被打理的一尘不染。

以我对陆先生的了解,他出门之前至少要照十几遍镜子,才能达到他理想的效果。

陆先生在臭美这一块已经登峰造极了。

见我愣在原地,他迈着笔直的大长腿向我走了过来。

谁能想到让在场女演员们纷纷侧目的英俊男青年,竟然是个衣冠禽兽?

我非常有压迫感的退后两步,但也无处可逃。

陆先生已经来到我面前,并且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腕。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久违的得意。

陆先生就好比一只吃饱的猫,我就是一只可怜的老鼠。他不饿,我被他放时走还要感恩戴德,他饿了,又恰好把我抓了回来。

我猜他这次没那么轻易放过我。

哥哥,你站在这喝西北风吗?他刻薄的调侃我。

你怎么来了?

我窘迫的身体不断颤抖,他似乎感觉到了,抓着我的这只手微微放松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彻底放开的意思。

明天降温,据说会有小雪,我给你送两件厚衣服,还有这个暖宝宝。

他给我看了一下手里的箱子,我更害怕了,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陆先生给我送衣服?

天大的笑话。

在我们这七年,经历过的无数个白天黑夜,陆先生都是脱我衣服最勤的那个。

我默默无语的盯着他,小声质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当然是怕你冻着呗,你别不知好歹。

陆先生也非常小声的回答我,语气中略微有些不耐烦,皮笑肉不笑的让我心惊胆战。

好在总导演看到剧组里有陌生人,走过来询问情况。

陶颜,这位是?

我一时语塞,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介绍陆先生的身份。

朋友谈不上,亲人就更不可能了,陆先生说我不配。

他是我金

导演你好,我是陶颜的弟弟陆铮。

陆先生打断我即将出口的坦白,他似乎也不喜欢别人异样的眼光。

哦,弟弟啊,我一直以为陶颜是独生子,要不是你解释一下,我还以为你姓金。导演似乎话里有话。

不同母,异父,且没有血缘关系。

这是我的心里话,不小心说了出来。

陆先生很诧异的看着我,我竟然毫无自觉。

怪不得长的这么像。总导演自顾的说着。

我们三个人气氛微妙的互相对视了一会儿,陆先生打破了这该死的宁静。

导演,如果现在是休息时间的话,我想单独和我哥哥聊会儿。

好啊。导演嘴上这么说,但却惊疑不定的看了我一眼。

我猜他大概知道了我和陆先生的关系,但又不好直接阻拦。

陶颜,半个小时后开工,你可别回来晚了。

总导演算是变相的为我解围了,我松了一口气,只有半个小时陆先生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以我对陆先生的了解,他很喜欢折腾人,做一次也么也要折腾四五个小时才肯消停。

我被陆先生拉走了,来到停停车场和他一起上了一辆黑色SUV。

这下子就我们两个人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他也没必要在和我装什么兄友弟恭。

你明天大概什么时候结束?他问。

有一个大夜,最晚要到后天凌晨三点。我说。

行,我来接你。

陆先生正在系安全带,我猜他要走了,心里一阵打鼓。

这么痛快?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你把地址给我,后天早上我自己过去就行,那么晚了,不用麻烦你。

我的语气一贯的冷漠疏离,没有欲拒还迎,是真的拒绝,陆先生是能听出来的。

他转头看我,眼底的情绪有些窝火,他努力克制的样子让我十分不安,仿佛我忤逆了他,下一秒巴掌就要落在我的脸上。

一会儿我还要拍戏,所以我必须把话说明白。

打我可以,但别打脸,我一会儿还要拍戏。

他怒了,伸手抓住我的下巴,我能感受到他手上的力度惊人。

无处可躲,我只好忍着疼一只手抓着座椅,另一只手臂紧贴车门支撑身体,感觉脖子都要被陆先生生扯断了。

看出我姿势难受,陆先生大发慈悲的收回手,我这才找回一点呼吸的节奏。

陆先生解开了安全带,静静的打量我。

你这身衣服挺好看的。

他说的是我身上道貌岸然的戏服,我饰演的是斯文败类,浅蓝色长袍衬得我仙气飘飘。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很温柔,没有刚刚那股子戾气。

我没有躲,他慢慢向我靠近,握住我冰凉的手,接着他皱了下眉,又回到原位。

来后面。

他利落的下车,而我还固执的没动。

平时也就算了,哪怕他让我一整天不穿衣服在家里走我都不会反抗,但现在不行,我在工作。

这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特别难穿,我一会儿要拍摄,造型不能乱。我声音里带有一丝乞求,希望他能理解我。

陆先生站在车外面盯着我,他的命令不容反抗。

动作快点!

我吓得一个冷颤,硬是一动不动。

今天他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妥协的。

我的求生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越来越低了。

陶颜,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陆先生看了下腕上昂贵的手表,还有18分钟。

他这是在威胁我,如果我要是不同意,他就不会让我回去,到时候结果都一样。

我这个咖位谈不上耍大牌,反倒会因为迟到而遭人鄙夷。

陆先生在毁我事业这件事上,比臭美还要空前绝后。

我犹豫了一下,不得不和他谈起条件,用用嘴可以吗?等我回去你想怎么样都行。

陆先生愣了一下,我从他的目光中看出几分茫然。

大白天的,你中午是吃马赛克了吗?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不健康的东西?

他说我?他好意思吗?

虽然我不知道陆先生到底要做什么,但我知道刚刚是一场误会,他并没有要上我的意思。

话说开后我有些无地自容,只得把头低下,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