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发现有人翻越城墙逃跑之后,立刻聚集兵力出城追击。

结果小鬼子刚刚追出去几里,便遭到了前来接应的武工队主力的伏击,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响起,小鬼子措不及防,损失惨重,丢下了几十具尸体之后,仓皇撤退。

接到消息的野间中佐,总算是闹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事儿是八路军武工队干的,因为附近一带除了武工队之外,已经没有成建制的抗日武装了。

恼羞成怒的野间中佐,想要集合城内所有的日军,出城与武工队决一死战。

最终还是被属下劝住了,因为这时估计武工队已经撤了,就算再出城也未必能追的上,何况情况不明,敌情不明,贸然出击,他们也未必能够打赢,最后也只能就此罢休了。

第二天清晨,岗村宁次早早的赶到了司令部,一进门便吩咐人,将参谋长安达二十三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司令官阁下!”安达二十三恭敬的说道。

岗村宁次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问道:“沧州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吗?凶手抓到了没有?”

事情发生后不久,岗村宁次就接到了消息,但是他远在北平,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除了命令沧州的日军尽全力抓捕凶手之外,也只剩下干着急了。

安达二十三皱着眉头,一脸羞愧的说道:“司令官阁下,根据沧州的野村中佐汇报,昨天晚上那些凶手翻越城墙,逃离了沧州城,皇军派兵追击,结果遭到了武工队主力的伏击,数十名皇军勇士玉碎,待到皇军集结兵力出城查看时,武工队已经逃远了。”

岗村宁次静静的听着这一切,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随后咬牙切齿的骂道:“八嘎!一群废物!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大日本皇军的脸面都让这帮饭桶给丢光了。”

“哈依!”安达二十三恭敬的应了一声,乖乖的站在一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这次事情闹得实在太大了,日本人本来安排了一出好戏,结果猪脚被炸死了,还搭上了一个中将师团长,可谓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而且当时现场有那么多的中外记者,这件事情相瞒都瞒不住了,小鬼子此次可谓是颜面尽失,也难怪岗村宁次会生这么大的气。

岗村宁次骂了一通,心里的恶气总算是消除了一些,皱着眉头说道:“这么说来,这件事情又是可恶的武工队做的了。”

安达二十三连忙应道:“哈依!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情多半是武工队做的。如今武工队逐渐发展壮大,俨然已经成为了皇军的心腹大患,必须尽快铲除才是。”

“该死!”岗村宁次咬牙切齿的骂道:“没想到这个刘洪竟然如此厉害,竟然屡次令皇军蒙羞,看来必须尽快解决掉武工队,哪怕是付出一个联队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哈依!师团长阁下英明。”安达二十三恭恭敬敬的说道。

岗村宁次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失落的说道:“沧州的这件事情,让我想起了一件故事。”

“故事?”安达二十三皱着眉头问道。

岗村宁次点了点头问道:“嗯!安达君,不知道你可记得白川义则大将。”

“哈依!”安达二十三连忙应道:“白川义则大将阁下,乃是一名优秀的皇军将领,只是十年前在上海遇刺,最终伤重不治身亡,死后被天皇陛下追晋为男爵。只是白川将军英年早逝,实在令人惋惜。”

岗村宁次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在10年前,也就是公元1932年,当时皇军刚刚在东北发动了九一八事变不久,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占领了东三省,正在筹建满洲国。”

岗村宁次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为了转移国际社会的注意力,大本营计划在上海发动一次战事,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一二八’事变。本来大本营以为,可以像攻占沈阳一样,迅速占领上海。”

岗村宁次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结果,皇军遭到了上海守军,支那第19路军的顽强反抗,驻扎上海的海军陆战队,发动了数次大规模的攻势,最终以惨败收场,甚至连海军陆战队司令部都被支那人攻占了,令我大日本皇军颜面扫地。”

岗村宁次接着说道:“天皇震怒,大本营也是怒不可遏,于是只能不断增兵上海,然而19路军抵抗顽强,皇军不得不三易主帅,而白川义则将军阁下就是第四任上海派遣军司令官。”

“白川义则将军上任之后,当时上海已经聚集了十万皇军精锐,在白川义则将军的指挥下,皇军终于攻占了上海,迫使支那军队退出了上海市区。”

“1932年4月29日,我永远忘不了这个日子,当时司令部决定在虹桥公园举行盛大的庆功盛典,当时的场面十分盛大,并进行了阅兵。参加阅兵的有1.3万名皇军勇士,还有数千名日侨参加了这次盛典。”

“上午11点半,就在盛典接近尾声之际,在细雨之中,全场上万名皇军勇士和数千日侨,高唱国歌,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检阅台上。就在这时,在日侨的队伍里,飞出了一个炸弹,准确的落在了检阅台上,轰然炸响。”

“检阅台上的所有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驻沪居留民团行政委员长河端君被当场炸死,时任第九师团长植田谦吉中将,日本驻华公使重光葵两人都被炸断了一条腿,大日本帝国第三舰队司令官野村吉三郎中将,被炸瞎了一只眼,另外还有日本驻上海总领事村井等人也都被炸伤了。白川义则司令官阁下也被炸成重伤,后来送去医院抢救,于大约一个月后的,5月26日不治身亡。”

岗村宁次说到这里,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伤感的说道:“十年前上海之事与昨天沧州发生的事情,是何其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