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穿山破壁,气势汹汹奔腾而下,奔腾叫嚣的江水,如瀑悬空,砰然万里。

辰南在郁郁葱葱的深林中,俯视山下这条环绕雁荡山的大河,有一股荡气回肠之感,豪气顿生。

自己这样冒着生命危险,追求心中所爱,不也是一种大气魄吗!

遥望山顶,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登高者必自卑,行远者必自迩,在这个世界上,重要的不是你正站在哪里,而是你正朝什么方向移动!

想起自己父亲教导自己的话,辰南心中更是澎湃万分,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就是这样吗!

嗯?

正当辰南怀着激动的心情,一点点鬼鬼祟祟往山上爬的时候,突然他的前面出现了一只全身火红色羽毛的野鸡正在审视他。

仔细对上那野鸡的眼神,辰南觉得自己没看错,就是审视。

有点邪门,这野鸡难道是妖精?

妖兽之属,一般情况下在肉身和特殊天赋上都比人类高上一筹。

不过看着野鸡鲜艳的羽毛,娇小的身躯,辰南很是自信。

以他家传传功的玄妙,同级对战从来没有败过,更别说眼前这只野鸡还比他低上一级。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只小妖可以在大神通强者的道场存活,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不适合闹出什么大的动静,他决定速战速决。

最好一招之内解决掉!

玄功运转,辰南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金光,神虚步,随后化为一道残影冲到野鸡的身前。

困神指简易版!

看着这野鸡浑身密不透风鲜艳的羽毛,辰南也不知道穴道在哪,决定胡点一气。

我点!

一招过后,战斗果然没有出乎辰南的预料,结束了。

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将阳光都遮蔽的大树,全身各处涌来的酸痛感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曾经的年青一代第一天才,现如今被一只野鸡一翅膀拍在地上,起不来。

挣扎了两下,辰南绝望地看着那红色野鸡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面前,歪歪头打量自己,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难道自己会被一只野鸡打死?天妒英才啊,我还不知道那位姑娘的芳名呢!

辰南又想起自己父亲常常教导的话。

活着就是一场盛大的修行,有时候活着相比痛快的死去,却是更加痛苦!

因为死了就是死了,一了百了,而活着却要承担这一切。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辰南觉得自己应该承受这份痛苦,咬咬牙强提一口气,挣扎着说道:“饶…饶…命!”

墨姬左眼看了下眼前被自己一翅膀挥倒在地上的‘人’,摆个头继续用右眼研究。

这就是大王所说的万物之灵长,和后勤主管雨馨‘女人’不一样的男人?实在太弱了!

思考了一会,墨姬翻了翻自己的传承记忆,突然想通了。

这个男人是自己鸟生第一个俘虏!

又翻了翻大王丢给自己的传承记忆,墨姬看到好几种对待俘虏的办法。

罪大恶极的挫骨扬灰!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终生劳改!

小罪的轻微劳改,交赎金赎身。

无罪的,你俘虏他干嘛?嫌粮食多吗?

墨姬再次左右打量一番这位脸色苍白,还在呕血的入侵者。

没有收到准入许可,擅自闯入大王地盘,甚至直接对自己动手,有刺杀的嫌疑。

当诛!

不过,毕竟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俘虏,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应该去求大王给她录制一个视频留念。

千百年后,再看看也许是一件相当有意思的事情。

墨姬的鸟头点了点,敲定了这个想法,随后用爪子抓住辰南的大腿提着就往上飞。

辰南本来觉得很累,但是这鸟精的眼神看的他有点害怕,胆颤心惊等待命运的宣判。

现在已经睡不着了,连续撞了十几根大的树枝,脸上伤痕累累,随后就是急速飞行带来的凛冽寒风。

没有玄功护体,辰南人生中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脸被吹的变形,甚至眼泪鼻涕也没有忍住,一直在往外流。

用最后一口真气护住心脉,辰南终于没有撑住,昏了过去。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告诉自己。”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距离本就不远,飞了一会,就到了山顶的小木屋,墨姬发现大王可能还在闭关修行。

听着那沉稳的呼吸声,墨姬很是敬佩。

“大王就是大王,修为已经超凡脱俗,却还是那么的努力,这是要告诉她,修行切不可浮躁,要耐得住寂寞,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大王的情操,实在令人高山仰止,只怕我永远也达不到他这样的境界。”

随便将俘虏扔到了地上,墨姬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头上,堵住他的嘴巴,防止他突然醒来发出声音打扰了大王的修行。

看着大王认真修行的伟岸身姿,墨姬也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呆着,正好这里的灵力流动幅度比较大,开始继续炼化体内的凤凰精血。

不停炼化体内的杂质,随后从身下缓缓排出直接灌入辰南的口鼻。

这些东西对于墨姬来说是杂质,但是对于修行者来说也是富含灵力的天材地宝。

再加上辰南家传玄功的玄妙,本来消耗一空的真气竟是缓缓恢复过来,身体和经脉的伤势也在慢慢恢复,一条小命竟是保了下来。

人间界,夏国,逍遥王府。

前一段时间,破灭道大魔王‘东方云飞’祸乱天下,被辰战出手击毙。

自此辰战之名,名动天下。

一剑在手,八方云动,试问天下,谁是英雄!

正在书房中写字的辰战突然停了下来,眉头微皱。

“怎么了?”,一旁正在细心磨墨的雍容女子悄声问道。

辰战将毛笔放到一旁,负起双手看着远方:“心血来潮,必有因果,南儿去哪里了?”

“南儿修为出了问题,心情不好,我便让他出去散散心。”

雍容女子说起儿子的时候带着溺爱,看到丈夫的表情,突然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