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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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安好,哪怕孤苦一生我也愿。
李昭在位十一年,后位虚设,来仪殿空置,膝下没有一儿半女。
李昭至死,都没为自己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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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殿下万福》
他是候府清贵小世子
她是尊贵无双长公主殿下
他久负盛名,是长安城贵女挤破头想嫁的人。
她嚣张弑杀,是长安城避之不及的人物。
花灯节回眸一撇
她看上了他,他当众拒绝。
刚开始,他姻缘不顺
后来,他官场也不顺。
再后来
他身边但凡有些关系的友人,个个诸事不顺。
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只身进了长公主府。
她抬眸瞧他:“世子爷所为何来?”
他神色淡然:“来下聘。”
她朝他身后看了眼,又去院子里瞧了眼,皱眉:“聘礼呢?”
他讶然:“我还不够吗?”
长公主笑的肆意:“够,今夜洞房?”
他身子一僵,而后:“可。”
第25章
沈棠醒来时, 有屡屡阳光透过窗户缝儿晃了进来, 她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抬手半遮住眼。
她这是活着, 还是已经到了地狱。
感官很清明,阳光很灿烂,这并不像传说中阴暗的地狱。
莫非, 李昭那瓶毒药失效了?
“公主,您醒了。”
沈棠霎时呆滞, 这声音, 她听了许多年, 也梦了许多次。
南衣!
沈棠一手挡住阳光,急切的循着声音看去, 却见少女一袭红衣漫步而来,明艳不可方物。
这是年少时的南衣,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公主您怎么了,可是奴婢脸上妆花了。”南衣见沈棠瞧着她发愣, 抬手抚了抚脸有些懊恼, 莫不是今日妆浓了些?
沈棠心中一酸, 这是南衣, 她的南衣,最爱美的南衣。
“公主您醒了, 今儿的糖葫芦不酸, 公主可要尝一颗。”人影随声而至,少女一袭鹅黄踩着欢快的步子入了寝殿,双手各拿着一串糖葫芦, 俏生生的立在那里。
北衣!
爱吃甜食,且每每都会背着东衣给她带各种民间小食的北衣。
沈棠惊的不知所以,她这是入了梦境么,怎会看到年少时的南衣北衣,李昭给她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北衣你又给公主乱吃什么了。”东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踏进殿里,瞪了眼北衣训斥道。
北衣还未出声,便见西衣捧着衣裳进来:“公主,您的衣裳送过来了,先试试合不合身,离花朝节还有几日,不合适也还来得及改。”
沈棠晃了神,这分外温情的一幕她总觉得有些熟悉。
花朝节?
是了。
西衣手上捧着的那件浅绿色罗裙正是她与阿莀在如意桥上相遇时穿的那件。
而这个场景,便发生在花朝节的前几日。
可是,她不是死了吗?
莫非是上天怜悯,在死前让她入了这般美好的梦境,眼泪潸然而下,如果这是梦,只愿永远不再醒来。
“公主您怎么了?”
几人瞧着沈棠眼里的泪珠子不停的往下掉,都着了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凑了过来。
沈棠泪眼朦胧中瞧着那几张稚嫩的脸庞,哭的更大声,她似听不清楚她们焦急的声音,心中所有的委屈,恨,怨念,在这一刻都彻底的宣泄出来。
“公主可是梦魇了?”东衣半蹲在贵妃榻前,拉着沈棠的手轻声安抚着:“公主别怕,别怕,奴婢们都在呢。”
手中温热的触感,东衣眼里的担忧,一切都是这么清明,沈棠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她抬起头左右环视了一圈,这是她在沈府的闺阁,物件的摆放也都是记忆中的位置。
震惊过后,沈棠心里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想,她颤着声音道:
“这…这是何年。”
东衣一愣,答道:“苍渝十五年。”
苍渝十五年!
是她与阿莀相遇的这一年。
沈棠又惊又急:“何月何日?”
