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令人迷茫的现状

厄休拉是真的没有怪赫敏她们吗？

不，当然不。虽说她的确是生来就为人和善，但那也得是在事情没有牵扯到她最疼爱的妹妹身上的前提下的。若是事关萨芬娜，那她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而一旦平时大气温和的人要是不讲理起来，作为同样善良且有强大责任心的赫敏她们这一行人，估计很难扛得住。

然而，今时今日，厄休拉却是已经没办法将心中的怨怼撒到别人身上去了。

“你们不用在意了，”她摆了摆手，示意赫敏可以先坐下来，“非要说的话，萨芬娜其实也是半自愿的，而且……麦克莱恩先生对我们……也还不错。你们也看到了——这具身体，就是他和霍恩海姆小姐送给我的。”

而当她这句话稍稍落定，赫敏惊讶、纳威等人疑惑之际，她才又转而道：

“而且，现在我和萨芬娜留在麦克莱恩先生这里替他做事，也算是已经成了一种相对公平的‘交易’性质了。如果格兰杰小姐你们是在内疚的话，我觉得这或许已然大可不必。”

“等等，”赫敏也没顾得上去坐，一听到这里，连忙抬手道，“你刚才说，这具身体是玛卡送给你的？”

“是啊！”

厄休拉说着，不禁伸手轻抚着自己身上那细嫩滑腻的肌肤，略微叹息着道：

“多美啊！是吧？老实说，当我时刻多年再次照了一次镜子之后，我甚至又开始害怕起看自己的模样来了——这具身体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美好了，让我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嗯……是的，确实很美。”赫敏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更觉得害怕。”厄休拉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害怕的还并不是它会不会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哦，格兰杰小姐，我原本的样子你应该是曾经见到过的，是吧？”

“啊不，没——”

赫敏一听，下意识地摇了下头，可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颔首道：

“好吧！是的，我偶然见到过一眼。”

“那你应该明白，那副模样很丑陋，乃至是‘可怕’……别担心，因为连我自己都是这么觉得的。”

厄休拉说着，不禁笑了笑，白皙的面颊上微微浮现起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但是，如果有谁要我牺牲自己的妹妹去换取一副美好的身体的话，我是觉得不愿意的！哪怕……它竟然如此地美丽动人。”

说到这里，她稍稍一顿，这才道：

“所以我害怕的是，我实在是无法想象麦克莱恩先生用如此完美的身体所换取的，究竟是什么？他到底想要萨芬娜为他做什么？”

“格兰杰小姐，”厄休拉突然从靠着椅背的姿势直起了身来，一把抓住那已经走到身前的赫敏的手腕，非常无助地道，“格兰杰小姐，我什么都不会怪你的……所以，你能不能帮我问问麦克莱恩先生，能不能？”

“格欧费茵小姐。”

赫敏发现厄休拉如今这副身躯虽然看起来很温婉柔弱，可实际上手上的力气却有些出乎意料地大。这么一抓，竟是抓得她生疼。

“噢，对不起……我忘了。明明萨芬娜也提起过的，弄疼你了吗？”

厄休拉的本性终究还是善良的，这会儿见赫敏吃疼，她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撒开了正握着对方手腕的手。

“没事，”赫敏揉了揉已经有些泛红的手腕，摇了摇头道，“格欧费茵小姐……在见到玛卡以后，我会记得帮你问一下他的。虽然……说真的，现在我也不知道玛卡到底哪些话愿意说、哪些话又不愿意说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扭头与纳威、金妮等人对视了一眼——大家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的无奈与迷茫。

是的，其中甚至都包括了好似一直都很懂玛卡的卢娜。

片刻的沉默，赫敏又暗暗琢磨了一下，这才重新转过身来道：

“对了，格欧费茵小姐，那你妹妹呢？她这会儿去哪儿了？”

“她去帮麦克莱恩先生做事了，”厄休拉道，“经过麦克莱恩先生的……的‘改造’，她现在获得了非常强大的力量。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好事。”

“‘改造’？”

必须得说，赫敏这趟来到温切斯特古城，已经遇见了太多令她感到困惑与惊讶了……嗯，有时候甚至都可以说是“惊吓”。

而要知道，若是放在过去，玛卡如今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一系列活脱脱的黑巫师行径。像是什么“人体改造”、“古代灵魂魔法”、“人体炼成”……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能将曾经的黑魔王伏地魔给甩到千里之外去。

然而，玛卡的这些行为，却都是为了对付那更可怕的上古黑巫师海尔波。

“那玛卡他呢？”赫敏又想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先将心中的疑虑放到了一边，“刚才我们已经去见过霍恩海姆小姐了，不过她好像‘有点忙’，没有和我们说太多。”

可是厄休拉却也只是摇了下头。

“我也不清楚，”她说，“麦克莱恩先生没有和我们说要去哪儿……我想霍恩海姆小姐应该也是不知道的，因为……她现在好像对很多事情都不太关心。除非麦克莱恩先生主动告诉她，不然她通常并不会去特意询问。”

“嗯……谢谢。”

见厄休拉似乎也仅仅是“借住”在这里而已，对玛卡如今的状态并不了解。赫敏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道：

“格欧费茵小姐，那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你看书了……我们去外面的中厅里坐一会儿。你要是有什么事，或者想说说话，也可以去找我们。”

厄休拉闻言，又瞧着赫敏她们看了看，这才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

“噢，等玛卡回来，我会想办法问问他的。”

赫敏最后又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承诺，随后便带着大家退出了厄休拉的房间。她在为对方关上房门之后，从汉娜的手里将提灯接了过来，而后招呼着大家道：

“走吧！我们去中厅坐下来……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说真的，我这心里有些乱。”

说罢，她便沿着长廊，率先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