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条腿,是贺三小姐身边的丫鬟砍下来的。”卢顺潜低垂着头说道,每每想起这一幕,他还是心有余悸。

当时那个五大三粗的丫头高举着剑,就这样狠狠的砍了下来,如此干脆利落……

可留给他的,却是一生的痛。

赵景恒神色露出几分惊诧。

卢顺潜已经把一切都交待了,可有些地方仍是不清不楚。

比如他说,不知道那些山贼是谁杀死的,因为他当时正在准备“英雄救美”。

他也不知道他的小厮是谁杀死的,因为他一出门,那些小厮就全都死光了。

他所知道的,只是采薇砍了他的腿,还是秋词下的命令。

仍有疑点。

但赵景恒已经知道了大概。

卢顺潜打的一番好算盘,算计别人,没想到最终却害了自己。

赵景恒轻蔑的瞄了他一眼,“就凭你也敢屑想贺三小姐?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砍他一条腿还算是轻的了,若是换了他,非要把他硬生生的折磨至死不可!

不过秋词终归是个女孩子,女孩子能下这么狠的手,也确实是罕见。

卢唯妙兴冲冲的来了大厅,让丫鬟去通传。

她满心欢喜的以为,她爹爹一定也会很欢喜的让她进去的,毕竟来了个皇子,她出来见见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姐,老爷说有贵客在,任何人不许进去。”

卢唯妙傻了眼,她没想到丫鬟出来会这样说。

“我可是小姐啊,我也不能进去吗?”她不死心的问道。

“是。”通传的丫鬟不留一分情面。“谁也不许进去。”

其实卢泓达是被毛清初缠住了,根本没空见她,可卢唯妙不知道,她一心想要见十二皇子。

想了想,她躲在花园的冬青树旁,等一下贵客要出门,这儿是必经之路。到时候她可以假装恰巧路过……

赵景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很快的就转身出府了。

卢泓达连忙跟在后面拱手相送。

刚出了二门,就从侧面撞来了一个女孩子,赵景恒没留意。差点被她撞上。

毛清初一个跨步从后面拦过来,伸手狠狠的一把推开卢唯妙。

“什么人!”他厉声喝道,“竟敢拦截十二皇子!”

卢唯妙没有想到半途竟会被人推开,并且还很是狼狈的倒在了地上。脸上全是灰尘,刚才那精心打扮过的妆容全都毁了。

她又羞又急又恼。顿时眼泪汪汪的。

其实她只是想假装不小心的轻轻碰他一下而已,谁能想到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卢泓达也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卢唯妙时,他也是又气又怕。

当即对赵景恒说道。“这是小女,她她……她神智不清!”

拦截皇子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惹恼了赵景恒。他们一家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现在也只好这样说了。

卢唯妙大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卢泓达。

“父亲……”

卢泓达大声喝断她。“谁服侍小姐的?人呢?还不快把小姐扶回房去!”

赵景恒冷冷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很快就走了。

卢泓达小心翼翼的赔着笑,把赵景恒送出了门。

卢唯妙被“扶”回了屋里,越想越不甘心。

为什么啊,为什么她的父亲竟然会这样对她?

刚才她可是瞧见那位皇子了,他长得可真是好看,英俊儒雅,还带了一丝不怒而威的威严,这样的男子,是卢唯妙以前所不曾见过的。

卢泓达又把她大骂了一顿。

“你就不能做点好事吗?整天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幸好这次十二皇子不和你计较,要是惹火了他,你担待得起吗?”

卢唯妙低垂了头,可却是很不服气,她左耳进右耳出,下定决心让人去打听一下这位十二皇子的事情。

既然他来了竹西,那么她就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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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曛告诉秋词,有人向她索要了三万两。

“真是可恨,那些山贼真的全死了吗?”她恨恨的说道,又觉得很奇怪,“卢顺潜怎么会那么好心救了你?还是大半夜的。”

秋词没打算对她说实话,虽然现在她们也算是朋友,可并不能算是交心的朋友。

秋词的疑心很重,没那么容易相信人,前世她一手一脚带出来的徒弟亲手把她送进了阎王殿,她一直心有余悸。

“他是恰巧路过。”秋词对外一致是这个说法。

“这也太凑巧了吧。”白日曛嘀咕,“不过他断了一条腿,也算是有恩于你。”

秋词点头,“是啊,我已经让青兰送了很多礼品过去答谢他了。”

说起来,她也还欠白日曛三万两银子。

“银子你收下吧。”她让浣溪取了三万两银票给白日曛。

白日曛不肯收,“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不就是几万两银子嘛,权当破财消灾了。”

她很有钱,财大气粗,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秋词还是坚持要还给她,“幸好有你这个朋友,不然我可能就要被山贼给杀了,你先替我出了,我怎么能不还呢。”

这可是三万两,不是三十两,也不是三百两!

白日曛拗不过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又有了主意,“这样吧,我马上要在京城新开一家绸缎庄,你这三万两,我当是入股了,这家铺子你是半个当家。”

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刚好筹备着新铺子的事,如此一来真是一举两得。

秋词没有法子,只得由得她来。

“你要进京吗?”她问白日曛。

“是的,已经挑好了几家铺子,我要过去看看,确定下来要哪一家,挑个黄道吉日再重新装修一遍,这才能开起来。”白日曛说道。

她虽然才十五岁,可是在她手上开起来的铺子已经有好几家,做起这些事来也是驾轻就熟。

“也好。”秋词颔首,“以后我回京好歹也有个朋友了。”

“怎么,你在京城没朋友吗?”白日曛奇道。

“……”

秋词自知失言,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白日曛撇嘴,“我看哪,你是没我们这些商户朋友!”

她在商户朋友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秋词更是哭笑不得。

不过她说得也对,官宦人家确实是很少和商户人家来往的,京中的官员都看不起商户人家。

“确实是没有。”她笑着点头。

“你……”白日曛气结,瞪她。

“好了好了,别气了。”秋词又觉得好笑,“我倒是挺羡慕你的,小小年纪能挣这么多钱,以后可得带携着我点。”

说到挣钱,白日曛还是很自豪的,她得意洋洋,“那是自然。”

“所以啊,你得多带携我,你有肉吃的同时,让我喝口汤就好了。”秋词又笑道。

“当然没问题!”白日曛拍着胸膛保证。

秋词上次已经让她白挣了六十万,以后她要是有什么好路子,定是不会忘记秋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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