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府上还好。”贺凌墨说道,“暂时不见有人生病的。”

没有吗?

到底是没有还是他不知道啊!

云铭点点头,放下茶杯。

“还是要注意的。”他说道,“不过也幸好是在京中,大夫名医无数,若是在那偏僻之地,可就有些麻烦了。”

贺凌墨点头称是,忽然怔了一瞬。

偏僻之地?

他攸的想到了竹西,也不知三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她若是病了,可能寻到大夫诊治?

云铭装作没看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我前几日在花灯节上,听说了这么一件事,有个村子的孩童偶得风寒,却苦于没有寻到好的大夫医治,到了后来发热不止,又咳嗽呕吐,前后不到一个月,竟然一命呜呼了。”

他感叹道,“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啊,真是可怜。”

荣天浩也跟着感叹,“天下医者不少,可医术高明者却寥寥无几。”

贺凌墨点头道,“真是有什么也不要有病,能有个健康的身体最重要了。”

云铭见贺凌墨还没有说到正点上,便又装作若无其事道,“若是说到健康,贺三小姐身体倒是不错的。”

秋词是他们都知道的,至于她的身体好不好,旁人不一定知道,但他们却都知道。

贺凌墨与荣天浩亲眼看着秋词从水潭中把他救出来,若是身体素质不过关,恐怕也做不到。

“我也有段日子没见到三妹妹了。”贺凌墨笑道,“倒是听俊哥儿提起过几句,中秋节她寄了书信回来。说是一切无恙。”

中秋节啊,他中秋节的时候也有收过她的信。

可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云铭开始觉得在贺凌墨身上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贺凌墨一直忙着查清贺秋彤落水的事,现在已查到了一些眉目,但这些他是绝对不会和云铭说的。

从荣国公府出来后,贺凌墨并没有回家,而是拐了个弯,又回到了荣国公府的后门。

后门那里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贺凌墨眼瞧着四下无人。便闪身钻进了马车里。

路远一早侯在车上等他,见到他来,路远恭敬道。“二公子。”

贺凌墨撩袍坐下,问道,“最近进展如何?”

“已经问清楚了,事发时紫云虽离得远。却也看得一清二楚,三小姐离湖心亭还有一段距离。根本没有机会动手推五小姐下水。”

贺凌墨眉头拧起,这与他预料的差不了多少,虽然还没有查到事实究竟是如何,却可以肯定。秋词与这件事无关。

可为何贺秋雪与贺秋彤却一口咬定,就是她把贺秋彤推了下水?

还有,贺秋彤究竟是自己跳下水的。还是贺秋雪推她下水的?这还有待考究。

“好,我知道了。”贺凌墨说道。

他并没有逗留太久。问清楚后就回了府。

俊哥儿刚好下学,到东府来寻他。

他虽然不太爱读正经的书,可学问却还是有的,而且他知道的事情甚多,天南地北的说上一些奇趣见闻,俊哥儿对他很是仰慕,觉得他很厉害。

而贺凌墨因了秋词的原因,对俊哥儿也是极好。

他常在屋里备些点心糖果,俊哥儿来了就抓一把给他,贺凌俊觉得这个堂哥不但厉害,还很和善,也愿意和他亲近。

“二哥。”俊哥儿离着大老远的就看到了贺凌墨,他高兴的和贺凌墨打招呼。

贺凌墨笑着朝他招手,“俊哥儿,来。”

贺凌俊已经七岁了,却还是有着一点婴儿肥,胖乎乎的脸蛋,看着挺可爱的。

“你今儿学了什么?”贺凌墨摸着他的头问道。

“今儿先生教了千字文。”贺凌俊正儿八经的回道。

一般来说,七岁的孩童都是学习《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三字经》相对来说简单一些,《千字文》的要求却略高一点。

贺凌墨以为他现在都是在学《三字经》。

“咱俊哥儿也学《千字文》啦?”他笑道,“都学了什么,念给二哥听听。”

贺凌俊好整以瑕,清了清嗓子就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他念了一会就停了下来,挠挠脑袋,“二哥,我就只能背到这里了。”

贺凌墨笑着点头,“俊哥儿已经学得很好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会念千字文呢。”

贺凌俊顿时欣喜不已,他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真的吗真的吗?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贺凌墨温和的笑笑,又拉起他的手去了自己的屋里,抓了一大把糖给他。

“这是董糖,是你三姐托人送回来的。”他说道。

贺凌俊很高兴,似个小大人般躬身行礼,“那有劳二哥代我谢过三姐姐。”

贺凌墨又问他,“最近你三姐姐可有信递回来?”

贺凌俊正把一颗糖塞进嘴里,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有啊,中秋节她还给我捎了好多兔儿爷呢。”

那些兔儿爷其实都是云铭寄给秋词的,秋词又拿出来一半,让人捎回来给俊哥儿。

毕竟他才是个孩子,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也适合他玩。

贺凌墨想起云铭的话,也担心她身体不知如何了,不免又多打听了几句。

“那中秋节过后呢,三姐姐有没有再捎信回来?”

“有啊。”俊哥儿咬着董糖,含糊不清道,“昨日我才听母亲说了,三姐又寄了信回来,她的字愈来愈好了。”

贺凌墨含笑点头。

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

云铭从贺凌墨处问不出什么来,回了府更加郁闷。

若是她没事,为何不给他回信?

难不成她忘了?

这个念头一起,云铭就有些懊恼。

她怎么会忘了呢?她怎么能忘了呢?

他云铭是谁啊?他可是京中有名的谦谦公子,温润公子,他给她写信,她还能忘了?

那个粗俗的女人,她要是敢忘了,他饶不了她!

正在此时,赵景恒上了门。

“方回,我给你说件好玩的事。”赵景恒大大咧咧的走进来,一屁股躺在他的软榻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