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师兄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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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尘心有所动,说道:“仆固怀恩死的蹊跷,我和一帆当时就在现场,发现是中了剧毒而亡,至今不知道下毒者是谁?也没有踪迹可查。”说完看着单青岩。单青岩神色不动,淡淡的道:“是我和内子杀了仆固怀恩!”江一尘和江一帆先是一怔,随即大喜,站起向单青岩抱拳施礼,道:“多谢师兄为民除害,为国家做了一件大好事!”倚莲插口道:“那天你俩和仆固怀恩相聚喝酒,我们都看的一清二楚。”江一尘暗呼“惭愧”,如果这个师兄对自己兄弟想要有所不利的话,恐怕俩人已经和仆固怀恩一样了。
倚莲看出了江一尘的想法,解释道:“我所使的毒药,并非无色无味,如果下在酒肉中,肯定会有异味,必然会被众人发觉,幸好仆固怀恩酒醉后味觉嗅觉都不如往常,一壶茶水下肚,自然就一命呜呼了。”江一尘这才了解事情前因后果,和先前猜测的一样,仆固怀恩是喝了茶水才中毒的。倚莲又道:“闻知胡人南下后,我和师哥就从崇阳观出发,乔装成士兵,一路跟着仆固怀恩好几天了,直到你们到来的那一天,才找到机会。”单青岩问道:“俩位师弟,你们从长安过来,不会是来和仆固怀恩叙旧情的吧?”江一尘老老实实的答道:“我们来此的目的,也是为了暗杀仆固怀恩。”倚莲哼了一声,道:“既然要暗杀他,为何还和仆固怀恩大谈旧日的交情,一起喝酒宴乐,还要送彩头给他?”江一尘有点尴尬,道:“仆固怀恩曾是朝廷重臣,平息叛乱,战功不可谓不大,我和一帆都曾和他共事,平时也很说得来,因此一时下不了手。”倚莲嘴角一撇,道:“这个倒也罢了,后来仆固怀恩中毒垂死,我看你俩还在尽力抢救他,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江一尘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们确实想救活他,让他多活几天,但是事情很明显,仆固怀恩中了这样的剧毒,即使活下来,也只能一辈子躺床上,再也不能为祸大唐了。”江一帆被倚莲一顿冷嘲热讽,心中有气,道:“师嫂,我们浮云观可没有人善于用毒,即便与人相斗,所使招数也是光明正大!”
倚莲脸色微微一红,正要反唇相讥,单青岩抬手制住,道:“内子另有师承,并非浮云观出身,下毒的功夫是自己所悟,不是来自师授。”倚莲道:“女子体弱,真刀实枪对敌自然不是男人对手,当然要另辟蹊径了。”言下倒是颇为得意。江一帆笑道:“所以师嫂就专门钻研下毒的招数,令人防不胜防。”倚莲白了江一帆一眼,道:“别以为你得到了罗真人的真传,世上就没有对手了,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一帆道:“我和我哥这点微末功夫,可不敢妄自尊大。”单青岩道:“罗师叔是不世出的奇才,俩位师弟也是浮云观的后起之秀,我几次败在一尘手下,输的心服口服。”江一尘谦道:“师兄过谦了,小弟以前有何得罪之处,还望多包涵。”单青岩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当初我执着于祖辈的恩怨,帮安禄山和史思明做了不少事,后来回思,一直有愧于心。”
江一尘心想:“这位师兄倒是光明磊落,坦然承认以前的错误,这样的人才,难怪观中诸位师叔如此推崇!”说道:“边境不安,外族蠢蠢欲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何不跟随我俩前去长安?以单师兄如此本事,朝廷定会重用。”单青岩摆摆手,道:“这事就免了吧,我和内子在崇阳观住惯了,不愿意四处奔波,如有需要我的时候,自会暗中相助,再说执着于做官,和吾等修道者本意不符。”江一尘只能作罢,道:“师兄执意如此,小弟也不强人所难了。”单青岩端起碗,把剩酒一口喝完,道:“前段日子我夜观天象,发现西北罡星闪耀,有南侵的迹象,这不是个好兆头,想来不久后,西域会有事发生。”江一帆问道:“这不是应在仆固怀恩身上?”单青岩摇头,道:“仆固怀恩的事已经发生了,天象预示的事尚在萌芽中,此事非同小可,如果有持续恶化的趋势,我将赴西域一行。”
江一尘道:“如果事情确实严重,还请师兄带个信给我,我和一帆愿随师兄同去西域。”单青岩道:“现在提此事为时尚早,至少要在两年后。”站起身,道:“两位师弟,就此别过。”江一尘道:“天色已晚,师哥何不在此歇息一晚?明早一起咱们出发。”单青岩道:“出来已有不少天了,观中只有花姑娘和小儿霄月,在外面一直不放心,早点赶回去也好安心。”江一帆听到花弄影,忙问道:“好久不见花姑娘了,她在观中可好?”倚莲瞪了他一眼,道:“花姑娘好的很,就是每天思念史朝义,郁郁寡欢,还说如果见到你,让你有时间来看望她。”江一帆一滞,讪讪的道:“既然过得不错,我就没有必要去看她了。”倚莲道:“既要关心别人大姑娘,又不敢来看她,这不是废话么?”单青岩打断倚莲的话,道:“安禄山这场叛乱,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又岂止是一个花弄影?”
目送着单青岩和倚莲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江一尘道:“真想不到,咱们这位师兄完全变了个人!”回头见江一帆傻站着发愣,捅了他一下,道:“一帆,你在想什么?”江一帆回过神来,连忙掩饰道:“我在想单师兄所说的天象异动究竟会应在哪件事上?”江一尘不知道江一帆在想花弄影的事,听他这样说,便道:“师兄说了,这事需要过段时间才见分晓,你现在瞎想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