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不欢而散,秋沫对于莫冷的劝慰,没有开口说什么,她做不到和顾凌徹和平相处。

看到秋沫这个样子,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莫棱离开,秋沫也起了身子,没有在吃饭了,她此刻的心很乱,全部都是在石台上,顾凌徹为她做的一切。

为了她不惜性命掉落悬崖,还有那些野果子和一身的伤,秋沫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烦乱,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气一般,没有办法疏通。

走进院中,这是她从小长大的院子,秋沫却说不出的陌生,第一次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整个院落。

眼睛透过墙壁,站在假山上,可是看见一处院子,而那里正是顾凌徹的院子。

秋沫也没有想到,她突然心血来潮跑到假山上面,居然看到顾凌徹眼眸清冷的站在廊下,看着她的院子。

难道那天夜晚,顾凌徹也一直看着她的院子,所以她在发生危险的时候,顾凌徹才会如此快速的跟随着黑衣人倒了悬崖边上。

想到这里,秋沫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让她本来的恨,变得无措起来。

为了不让顾凌徹发现,秋沫偷偷爬下假山,她身子比较矮,看不到隔壁,可是顾凌徹住的院子本身地势就比较高一些,站在顾凌徹的角度,恐怕直接将她的院子看了一个全。

很快,添香就被送回了,看到秋沫淡然的样子,想到明天秋沫就要嫁给王爷了,心中忍不住升起难以控制的嫉妒。

“秋沫,不要以为你在王爷面前为我说好话,我就会感激你,告诉你,我讨厌你,我一直都很讨厌你。”

添香冲着秋沫大喊,心中却很痛苦,为什么,秋沫要替她说好话,如果秋沫惩罚乐她,她或许还会有理由恨着秋沫,可是她明明差点害得她丢了性命,秋沫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还为她求情,为什么?

秋沫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能体会添香心中过的痛苦,那种爱而不得。

应该就像她和白黎一样吧!

可是却又不一样,秋沫没有添香爱的这个执着,这么深,即使离开了白黎,要嫁给顾凌徹了,她心中虽然痛苦,但是却没有痛苦到,为了白黎活不下去的地步。

“其实我明白你的痛苦,我喜欢白黎,就如你喜欢顾凌徹一样,都是求而不得。”

添香闻言,眼眶突然红了,对着秋沫大喊一声。

“不一样,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有多么的喜欢王爷,他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道阳光,那么的温暖,阳光,我愿意为了他做任何的事情,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他的认可,我知道我是个下人,身份卑微,可是只要每天看着他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可是,秋沫,你那么轻易的让他关注到了你,喜欢上你,这么轻易的嫁给他,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你根本就配不上他,直到现在,你的心中想念的还是别人的男人。”

“难道你的心真的是铁石心肠吗?他差点为你丢了性命,你还是如此的不屑一顾。”

添香哭的撕心裂肺,第一次见到添香的时候,秋沫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性子冷淡,带着气势凌人的傲慢,可是却又非常的忠心,只要是顾凌徹的命令,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完成,听到添香的控诉,秋沫才明白。

添香不是嫉妒自己,而是在替顾凌徹打抱不平。

或许,她们真的是不一样的,至少,她没有添香的悲痛欲绝。

秋沫就那样站在院子中,看着漆黑的夜空,而添香,痛苦的蹲下身子,哭得一踏糊涂。

明天就是她的大婚之日了,这一天还是来了,秋沫却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这根本就是一场梦,只要醒来了,她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秋沫,而顾凌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第二日一早,秋沫就被丫鬟婆子从床上叫了起来,秋沫根本没有什么睡衣,一夜无眠,脸色不由的难看了几分。

秋沫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随便丫鬟婆子在她的脸上折腾。

秋沫还在王府,根本就没有出去,宾客也没有多少,只是皇上派人参加了婚礼,还送了贺礼,顾凌徹的父母早就已经失踪了,所以他们的婚礼还是很简单的,只有王府里的人参加了,各个宫中的势力,也送了贺礼,只是人都没有停留就走了。

婚礼简单的不像样子,秋沫倒是觉得很是喜欢,这样的话,如此安安静静的,倒是挺好的。

秋沫被送到了顾凌徹的房间,整个王府在昨日连夜赶工,布置成了新婚的院子,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

喜婆说了几句吉利的话就离开了,秋沫一个人坐在床上有些忐忑,直到现在秋沫还觉得是在梦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醒来了。

看着床沿,秋沫居然睡着了,再次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身边的人都离开了,秋沫被折腾乐一天,浑身也没有多少力气。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了,带起一阵凉意。

顾凌徹满身醉意的走了进来,看着等在床上的秋沫,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一股酒意扑来,秋沫下意识的皱眉,很是不喜欢这个味道,下一刻,红色的盖头落下,下巴被挑了起来。

剑眉,美眸,如玉的脸颊,带着一丝嘲讽。

新郎官的喜服也很漂亮,第一次看顾凌徹穿红色的衣服,将他整个人都衬得越发明亮,身上的光芒怎么也遮挡不住。

秋沫柳叶眉,妙目,薄唇一脸的倔强!

凤冠霞帔,精致的妆容,身上的贵气不断的散发出来,倒是有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两个人的脸上,都不是新婚夫妻应该有的神色,顾凌徹看着秋沫这个样子,眉宇之间的嘲弄加深,逼近秋沫,嘴中淡淡的梅花香夹杂着酒香,扑进秋沫的鼻尖,带着摄人的冰冷。

“怎么,新娘子在新婚之夜,连一个笑脸都是没有吗?”

秋沫笑不出来,而且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不过顾凌徹倒是没有逼着她小,轻手轻脚的将秋沫头上的凤冠摘掉,然后就去脱秋沫的衣服。

秋沫神色一紧,抓住了自己的衣服,双手护在胸前。

“你,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