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一五一十,将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包括b小姐是领袖授意要杀,他却没有杀她,而是将她藏在了地下生态园;至于领袖,就是凯撒……

秦舞一直在倾听,没有打岔,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而错愕、由震惊而骇异……

因为小明所讲的每一件事,都足以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波或激烈的动荡,直至颠覆现有的一切……

也难为他将错综复杂的各种关联,讲得条理清晰、丝丝入扣。

这些关联,小明想了无数遍,此番一讲,越来觉得b小姐没有冤枉凯撒。

天底下哪有这么伟大的人?

所谓小忍是仁,表示一种涵养;大忍是魔,代表强烈的企图。

难怪凯撒甘于幕后,将胜利果实拱手相让于人?原来他志不在此,志在更高:灭绝全人类,开创新世界,区区一个全欧人民共和国又算什么?

当小明讲完,已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秦舞兀自目瞪口呆,没有反应。

小明知道她要消化一下,换了自己,也用了一晚上才缓过来。

他这才得空打量一下四周,到处放满了奶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奶腥气和尿臊味,看起来,秦舞是将自己的办公室当作一线了。

半晌,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递了一杯水给他:“小子,你能守住这么多的秘密,真够沉得住气的,果然长大了。”

小明赧颜道:“老师,我都撑不住了,快帮我拿拿主意。”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秦舞按下接听键,也不问什么事,直接回复:“给我听着!我正在跟总统同志谈事,一小时内,别打扰我们!”

小明见秦舞依旧是直筒子脾气,心中为之一松,只觉得天塌下来,也有她帮自己顶着,人类灭绝?没这么容易!

秦舞挂掉电话,恢复常态,摘下头上的医护帽,一甩清爽的中发,往椅子上一靠,做出长谈的样子:“当务之急,是求证!证实b小姐的话,不是谎言。毕竟,我们怀疑的对象是领袖,没有确凿的证据,绝对不能公开此事。你做得很对,没有告诉其他人。”

小明坐在她办公桌的对面,苦恼托着腮:“只怕我们没有充足的时间求证。b小姐只探听到人类灭绝计划的浅表,至于具体的内容、实施的时间,都不清楚,我们又怎么应对?”

秦舞徐徐道:“再狡猾的敌人,也会露出狐狸尾巴。我们要听其言、观其行。你通过玫瑰,掌握领袖和她的每一次联络内容。再想个办法,侧面试探莎莉。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b小姐回到帝国,继续调查。可惜此路不通,她回不去了。”

小明叹口气:“我也问过b小姐,有什么人可以接手她的调查?甚至可以将此事捅到元老院去,毕竟,凯撒的阴谋针对的是整个人类。不过,她已确认,阿黛尔是凯撒的帮凶,至于其余三位执政官,她还在调查之中,却被困在了这里。她现在唯一相信的人,就是她的顶头上司——c先生,她是c一手训练出来的,只是c一向低调神秘,通常只在秘密警察总部上班,没有其他的管道联系他。”

秦舞沉吟起来:“看来,必须要去秘密警察总部走一趟,见见这位c先生。那里的位置,b小姐告诉你了吗?”

“哎呀,我忘了问。那个秘密警察总部,加上帝国科学院,并称蜂巢,跟我们的首都一样,位于地下,乃是帝国的命脉所在……”小明向秦舞介绍,又想起一件事来。

他遂把自己曾经造访蜂巢的时候,曾经在濒死状态下灵魂出窍,向上飞升,连蜂巢的位置都看到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秦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小子,如果是真的话,你的潜能发展不可限量,突破天花板都不算什么,可能天空才是你的极限!”

“是吗?”小明眉毛一扬,喜滋滋地问,差点想跟她探讨起潜能方面的奥秘,奈何现在不是时候,赶紧回归主题,“老师,蜂巢的防卫系统非常尖端,只怕b小姐告诉我位置,我也无法潜入。除非……”

秦舞见他欲言又止,下意识地追问:“除非怎样?”

小明咬咬牙,下定了决心:“除非让阿黛尔请我去。她很想研究我爸爸,我可以以护送父亲的名义,陪他进入蜂巢,自然有机会见到c先生。”

“小明……”秦舞眼露感动,她清楚他和他父亲的感情,做出这个决定,非常艰难,也说明他终于克服小我,胸怀大我了。

“老师,我伟大吧?”小明开起了玩笑,其实他真没觉得自己有多伟大。

本来,一旦伊凡无法救醒父亲,他就打算送父亲去帝国科学院,请阿黛尔帮忙。

现在,不过是提前而已。为了拯救全人类,用父亲冒一下险,顺便还能治一下病,何乐而不为?

秦舞哪有心情说笑:“你是总统,哪有这么方便,说走就走?”

小明主意已定:“玫瑰和宛若已分摊了我大量的工作,我再安排一下,离开一阵子,应该没问题。”

秦舞高瞻远瞩:“先别急,凡事谋定而后动,灭绝人类的计划,不是这么容易发动的。我们刚才谈的,都是进取。万一,我们查不出计划的内容,无法阻止它,也要事先想好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