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科室放在一个大一点儿的房间,显得就比较热闹一些,两部外线电话此起彼伏,再加上六个人的手机,真真就是一副忙碌的样子。两个女孩子是去年刚考入的新人,就坐在了最前方,守着各自科室的金宏电脑,随时转达上边的通知。他们的右手边是私人笔记本电脑,这个才能连接外线。

很多通知当天到,要求明天就要报送相关资料,很多的工作需要下乡需要车辆,可是司机真的就不够用,甚至有些老司机真的就派不出去,唯一服从指挥的却又是一个临时工。于是大家就抱怨为什么公车改革只改行政编的不改事业编的,不对,事业编副处以上也有车补的,而科以下一直没有车补,即便是每个月40的公交车补贴也不了了之了。

作为闲人的我,总是提前一两个小时来到办公室,敲打一些自己喜欢的文字,组织一些自己的图文发表在自己的公众号或者头条上,头条的收益快到70元了,那可是每天几分钱几毛钱地积累而成,倍感珍惜,不过不到一百元是不能提现的。即便如此,在周边也是佼佼者了,而很厉害的一个条友每月都有三四千的收益,无非写一写生活中的鸡零狗碎,可是人家的粉丝多啊,七八万个,而自己只有一千多。再看看她的历程,十几年如一日,真可谓厚积薄发。所以,做任何事情,只要自己喜欢,只要能够坚持,就会有收获的那一天,比如自己的写作,比如自己热爱的旅游。

新任一把手对我非常客气的称呼主任,他往往也是来的比较早。从各自手里拿的同样的水果可以推测出,我俩都是刚刚在食堂吃完早餐。前几天估计工作的确忙不过来,就有人提议叫我出动一次,于是他非常客气地希望我能带领规划人员去我娘家单位聊聊相关业务。我很爽快地答应了,也非常叫他满意地完成了相关工作。

老单位出来一个副职,也是我熟悉的,一起喝过酒的滨大校友。他对乡村振兴文化引领提出异议:咱的文化,以道教为特色,怎么能起到引领作用呢?你要是说组织引领,政策引领,都说的通,但是把文化作为引领的旗手,不应该。回头,去一个社区。去之前,我加了社区书记的微信,要了位置,发给司机,叫他熟悉一下路线,估计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结果这个唯一服从指挥的临时工司机就差点把我拉到了郊区,最后我开了手机导航从土路绕到了社区,费时半个多小时。这叫我想起那天晚上聚会我开车没喝酒,把他少捎到他的小区,他竟然问我这是哪儿?有时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是我们租赁车辆带来的司机,租赁车却由雇员天天开着下乡拍些不符合美丽乡村的照片作为考核整改的依据,他就开了我们单位的一个公车,没事儿上午在我们办公室沙发坐会儿,有事儿就灌上一壶开水下楼出车,中午在车里睡觉,下午也就基本不上来了。据说他每个月只有不到三千的工资,可是早晚可以吃我们食堂,跟我们一样花费一元钱,原来他用的是我们一个提拔了的下到街道去工作的同事的饭卡。他饭量很大,并且我发现他早餐拿的两个鸡蛋,都是只吃蛋清。

前天在儿子的小区倒车,顶到了一个车子的车头,当时是一辆在我后边停车的吉利车子影响了我的观察。我下去看了看,各自的前后保险杠都裂开了口子,可是用手拍了几下,我的几乎看不出来了,而对方的就似乎不是那么听话,就是不能完全复位。国产的款达同车难道是纸糊的吗?

我抱着侥幸心理继续倒车想走,那个吉利车主过来对我说,你是不是应该给对方打个电话啊。“我有点急事儿,回来再打。邻居嘛。”于是,我就走了,第二天儿子就被找上门来了,我说三二百就给他,多了就走保险。

都在批评国人的精致利己主义者,甚至说这是人性本恶的动物本能。难道自己也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不是自己曾经推崇的高尚情操吗?看到别人有困难,毫不犹豫地施以援手的事情,自己没有少做过的,可是又有多少次自己的车子被这样伤害过并且找到人家人家就是连理不理坚决不承认呢?所以,自己也就学会了“逃逸”了。

天气不错。何不去后山溜达溜达,躲避这乌七八糟的环境一下。于是,走在路边的绿荫下,扫码进入。那个保安煞有介事地用扫描仪扫了一下我的身体,确认没有烟火吗?同时跟我自我解嘲似的说前边那个妇女,没有手机咱不能不叫人家进去不是吗?有没有了以前的登记的本子。我说,抓大放小,自己省心别人方便,象那叼着烟卷的一定要替他保管一会儿烟火,其他的可以发送一些。

本来到五月底的防火期延长十天,所以仍然不能登顶。全域旅游,所有山头半年不能上去,还有旅游的意义吗?沿着山腰修的石头面公路连边,刚安装几年的太阳能、风能路灯被推到了,要换成带电的,于是挖沟,铺线缆,好大的工程。能进入人的地方,都用铁网围挡起来,一个小路口设了铁门上了锁,有些路段人就走在了两侧都是铁围挡的两米宽的路上,就像仙山的某些景区的一些路段一样,美感和舒适度大大降低,一旦起火,一些小动物都难逃火海。

不多的游人都是些看来六十多岁退休了的,而我的穿戴似乎和他们格格不入。难道说我就这样提前进入了养老等死的年纪了吗?可是,我再去拖着病体从事那些毫无意义和兴趣,偶尔得到三把韭菜两把葱的小利益的工作,还有必要吗?算了吧,还是动脑子想想,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有意义的工作,写点儿什么有意义的文章的好。

遇到山头公园管理者刘长河,他曾经是我的老同事,小老弟,虽然现在职位比我高,但是,对我还是很尊敬的,一直还称呼我多年前的那个职位,主任。“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啊,有什么意见跟我们提一提,我们不胜感激。”他客气的跟我没话找话。“长河啊,”我直呼其名,“你觉得有些东西是你我能够扭转的吗?咱都在景区工作过,景区十六字方针应该是很科学的应该严格遵守的,景区的规划和绿化得两大忌我们都很清楚,一是绿化园林化,二是规划公园化,可是呢?你的蔷薇月季都中种到了山顶,仙山景区的日本樱花布满了公园小路样的明霞古道,这个山头种植了太多的黄金柳,难说是哪个领导亲戚的苗圃就这个品种多的缘故。比如说,咱漫山遍野的日本黑松,这本来就是外来物种,其规模种植后的弊端如松线虫病、枯死病等都是我们应该早就想得到的,并且一场山火,黑松不但助燃,而且过火就死,而其他很多本土树种却很多能够再发新芽,比如构树、杜鹃等灌木乔木。咱们都是科班出身,都很明白,可是咱能改变领导的思路和决策吗?咱只能执行。就像旁边的这个丝路湖,前任书记起了这名字,大家一致叫好,如今他双规了,有人就提议和死路一条的死路谐音,如今凿平了,不知道下一步起个什么名字。”

“是啊,是啊,如今那是干工作,都在干利益,都在当演员。”他不无感慨地附和我。然后,我们就各奔东西分道扬镳了。