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令狐潮会同叛将李怀仙,杨朝宗,谢元同,率领4万余叛军卷土重来,雍丘震动。张巡得到情报后,做了妥善的布置,众志成城,准备迎敌。刚才在帅府商议军情,闻报朝廷新委任的五方救应使在城下求见。江一尘在潼关城下箭射狼妖,火焚群狼的事迹广为传播,大长了唐军士气,张巡也听说过了,但是突然出现在雍丘城下,张巡好生疑惑,问清楚是两个少年男女后,随着军士来到了城上。

张巡确认委任状无误,来者真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五方救应使江一尘,再看一旁的胡婉心恰似出尘仙子,不食人间烟火气,不由得暗赞一声:“这少女好美!”吩咐开启城门,放下吊桥,亲自出城迎接,大笑道:“江少侠此来正当时,我军又增一强援,胜利可期!”携着江一尘的手,向帅府走去,一路上谈笑风生,豪气干云,江一尘不禁为张巡这种与生俱来的豪侠之风折服。

胡婉心跟着后面,心道:“这位张帅不拘小节,无所畏惧,颇有古人慷慨仁侠之风,大唐何幸,有此人才!”又想:“如此人才,为何只是个县令?也太屈才了!”

胡婉心不知道张巡是开元末年的进士,自小博览群书,志向远大,通晓战阵兵法,视金钱如粪土,结交的都是理想远大者和宽厚长者,和其兄张晓名重一时,因为不愿投靠杨国忠,清河县令任满后,继续在真源县当县令。

雍丘县城不大,帅府距离城门也不远,不一会就走到了,张巡一路上向江一尘介绍了雍丘城内的兵力和物资配给。此时的雍丘城内,仅仅有2000名守军,面对40000叛军,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张巡毫无惧色,言语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江一尘受其言语鼓舞,热血沸腾,短短几步路,就成了张巡的脑残粉。胡婉心瞧在眼里,暗暗好笑。

到帅府坐下,张巡命人上茶,问道:“江少侠此来可是受朝廷派遣?”江一尘道:“我和。。。那个。。。”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介绍胡婉心。胡婉心接口道:“师哥,你一见张帅就仰慕不已,话都都不会说了。”江一尘忙道:“是,是!”张巡察言观色,一时也猜不透两人关系,既然现在两人以师兄妹自称,就当是师兄妹吧。

江一尘接下去道:“我和师妹从关外回来,见到叛军开拔,生怕雍丘有失,特来报知张帅。”张巡道:“令狐潮不久前大败而归,我知道他肯定会来复仇的。”话锋一转,道:“江少侠。。。”江一尘赶忙站起来道:“张帅,叫我一尘好了,我担不起少侠这个称呼!”张巡朗声大笑道:“好,好,一尘,好名字!”问道:“关外如此寒冷,人烟稀少,你们去那里干啥?”

江一帆把事情由来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不过隐瞒了胡婉心是狐仙一事,只介绍是自己在关外认识的一位修道者,并非真正的师妹。

张巡听完惊骇不已,叹道:“我博览群书,多见神仙鬼怪的记载,本以为是古人杜撰,却不知都是真实的存在,真乃井中之蛙!”江一尘笑道:“张帅过谦了,神仙极少来到凡间,即使下凡,也会隐匿身形,凡人自然无从得知,而妖魔精怪多居于深山大泽,常人也难于窥见真容。”张巡道:“也对,既然破掉了安禄山的风水局,想来这厮的皇帝梦必定破裂,听说他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估计等不到刀斧加身就会一命呜呼!”

胡婉心道:“现在叛军即将来临,张帅可有妙计退敌?”张巡道:“叛军对雍丘的兵力布置了如指掌,以为唾手可得,必有轻敌之意,我当出其不意,主动出击,必可击溃敌军,挫其锐势!”敌众我寡,常人总想着凭借城墙坚守,以待援兵,而张巡却想着主动进攻,出奇制胜。江一尘和胡婉心越想越觉得张巡战术委实高人一筹。

张巡又道:“雍丘一孤城,叛军随时就到,你俩趁目前未被围困之前可尽快离开。”江一尘道:“我受朝廷恩典和家师教诲,当为大唐尽力,愿在张帅麾下为一小兵,保卫此城。”胡婉心也道:“我一小女子也当不甘人后,为老百姓做点事。”

张巡大喜,忽又想起一件事,问道:“一尘,你师父可是罗公远罗仙师?”江一尘答道:“家师名讳正是罗公远!”张巡更是欢喜,道:“你师父是当世活神仙,当真是名师出高徒,前段时间你潼关城下的事迹传来,我还一直将信将疑呢!”江一尘站起来谦道:“张帅过奖了!”张巡道:“大唐以道教为国教,今遇乱世,修道者当不忘初心,为国家社稷尽一份绵薄之力!”江一尘和胡婉心齐声应是。

张巡吩咐人打扫2间住房作为两人歇息之处,设宴招待两人,请了好几个将领作陪,众人见朝廷委派潼关大破叛军的五方救应使前来助阵,群情振奋,纷纷向江一尘敬酒。江一尘见诸将都是忠义豪迈之士,更生亲近之意,酒到杯干,不知不觉喝多了。

回住所的路上,胡婉心道:“一尘,把你的潼关破敌事迹说来听听!”江一尘嘻嘻一笑,道:“区区小事,不值一提,下次再说吧。”胡婉心见他脚步趔趄,说话含糊不清,知道醉了,无奈之下,扶着他上楼。

两间客房并排在一起,都点着蜡烛,江一尘推门进去,往床上一仰,脚还耷拉在地上,已经鼾声四起。胡婉心无奈,只能帮他脱掉鞋子,搬到床上,想一想,又帮着把外衣脱掉,盖上被子,江一尘身上的味道夹杂着酒味,让胡婉心有点心烦意乱,回头一看,不由得啼笑皆非。原来下人细心,知道是一男一女,房间摆设用品也分开了,江一尘躺着的这一间是给胡婉心预备的。

胡婉心生怕江一尘喝多了要呕吐,去隔壁房间拿来被子,裹住身体,合衣靠在椅子上睡觉。

半夜,江一尘感觉口渴,醒来找水喝。胡婉心惊醒,赶快起来倒水递给江一尘,江一尘迷迷糊糊中端起茶一口喝完,定定神,意识慢慢清楚,看着胡婉心道:“婉心,你怎么不去睡觉?”胡婉心笑道:“我的床给你占去了,没地方睡觉了。”江一尘一惊之下,转头一看,发现真是个给女子准备的住房,暗呼“惭愧”。

胡婉心轻笑一声,道:“如果不是你躺的四仰八叉,我就躺你身边挤挤了!”江一尘脸一红,偷眼瞧胡婉心,发现胡婉心神色自若,赶快起床,讪讪的道:“还好醉的不严重,自己还能脱衣服,没弄脏床。”胡婉心撇嘴道:“衣服我帮你脱的,浑身酒味。”江一尘更觉难为情。对于和胡婉心的亲密关系,江一尘有点矛盾,既有点抗拒,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