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寒风肆起。

随意右手朝下,指尖微微收缩,便见元辰佩在身上的剑朝其飞去。

她手一握,抓紧了剑柄,“元辰,借你青玄剑一用。”

无极见此,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你的肆寒呢?”

而随意此时看他的眼神冷如数九寒天,让人心生胆颤。

她幽幽开口,“你还不配。”

偏偏无极这人天生反骨,随意越是冷漠,他越是觉得有趣。

只见他抬眸,眼瞳变了颜色。

一片赤红。

他轻慢地扭了扭脖子,露出阴狠的笑容,手持破霄剑而来。

剑气袭人,使整个擂台之上都平添了一分肃杀之意。

无极用力一挥,随之激起的剑震直逼随意咽喉。

只见随意手握青玄朝上一挡,划出一片蓝色的光影,朝外包去,攻破了此阵。

她紧盯着无极,随着他的走动而走动。

“你窃取凝魂珠,索人性命,究竟为何!”

无极闻言露出一抹诡笑,“窃取吗?你错了。我只是借用一下,何必说的如此难听呢?”

话落,随意咬紧牙关,心中的厌恶与隐忍全部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她主动攻击,只见青玄剑狂烈的震动起来,剑刃周身凝结了庞大的气势。她蓄力朝前刺去,此时青玄剑与她仿若融为一体,形成一道巨大的玄光,直击无极中心。

无极反应极快。他伸出左手在空中快速的描绘着什么符纹,形成一道薄薄的光圈,护住了他的胸口。

可抵挡之刻为时已晚,他仍被随意所伤,身子朝后退了两步。

无极嘴角噙血。只见他伸出手指重重抹去,低头看着手上沾染的血,阴狠的说道:“你可真是狠心啊。”

随意轻抬下颚,眼底的憎恶一览无余,“你对那些被你杀害的无辜之人,又何曾手下留情?”

他闻言露出一抹讥笑,朝擂台之下扫视了一圈,“原来你是怕我伤了他们啊。”

“也行,若能得到你的神灵,足矣达到唤醒妖神之体。只要你死,我便放过这天下修仙人。也省得我幸苦折腾了不是?”

此话一出,随意眼角抽搐。她左手攒拳,骨骼作响。

果然,他和妖族有所勾结。

片刻后,她闭眼深呼一息,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平静道:“你为何甘愿为妖族所用?”

“为妖族所用?”无极提高了强调,反问道。

见随意不语,他轻蔑的笑道:“你又错了,我不是被他们利用,我是与他们合作。”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妖族想要唤醒妖神,血洗天界。这正好顺了我意啊!天界是怎么对我的?你不是不知道!”

他说着说着,逐渐收起了笑容,随之而来是阴冷入地狱般的口吻。

“我要天界,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便见他腾空而起,持剑朝下砍去。

风声呼啸,寒气潇潇。

随之激起的剑浪犹如利箭般弹射向外,擂台四周的修仙门派纷纷被波及,不禁朝后倒退了几步。

随意瞳孔微张,是霄云阵。

她看向擂台之下的百十号人,不禁蹙眉。

离得太近了。

她若用肆寒破此阵,自己断然不会有丝毫损伤。可这么一来势必会殃及无辜,台下修仙门派皆为翻身肉体,怎么可能这么近距离的抵挡住肆寒的威力?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可若不破此阵。。。

无论作何选择,都是顺了无极的意。

比武大会,擂台之上,简直是天时地利,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就在随意思量的片刻,破霄剑已直逼其首。

裘安见状眼里闪过一抹杀气,身子一动便闪到擂台之上,牢牢的护住了随意。手臂一挥便见一道灵光,一闪而过。

“师父!裘安!”

元辰元楚反应过来时,随意和裘安已双双倒地。他们奔向擂台,扶起了随意与裘安。

随意被其护在身下,并无大碍,只是擦伤。

而裘安的情况则不是那么乐观。

血腥味从他的舌间传来,疼痛的感觉也逐渐贯穿蔓延至他的四肢,他不禁眉头紧蹙。

随意扭头望见裘安的模样,想要训斥其鲁莽,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站起身来,浑身散发着怒火。她声音清冷道。

“当年你堕入魔道,无瑶曾和我说过。若有朝一日再见到你,务必。。。”

听到无瑶的名字,无极有所触动,眉间一颤。

他抬眸紧盯着随意,仿佛在期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随意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波冷水灌下,凉透了心。

她笑靥如花,嘴巴一张一合,“务必,了结了你。”

话落,只见无极盯着随意。嘴角虽挂起笑容,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么?”

随意并没有回复他,而是转头对元辰元楚说道:“你们先把裘安扶下去。”

“是,师父。”

随后她目光扫视擂台之下,终于看到了张恒颤抖的身影。

她剑指向张恒,怒道:“还不把人都带走,想全都死在这吗!”

张恒闻言身子一震,而后颤抖着一个劲的点头,话也结结巴巴的。

“快。。。快。。。所有人都赶快离开。。。”

各派子弟也都看出来了,此次比武大会根本不是往常的那么简单。他们分明就是钉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因此大家闻言纷纷朝山下离去,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无极见状怒极反笑,手臂一伸便隔空攒紧了张恒的喉咙。手臂稍稍往上提,便将他整个人吊了起来。

只见张恒双手捂着脖子处,拼命的挣扎着。

无极看向随意,一脸阴邪,手腕一扭,张恒便没了气。

他轻轻撒手,便见不远处的张恒倒在地上,死的极其难看。

随意并不在意,像张恒这样为了自己苟活,就给魔道当走狗的人,根本不配做一派掌门。也算死有余辜。

无极瞟向那些走下山的人,“你以为,这样他们就能活下去了吗?”

“只要你死,就可以。”

“哈哈哈哈。”无极笑道:“我死了,还有别人。想要天界覆灭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他挑了挑眉,“再说了,你杀得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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