东衣皱眉:“二月十二。”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沈棠压下心中的震惊,苍渝十五年二月十二,与她和阿莀相遇还有四日。
所以,她这是回到年少之时了?
“镜子…拿镜子来!”
西衣手忙脚乱的将镜子递过来,沈棠瞧着镜子里那张年轻艳丽的容颜,心中震惊极了。
她真的回到年少时了。
过了许久许久,在几个侍女担忧的眼神下,沈棠轻轻低喃了句:“无碍,做了个噩梦。”
何止是噩梦,简直是犹如十八层地狱的残忍折磨。
几个侍女这才放了心,东衣拿手帕替她净完脸道:“今儿太阳大,公主可要去外头瞧瞧,指不定明儿个又是场大雪出不了门。”
沈棠下意识回了句:“不会,今年没有雪了。”
东衣诧异:“公主怎么知晓。”
南衣插科打诨:“公主何时学了掐算之术?”
沈棠反应过来说漏了嘴,盯着几人轻轻一笑:“本公主怕养不起你们,自是要多学些本事赚点银钱。”
南衣噗嗤一声笑开:“那不若今儿就去外头摆个摊子算命去。”
北衣这时插了句嘴:“收多少银钱合适?”
沈棠勾唇笑弯了眼,她知道几人这是在特意逗她开心,因着刚刚听她说做了噩梦。
沈棠转眼看向窗外,阳光灿烂草木复生,这一切又回到了起点,真好。
所有的事情都还未发生,都还来得及阻止,阿莀,大哥,大皇兄如今也都还好好的活着。
沈棠起身在门口立了半晌,前世自那日后,她十一年都未曾踏进过沈府一步。
就连沈清池出殡那日她也没有去,因为那日她病了,病的很严重,严重到惊动了宫里的太医。
那时传言四起,皆道她是因沈国舅爷无端横死受了刺激,才会病倒在榻,莫名的给她添了孝顺的名声,竟连她未现身沈清池的葬礼都无人言过半分。
只有她知道,她无比感谢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可以让她理所当然的避开沈清池的葬礼。
阿莀的死与沈清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她的生父生母亦是,她沈棠向来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她做不到得知这般残忍的真相后还能给他披麻戴孝,他沈清池,不配。
想到这里,沈棠突然忆起就在长安得了沈清池遇害的消息时,李昭给她送过一次药,那味道与平日里的有所不同。
莫非,她的那场大病也并不是巧合?
沈棠闭上眼,不愿再去想那个给了她最后致命一击的人,朝东衣道:
“公主府修葺的如何了?”按照前世的轨迹,公主府过几日就能竣工,而她硬是拖到了五月初一才搬进去。
东衣恭敬回道:“已经陆续在收尾了。”
意料中的答案,沈棠眉头松开:“待一完工便着手搬过去。”
东衣一愣,连忙应下:“是。”公主前些日子还说想在府里多呆些时日陪陪夫人,怎么突然着急搬府了。
沈棠自然记得当初是为何要拖延这许久时日,可如今她已不想再此地多呆一日。
不是她忘恩负义,而是沈府于她着实没有什么恩可言。
在江南生活的十二年,因山高水远,恶奴欺主并不少有,她过去时才三岁,自然是由着人磋磨,好在那时候有奶嬷嬷陪在身边,倒也能压住几分。
她十岁那年奶嬷嬷病逝,府里瞧着长安似是将她忘了,对她便越发的怠慢,明明她才是正经的主子,却弄得像是去打秋风,处处看人脸色,那时她的身边只有这四个侍女陪着,她凭着心里头那股敖劲儿与坚韧一步一步立威夺权,将曾经轻慢欺压她的人除了个干净。
而那十三年,沈府没一人来看过她,连书信都少的可怜。
回到长安后,他们待她也并不亲厚,除了日常的寒暄再无其他,她的满心欢喜被凉水浇了个透彻。
他们唯一给她的,便是衣食住行从不短缺,可这些原本就是她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